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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听说靖海侯府的姑娘也去慧香书院读书呢。”

萧韫不明所以。

“连侯府的姑娘都说要去找景王疏通,我觉着我去慧香书院很悬。”

“听谁说的?”

“我自己亲耳听见侯府的姑娘这么说,不过.....”阿圆凑近了点,悄悄嘱咐道:“沈哥哥莫说出去啊,万一被景王听见了可不好。”

萧韫忍着点笑:“为何不好?”

“你想啊,要是他徇私舞弊的事被人得知,你我岂不是要倒霉?”

“有道理。”

陈瑜站在凉亭外听两人对话,也忍笑忍得辛苦。他斜眼看着旁边的护卫,赶紧挥手让他们走远点。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对褚家小姑娘如此另眼相待,往后这褚家是要走大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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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吃了会茶,才想起来去寻表姐的事,便提出告辞。萧韫怕她再迷路,索性吩咐人送她过去。

阿圆一走,萧韫的眸子就冷下来。

“进来!”

陈瑜赶紧进去,跪下道:“殿下,属下见褚姑娘过来,想着她是殿下喜欢的孩子,便没拦着。”

“你可知犯了什么错?”

“属下自作主张,甘愿受罚。”

“回去自己领五十军棍。”

“是。”陈瑜低头,暗自松了口气。

萧韫站起身,走到栏杆边上,透过薄纱帷幔看向青石路尽头,阿圆正乖乖巧巧地跟着婢女离开。

“下回若是再遇此事......”

陈瑜赶紧道:“属下绝不敢放褚姑娘靠近。”

“不,可以放行。”

“?”

陈瑜悄悄抬眼,见他家殿下手里捏着只茶杯,慢慢悠悠地嗅茶香,视线淡淡地落在帷幔外头,也不知在看什么。

心想,殿下的性子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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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圆被婢女领入园中,此时一群姑娘小姐们正围在一处指指点点。

她走过去一看,发现她的两个表姐被围在中央,脸色皆难堪。

二表姐肖梓晴眼眶泛红,耿着脖颈,倔强道:“我没使诈,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谁信?不若你解释解释这么多箭矢是怎么投进去的?”

说话的是一个穿浅黄衣裳的女子,鹅蛋脸,下巴尖尖的,眼神含着鄙夷和嫌弃。她旁边站着的是靖海侯府的四小姐陆亦姗,此时也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肖梓晴气得回嘴道:“还能怎么进去,我用手扔进去的,你没眼睛看吗?”

“你还狡辩?”黄衣裳的女子说:“玩投壶玩得最好的就是亦姗,此前她一直胜你一筹,却不想才转个身的工夫,你就领先了去,不是使诈是什么?”

“总之我没使诈,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们可以为我作证。”

“谁可以作证,站出来说说。”

话音一落,旁的小姐们都沉默了,没人敢站出来。

主要是没人想得罪陆亦姗,毕竟今日来府上的小姐就属她家世最好,有些人甚至想巴结都巴结不到呢,如何敢得罪?

阿圆听了会,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

大表姐肖梓萱看见了她,低声问:“表妹怎么过来了?”

“我来寻表姐玩呢。”

阿圆走过去,扯了扯二表姐的衣袖,无声安抚。

肖梓晴比她大两岁,平时很喜欢这个表妹,在外也颇多维护。见她来了,脖颈便昂得更直挺,断不能让人把阿圆也欺负了去。

她说:“反正我没有使诈,赢了就是赢了,若是陆小姐不想掏彩头,我不要就是。”

陆亦姗是玩投壶的高手,她今日邀众人一起玩投壶,还拿了自己最喜欢的玉笛作彩头,说谁赢了就送谁。

这玉笛玲珑精巧,小姐们都很喜欢,渐渐地拢过来玩的人挺多。陆亦姗原本就存着炫耀的心思,自认为没人能从她这拿走玉笛,却不想最后竟被个小门小户之女比了下去。

这玉笛是她去年生辰时祖母送的,她自己都鲜少舍得把玩,如今哪里肯就这么送人?于是便说肖梓晴使诈。

可肖梓晴这会儿揭穿了她内心想法,顿时令她难堪得脸红。

她怒道:“这玩意儿我多的是,岂会在意这个?肖姑娘使诈便是使诈,怎的做了不敢承认?”

“我没做为何要承认?”

阿圆也疑惑,在一旁嘀咕道:“玩投壶这么多眼睛看着的,能怎么使诈?莫不是表姐吹了股风把箭矢吹进去的?”

恰好此时有点安静,她这声嘀咕众人听得清楚,配着她一脸茫然费解的模样,竟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人都知道阿圆说的是实话,这么多人看着呢,还能如何使诈?之前没人敢质疑,但阿圆说出来后,也开始有人小声附和:“是啊,莫不是会幻术,化作风吹进去的?”

窃窃私语之声陆续变多,陆亦姗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反正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这话无疑是在说她污蔑肖梓晴,也更是在说她堂堂靖海侯府的小姐连支玉笛都输不起。

她气了片刻,猛地把目光投在阿圆身上。

这姑娘她之前见过,一个小官之女罢了,居然也敢与她作对。气不过,她脑子一热就朝阿圆走过去。

“你乱说什么....啊——”

陆亦姗伸出手原本是想推阿圆的,但阿圆胖,没推倒,反而自己脚下站不稳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月季花丛中。

被人捞起来后,脸上划了道血痕,这下,众人大惊失色。

很快,夫人们闻声赶过来,走在前头一身锦衣丝履的妇人便是靖海侯夫人。

陆亦姗远远瞧见了人,哭着跑过去扑进母亲怀中。

靖海侯夫人是个护犊子的,看见女儿精致白嫩的脸上有道血痕,脸色立即变了。

她面沉如水,柳叶眉倒竖,炯炯双目含着滔天怒气。

“是谁人推了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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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假山凉亭。

苏云平应酬完客人,匆匆赶过来。

他行了个大礼,诚惶诚恐:“不知殿下到来,下官怠慢来迟。”

“无碍。”萧韫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摆弄棋盘,说:“本王今日得闲,过来吃杯喜酒。”

他抬手,示意苏云平入座。

苏云平谢过后,笑坐下来,与他对弈。

两人边下棋边谈事,没过多久,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大人,大事不好了!”

管家不认得景王,跑到近前发现有客在,顿时哑口。

“发生了何事?”

“大人,女眷那边闹起来了,说是褚家的姑娘把靖海侯府的小姐推进花丛中受伤,靖海侯夫人让褚家给个交代。”

“夫人呢?”

“夫人正在赶过去。”

苏云平点头,心放得很宽:“那就让夫人处理便是。”

管家抹了把汗,正欲退下,就听得个低沉清雅的声音问起。

“哪个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