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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带回来的东西。我怀疑,那段时间教官频繁拨打那三部手机,是打算告诉别人,如果他出了事儿就去找墓地?你们看这里的东西。”

教官留下的日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反倒是另外两个包裹引起了我奶的注意:“幸亏你没去拆封条,包裹上的封条用的是符文,不懂符文的人撕开封条就等于是拉响了手雷,不仅会把包裹里东西炸得粉碎,就动手的人也难逃一死。你们的教官不简单啊!”

我奶转头看向丁朵儿:“叮当,你过来帮我研究一下这个符文。野子,你先在日记上找找线索。”

教官的日记一共有五本,随手把日记分了出去,可我翻开日记一看却懵住了——日记上是教官的笔记不假。可是日记的内容却显得杂乱无章,往往是前言不搭后语,根本看不出教官究竟写了些什么。

日记上日期全都被人涂掉,页码又是按顺序排列。单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教官是故意隐藏了日记的内容。

冯铁峰沉吟道:“日记被拆开重新装订过,日记的页码应该就是密码。老曲的日记是专门留给我们的。只有我们几个过来才有可能破解日记顺序。大伙都想想,老曲想表达什么?”

“彩铃!”我恍然道:“我记得放日记的那个墓地里手机的彩铃是《我从草原来》,唱的是哪几句来着,我立马千山外……用密码找这几句。”

部队中通过的电码,是摩斯密码或者摩斯密码的衍生码。一些特殊部队,也有自己专属的电码。我们受训的时候,教官就自己编制了一套密码 ,为了让我们记住密码,有一段时间,他无论发布什么命令都是用密码。我们的纸面回复必须使用密码。

那套密码,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哪怕是换成其他部队的人过来,也别想按照歌词找到日记的顺序。

五本日记很快被我们拆分开来,又一张张的合并在了一起。

教官有个习惯,不管写什么东西,都要正反两页去写,他说,这么做是为了不浪费纸。所以,他平时写字下笔很轻。

可是这几篇日记,字迹却里力透纸背,可见教官在写这几篇日记的时候,情绪的波动是何等剧烈。

几篇日记开头,这样写道:

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是孤儿,我有父母,也有爷爷奶奶。我跟他们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可我的那段记忆被篡改掉了,我的记忆被换成了一个叫曲知秋的孤儿身上。他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他十八岁之前的记忆被换到了我的身上。更重要的是,我们互换了身份。

我不知道,真正的曲知秋是不是还活着,我只知道,我是在替曲知秋活着。

如果,不是爱萍,我不会发现自己的记忆被人篡改,是她找到了我。她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曲知秋。

我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份,离开了部队,回到了这座城市。可是关于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人抹掉了。我只知道我叫曲知秋,在孤儿院入伍。

我花了几年的时间,用了无数的办法,才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姓陈。

我回忆起的第一个片段,就是我爷死不瞑目的情景,后来好多事情都在我脑海里涌了出来,当然,那只是一小部分,我得趁着,我还能记住那些事情,把它们全都记下来。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会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我虚岁十二那年,我爷突发脑溢血,当时陪在他身边的除了我爸和我,还有几个老邻居。那时候,我爷已经说不出话了,却挣扎伸出三根手指头指着我,往我爸身上看。

我爷是想要留下最后的遗言,我爸却跪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爷的手,把我爷伸出来的那三根手指给握回了手心里,红着眼圈对我爷使劲儿摇了摇头。

我爷用尽全力说了一个“你”字就睁着眼睛走了,我爸给他连着抚了几次,他都没闭眼。

我爷明显是有事放心不下,我爸明知道我爷要的是什么,却没答应他。

那时候,不少人都说我爸不孝顺,还有人说我爸不是亲生的,才连他临终前的心愿都不答应。

这也难怪别人误会,来的人都觉得:我爷最后的心愿是能再见我奶一面。可是,我爸不让。

我知道,我爷不是那个意思,他临终前,伸出三根手指是让我爸带着我去见我奶第三面。

我爷和我奶之所以分开,是因为我奶在我出生那年,动手刨了我们老陈家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