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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来承担更轻松一些吧?

淳安伯府

许昭临被人从外面送回来吓坏了整个淳安伯府的人,就连身体不大好一向不大出门的淳安伯府老夫人也被惊动了。

一家子手忙脚乱地将人送进房里,又派人去请大夫。许老夫人和淳安伯府人才有功夫审问跟着许昭临一起出门的人。

许昭临今天出门并没有带旁人,只有一个小厮充当车夫。

“说!怎么回事!”许老夫人眼神凌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厮,一拍桌案厉声道。

那小厮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满脸惶恐之色。

“回…回老夫人,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小厮惶恐地道:“小的驾着车陪世子出门,谁知道…谁知道不知怎么让人给打晕了过去。小的醒来之后找到马车,就看到世子昏迷在马车里了。小的、小的就连忙将世子送回来了。”

“混账!”许老夫人道:“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还有人敢当街抢劫不成?你为何不先送世子去医馆,反要送府来?若是耽误了世子的伤情,你可担当得起?”

小厮颤微微地道:“小的不敢,小的、小的只是想着世子春闱将近,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

坐在旁边的淳安伯府人皱了皱眉,轻声劝道:“母亲,他说的也没错,昭临科举将近,还是小心一些为上。”

许老夫人花白的眉头皱起,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小厮,“难不成是昭临在外面惹上了什么人?你们到底是在何处被人打了的?可曾报官?”

“未、未曾。”小厮低声道,“我们是在…宜春大街旁的,柳叶巷……”

“那是什么地方?你们去那里做什么?”许老夫人不解地道,“不是说最近科举将近,昭临每日在前院读书么?连他媳妇儿怀孕都顾不上了,怎么还有功夫出门?”

许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精神都不大好,却也听人说起过孙儿搬到外院去的事情,因为这个她还特意将孙媳妇叫到跟前安慰过她。

“小的、小的……”小厮哆嗦着不敢说话,忍不住抬头去看淳安伯夫人。淳安伯夫人连忙道:“母亲,昭临许是读书累着了,才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昭临的伤势,这伤在手上,恐怕……”

想到此淳安伯夫人心中也是一沉,春闱就在眼前,儿子这伤就算好得再快只怕也要来不及了。

许老夫人也想起来这事,连忙道:“既然如此,就让人去衙门递个话,昭临总不能白遭一回罪。还有亲家那边,也让人去送个信,请他们帮帮忙尽早将人抓住。”

淳安伯夫人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一一应了。

大夫来的很快,那大夫拿着针在许昭临身上扎了几下,许昭临便幽幽醒了过来。

“我这是……”许昭临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道自己手腕的剧烈疼痛,脸色瞬间大变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我的手怎么了?!”

大夫站起身来,道:“世子的手上的伤有些重,以后恐怕不能用了。”

“什么?!”不仅是许昭临,房间里其他人也是一惊,淳安伯夫人更是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许昭临面如土色,瞪着那大夫半晌说不出话来。

淳安伯夫人靠在才丫头身上,失声道:“大夫,你是不是诊错了?你再好好看看,怎么就…怎么就不能用了?”

大夫摇头道:“在下诊断无误,下手的人用了巧劲儿,公子这手便是恢复了,最好的情况也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诸如握笔,抚琴这类的事情,以后只怕是力有未逮了。”

“怎么会这样?!”淳安伯夫人忍不住失声痛哭,连连说大夫诊断错了让人再去请名义。

许昭临同样难以接受,跌回了床上浑身无力。

大夫眼中也略有几分同情之色,他是听说过这位淳安伯府世子的名声的,眼看着春闱将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嫉妒他的人下此毒手。

大盛勋贵并没有举荐为官的权力,想要入朝为官要么科举要么上战场,这下手的人是奔着毁了别人前途来的啊。

只是同情归同情,有些事情却不能不说,大夫沉声道:“夫人,世子,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什么?”淳安伯夫人哑声问道。

大夫道:“世子手骨有些碎裂,需要尽快划开伤口,将里面的碎片取出。否则,这伤恐怕是好不了,后果越发严重。若是拖得久了,恐怕整只手都保不住。”

“划开……”淳安伯夫人颤声道。

大夫点头道:“是,还请夫人和世子早做决定。”

无论是许昭临还是淳安伯夫人一时都做不了这个决定,她们心中还存着几分幻想,或许是这大夫医术不精诊错了呢?他们想要再请名气更大一些的大夫来诊断看看,于是让人客气地将这大夫请出去了。

行医半生大夫哪里能不知道她们所想,在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跟着下人出去了。

看着大夫出去,淳安伯夫人这才跌坐到床上,放声痛哭起来,“你这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你往外跑什么?如今这样…该如何是好啊?”

许昭临此时痛得脸色发白,耳边又有母亲的哭叫声让他脑袋阵阵刺痛。

“娘,别哭了。”许昭临咬牙道,“寻常大夫治不了的伤,别人未必也治不了。”

淳安伯夫人抹着眼泪道:“你的意思是?”

许昭临道:“骆家和摄政王府,摄政王为了太皇太后的病,特意请了一位名医。年前太皇太后就听说不太行了,但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不也依然还好好的。”

闻言淳安伯夫人眼睛也是一亮,连忙道:“你说得对,我这就让人去请。明湘…明湘去了骆家还没回来,等她回来我跟她说,骆家和摄政王府看在亲家的份上,定然不会吝啬的。”

许昭临点点头道:“我不会有事的。”这话仿佛是在安慰母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淳安伯夫人道:“是,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