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还是高端招式好用(上)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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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起码还有几十个人,又没有就此灭绝!
这时候,四辅王家屏忽然顺着万历皇帝的语气说:“可令六部、都察院、翰林的堂上官、掌科、掌道廷鞫雒于仁,问其是何居心,并给予处置。”
众人:“.”
恳请陛下平心静气,将奏疏留中不发。臣等另寻机会,再将雒于仁从朝堂劝退就是。”
至于喝酒、求财、杖责太监等等问题,如果换成一个大户人家老爷,这算问题吗?
雒于仁完全不相信林泰来能说出什么,讥讽道:“阁下若有真知灼见,直接明说,何必遮遮掩掩?”
后世有个宫廷传说,万历皇帝在养心殿地下埋了二百万两白银。
雒于仁和今天主要的搭档都给事中王三余,脑壳像是被大锤子敲了一下,此刻只剩下了嗡嗡作响。
雒于仁不假思索的答道:“据说先前宣府出事时,有某大臣通过镇守太监,密送银两进宫。”
正所谓天威莫测,林泰来纵然身为穿越者,此时也摸不准皇帝心态了,但好像与他关系也不大。
皇帝今天召见阁臣,这并不令人意外,但是让阁老们惊讶的是,居然让大家进宫。
但这帮清流势力也真是吃饱撑着,非要拉他林泰来下水。
正常情况下,日常召见奏对地点都是在内阁马路对面的文华殿,而不是直接把人喊到内宫去。
吏部尚书是外朝之首,像这样的场合一般就由吏部尚书来主持。
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不就是废了你们十多个人,这很多吗?
殿内众人越发愕然,难道不是胡扯,内里真的有什么逻辑?
又听林泰来继续说:“其次,就是文字内容上的摹仿!
在太监的引领下,阁老们从养心殿门前路过,然后去了毓德宫。
陈学士惊讶的看着林泰来,这事别人都想躲,怎么你林泰来怎么还上赶着想去?
我并未指名道姓,林九元何故情急?莫非心虚?”
林泰来拍了拍胸前的新官服补子,“翰林院只是个五品衙门,而在下可是个正五品,又有翰林官职,为什么没资格代表翰林院?”
能趁机混好处就混好处,如果混不到好处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万历皇帝半躺在塌上,精神状态不佳,脸色也很难看,也不知道晚上睡了没有。
《金瓶梅》气词有句是‘劝君凡事放宽情’;而你奏疏有句是‘虞舜温恭,和以致祥’!”
还有人跑到雒于仁面前,假模假样的鞠躬作揖,气氛烘托十分到位。
甚至还有前言不搭后语、互相矛盾的地方,比如前面指责了皇上好色,身边美女多了伤身,后面又指责皇上专宠郑氏。
这个进宫可不是进午门或者皇极门,而是进乾清门,真正的内宫或者后宫。
殿内众人听到这里,忍不住议论纷纷,感觉林泰来在强词夺理。
但对于当今的人而言,这种回答还是挺新颖的,当即就有人鼓掌喝彩。
林泰来侃侃而谈:“首先是结构上的摹仿!《金瓶梅》开篇有酒色财气四首词,而后顺势进入说教!
林泰来也不空对空,直接举例说:“比如,《金瓶梅》酒词有句是‘酒损精神破丧家,语言无状闹喧哗’;
而你奏疏原文有句是‘心志内懵,威仪外缺,持刀弄枪’。
申时行按照既定计划,奏对说:“奏疏内容多有诋毁之处,恐会让世人信以为真,故而不宜扩散。
王家屏答道:“天下就是明智的人太多了,是非自有公论。”
这车开得真是猝不及防,毫无预兆!
主要作用包括并不限于:加热御膳、储存物品、司礼监大太监宿舍等等。
万历皇帝非常不满的说:“难道就任由这样的人,肆无忌惮谤毁朕,而朕只能装聋作哑?”
而你的奏疏开篇则是酒色财气四箴词,而后顺势进入所谓的劝谏!”
万历皇帝狠狠的说:“将他治罪!”
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确实又可能多出一位青史留名的“名臣”。
最后林泰来掷地有声的说:“我举了这么多例子,你还敢狡辩?
我林九元乃是文科状元,又是诗坛宗师,还是那本巨着最权威的专家!
你的文字小伎俩逃不过我的眼睛,也只有我才能发现其中的摹仿秘密!
我林九元愿意对自己的鉴定结果负责!”
万历皇帝又看向申首辅,怒气冲冲的说:“张诚所言极是!
“你这是胡说八道!”雒于仁终于回过神来了,愤怒的叫道。
说句真心话,清流势力和万历皇帝较劲,他的态度是“中立”,在旁边看热闹,不会特意向着谁。
如果硬劝皇帝息事宁人,那最后反而是自己恶了皇帝,何苦来哉?
从毓德宫离开时,首辅申时行对四辅王家屏说:
阁老们闻言就明白,皇帝这是真动怒了,连自称都从朕气得变成了我。
杨天官就象征性的问了这么两三个问题,然后就对左右甩锅说:“诸君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为何想去?”最后陈学士忍不住好奇问道。
“若问我居心,惟愿皇上为尧舜也!故而直言进谏,助皇上知错改过!”
随即林泰来进了掌院陈学士的公房,“明日廷鞫雒于仁,如果陈前辈不想去,在下可以勉力代劳。”
所以吏部的杨天官咳嗽了几声后,就率先开口了,他对雒于仁问道:“你上《酒色财气疏》,究竟是何居心?”
林泰来叹口气,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奏疏他也看过了,只感觉充满了吹毛求疵、夸大其词的情绪输出,除了一句不立储君之外,没有什么实际就事论事的内容。
旁边的王三余质问道:“雒评事抗言直谏,正人君子无不感动!阁下为之发笑,又是什么心肠?”
我大明和你大清礼制不一样,臣子过乾清门进内宫的情况极为罕见,一般都是皇帝驾崩前后去处理丧事,比如徐阶强行把临终的嘉靖皇帝从西苑抬到了乾清宫。
这踏马的完全没有预案!林泰来怎么敢的?
原本除了当事人问答,没有多少人说话的东朝房,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