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小说网kanshuyy.com

眼瞳对视在了一起,弄得罗德有些不适,他迅速地移开了视线,随后声音响起。

“不过,我们都会西方语,你这是不是算是失业啊?”

“……”

罗德沉默,卲良溪精准地戳到了他的痛处。

卲良溪脸上露出坏笑,而这时冷漠的邵良业终于发话了。

“你的西方语烂的不行,大概也只有翻译官才能听懂你的话。”邵良业是用九夏语说的,罗德能听懂。

听到邵良业的话语,卲良溪蔫了下去。

确实,当时在列名单时,前往离开遗忘长城的佚名,都需要学会西方语,为了方便他们在西方的行动,对于他们而言,那将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需要做好所有的准备。

卲良溪的西方语学的很差,她差一点就被移除了名单,好在连夜的努力,终于勉强过关,才有了今天这些事。

罗德看着失落的卲良溪,表情有些古怪。

其实邵良业说的没错,卲良溪的西方语带着奇怪的口音,还有一些用词错误,以及语序问题,时不时还夹杂着九夏的词汇,如果不是罗德学艺够精,一般人还真听不懂她的话。

不知不觉,气氛略微和谐了不少,这令罗德内心的压力减轻许多,看起来九夏人和英尔维格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漆黑的阴影将几人笼罩,紧接着有漫天的火花溅起,沉重的机械自上而下,用力地击打着烧红的铁石。

工人们就像没注意到几人的到来一样,他们闷头工作着,将高温的金属浸入水中,掀起大量的蒸汽。

吊索高高抬起,下方悬挂着一具嶙峋的骨架,伴随着阵阵撼耳的铁鸣,一块又一块坚硬的装甲被安置于其上,缝隙能看到裸露的线缆。

罗德见过这种东西,是被称作原罪甲胄的武器,看型号,类似在旧敦灵街头巡逻的镇暴者。

在这里进行简单的组装后,它们顺着滑轨落入下方的黑暗中,目的地是永动之泵,有些关键部分的加工无法在机械院内完成,只有永动之泵才有那样的技术力。

它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沉没于黑暗,然后更多的火光亮起,熔化的铁水沿着流道灌入模具之中,机械的轰鸣不断。

此刻哪怕是冷漠的邵良业也忍不住止步侧目,甲胄技术源于九夏,但在经过英尔维格的修改后,它已经变成了邵良业不熟悉的存在。

更不要说这里本就异国的风格,更令这种震撼增添不少。

“这里比九夏的工业发展要快好多啊。”

卲良溪目瞪口呆,罗德猜,如果可以,这个女孩一定会选择爬上去摸两把。

“在几十年前的交换后,九夏才有了系统性的机械技术,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是利用妖魔的血肉与金属甲胄进行结合的……原理上应该差不多。”

邵良业回应道,对于卲良溪这不正经的态度,他很是无奈。

女孩步伐轻盈,卲良溪则根本没有在意邵良业的话,她东瞅瞅西看看,时不时还问罗德,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一时间罗德倒觉得自己不是个翻译官,而是导游,但怎么想,他都觉得这个旅行团很是诡异,想必是整个英尔维格最糟糕的旅行了。

锈迹斑斑的铁栏将几人包裹,在一阵晃动声中,大型升降机开始了工作,头顶的灯光一阵明灭。

“我们……这是在下降?”卲良溪问,“永动之泵在地下?”

“没错,机械院挖空了地下,建立起了复杂的熔炉之柱,以及永动之泵。”罗德适时地解释道,他开始习惯导游这个角色了。

哗啦啦的水声在黑暗里响起,从下方模糊的微光中,能看到与他们一同下落的原罪甲胄们。

温度渐渐升高,黑暗的里敲铁声也变得越发清晰,仿佛近在眼前。

……

洛伦佐窝在沙发上,他已经酒醒了,或者说从未醉过,但他前方的那个老家伙就有些不同了,他现在还醉醺醺的,趴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

塞琉骗奥斯卡说,他只是签下了一份巨额贷款,利息高的吓人,以他的经济情况够还到死了。

当然,这些只是塞琉故意说的烂话,奥斯卡在短暂的愣神后,很清楚自己签了什么东西。

他先是大吵大闹,然后哭哭啼啼的,洛伦佐以为是这个家伙后悔让塞琉继任了,但仔细的问询下,洛伦佐才知道,奥斯卡只是觉得这继任的仪式不够宏大。

这是一个有些犯蠢的家伙。

奥斯卡说自己颓废了一辈子,就指望这次继任仪式变成自己人生里为数不多的高光,结果却以这么一个荒唐的方式收尾。

塞琉作为他最大的金主,奥斯卡自然是不敢多抱怨,只能将怨气全撒在洛伦佐身上,但洛伦佐这个家伙他打又打不过,喝也喝不过。

就这几番阴郁下,奥斯卡的心情更糟糕了,要是再过分些,洛伦佐都觉得他会一口老血吐出来。

“所以呢?半路把我拉上车,就只有这些事吗?”

洛伦佐向着塞琉问道,如果没有塞琉的临时插手,洛伦佐猜自己应该已经在永动之泵了。

红隼说梅林要见自己,洛伦佐没有耐心等那么久了,他现在只想赶快找些事做,好让烦躁的心神再次忙碌起来。

“嗯,没有了。”

塞琉很是诚实,她想了想,接着说道。

“我只是觉得你该来见证一下……当初我成为公爵时,你就没有来。”

洛伦佐不吱声了,他仔细地想了想,有些记不清他那时在干什么了。

“还有一些事,关于九夏那部分的,你有兴趣和我一起去迎接他们吗?”

塞琉又补充道。

“不是以士兵、猎魔人、亦或是净除机关的身份。”

“而是筑国者。”

洛伦佐露出笑容,看着冷峻的女孩,仿佛在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她就发生了某种变化,就像蜕变一样。

“这就急着掌握权力了吗?”

“只是应尽我的义务。”

塞琉扯了扯奥斯卡,以免让他从沙发上摔下来,然后她再次问道。

“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