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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赵弘润也没有二话,当即点了几支商水军的千人队,来到卫河河岸。

此时,远远望见卫河东南的下游,有数十艘悬挂着『魏』字旗帜的大船逆流而上,来到了这一带。

只见那数十艘魏国船只在卫河上一字排开,彼此紧挨着,用铁索连接,一直从卫河的西南岸到卫河东北岸。

『水陆并进,要什么浮桥?』

看着那诸多一字排开的本国船只,赵弘润对于麾下某些将领提出的打造浮桥的建议浑不在意。

之后,魏船上的役兵们将木板铺在船舷上,转眼之间便构筑成了一座浮桥。

“武罡车,渡河!”

随着赵弘润一声令下,商水军的冉滕、项离、张鸣三支千人队,其士卒们推着武罡车,沿着由这些船只构筑成的浮桥,缓缓渡过了卫河。

其实这个时候,淇关韩军部署在卫河东北岸的哨卫们,早已经发现了卫河河上的变故,大惊失色,连忙聚众前来阻截。

然而,这些韩兵还未靠近那些魏国船只,就被率先登上船只的弩兵几番齐射给逼地无法靠近。

随即,冉滕、项离、张鸣三支千人队的商水军士卒推着武罡车下了船板,踏上了卫河北岸,推动着武罡车强行向前挺进。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韩兵只有向后撤离,稀里糊涂地就丢掉了卫河的河防。

不得不说,总算是肃王军,也没有想到他们能如此轻易地就渡过了卫河,但是这件事在赵弘润看来却理所当然,毕竟武罡车这种大杀器在战场上的作用实在太大了,让韩国的骑兵对这种战车束手无策,更别说寻常韩国步兵。

河岸失守的事,当即传到了淇水关,传到了暴鸢与荡阴侯韩阳的耳中。

在得知了肃王军强行渡河的方式后,荡阴侯韩阳气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怒声大骂:“又是那个该死的破战车!”

不得不说,对于武罡车,亦或是韩阳、暴鸢等韩人口中称呼的『巨盾战车』,包括荡阴侯韩阳在内,不知有多少韩军兵将对此恨得咬牙切齿、深恶痛绝。

如果说上党战役中最风光的是商水游马重骑,那么这边战场上,肃王军的武罡车绝对是最耀眼的存在,正是因为它的出现,导致韩国骑兵在魏国步兵面前几乎失去了所有优势,让名震中原的韩国骑兵,在这种战车面前黯然失色。

可以预见,经过此战之后,相信卫国、鲁国、齐国等国家必定会大肆效仿魏国打造武罡车,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韩国强大的骑兵将失去原本的霸主地位——这才是最让荡阴侯韩阳感到懊恼的。

更有甚至,倘若魏国的武罡车流传到韩国北方的胡人那边,荡阴侯韩阳简直无法想象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传我令,征收淇县一概食油、火油。”在沉默了片刻后,荡阴侯韩阳下令道。

听闻此言,暴鸢微微皱了皱,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荡阴侯韩阳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要在淇关与魏公子润的军队一决胜负。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这的确是唯一的抉择,因为他们不可能将淇关拱手让给魏军,毕竟淇关一旦被攻破,魏军就能侵入他们韩国的本土,逼近王都邯郸。

但是平心而论,暴鸢心底没有多少底气。

不得不说,在他戎马半生的生涯中,魏公子润还是首位让他败得毫无脾气的人,除此人以外,就算是齐国的宿将田骜,都不曾让暴鸢这般没有底气。

无论是当初在上党战场上的游马重骑,亦或是这边战场的武罡车,魏公子润祭出的杀招,都让人感觉无懈可击。

沉思了片刻,暴鸢重重点了点头,正色说道:“荡阴侯大人所言极是,为今之计,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淇关。”说到这里,暴鸢转头看向荡阴侯韩阳,沉思说道:“这一仗,我会亲自上阵。”

听闻此言,荡阴侯韩阳微微一愣。

对于暴鸢,荡阴侯韩阳还是颇为了解的,知道此人非但善于统帅兵马,更是一位勇不可挡的悍将,只不过最近几年,已没有值得他亲自上阵的敌人。

而如今,这位被人称为『凶鸟』的北原十豪承诺亲自上阵,这让荡阴侯韩阳对守住淇关一事更增添了几分信心。

次日,也就是四月十三日,肃王军在卫河东北岸划出一块区域,开始临河建造军营,作为卫河西屯魏营的副营。

而同日,赵弘润亲率一万商水军,携投石车、连弩百余架,以及近千乘的武罡车,径直往东北方向的淇关进发。

得知此事后,荡阴侯韩阳下令淇关内的韩军严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