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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坐了一整天的车跑到顺德,然后又回到深圳,跑了一个又一个的工厂,鼻塞咳嗽还是没好,不知道是感冒还是水土不服。』

————以下正文————

“城门……城门要被攻破了!请将军速速派兵支援!”

在汲县的西城楼上,一名韩军百人将连滚带爬地奔上城楼,向站在城墙边注视着此间战场的韩国上将暴鸢禀道。

听闻此言,韩将暴鸢眉头紧锁。

『派兵增援?』

暴鸢心中苦涩一笑,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城门楼两侧的城墙地段,只见在那里,正有不计其数的魏军借助长梯攀上城墙,杀得城墙上的韩军节节败退——城墙都快要被攻陷了,哪里还顾得上防守城门?

『这是……魏国的「山阳军」?!』

看着那些悍勇非常的魏军,暴鸢简直无法想象,这支魏军,竟然就是他曾经打过交道的山阳军。

要知道,在「第一次魏韩北疆战役」、「第二次魏韩北疆战役」期间,靳黈以及他暴鸢,皆曾前后与魏国燕王赵疆麾下的山阳军打过交道,那时的山阳军,远远不如今日这般强盛,被靳黈、暴鸢二人前后率领的邯郸军,被这支虽然是韩国的王师、可实际上却在韩国国内实力垫底的军队杀得狼狈不堪。

更有甚者,韩国的前代郡守剧辛,更是曾将山阳军逼到几乎全军覆没的地步。

按理来说,当年山阳军几乎全军覆没,军中的骨干已近乎死伤殆尽,何以仅仅只过了三年,这支山阳军便恢复了这等实力?——不,明显感觉甚至比当年还要强盛!

“那是什么声音?”

在暴鸢的身旁,一名韩军将领小声地嘀咕道:“是歌声?”

『歌声?』

暴鸢愣了愣,注视着战场仔细侧耳倾听,果然听到有若有若无的歌声,似乎是从魏军的本阵那边传来。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

“身既殁矣,归葬大川。生即渺渺,死亦茫茫……”

“身既没矣,归葬南瞻。风何肃肃,水何宕宕……”

“身既灭矣,归葬四方。春亦青青,秋也黄黄……”

仿佛是有无数的魏军,用低沉的嗓音在歌唱着。

『那是什么?』

暴鸢无法理解,他只知道,这低沉的魏曲,让他感觉头皮发麻。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这低沉的魏曲仿佛能激励那些正在攻打城池的魏卒的士气,让后者在听到这个歌声后,变得更为勇悍,仿佛不知疲惫般大杀四方。

招架不住!

完全招架不住!

驻守汲县城池的韩军,在韩国国内所有军队中实力排名倒数的邯郸军,在那些仿佛不知疲倦、不畏生死的山阳军魏卒面前,显得是那样的羸弱无助。

『守不住了……』

暴鸢心下暗暗想道。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判断,当即,就听到城门楼的下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随即,又传来了守城韩军士卒惊慌失措的喊声:“城门……城门被攻破了!”

『这么快?』

暴鸢不禁吃了一惊,正准备下达后续将令,就听到不远处有名小将急声说道:“魏军!城外的魏军骑兵行动了!”

暴鸢顺着这名小将手指所指的方向。

在他的视线中,在城外远处的一片小土坡上,一前两后竖立着三面旗帜,居中位置的是一面王旗,上书「魏、燕王疆」四个字,而这面王旗的左右分别竖立着一面军旗,左边是「魏山阳军」,右边是「魏南燕军」。

而在汲县的西城门被山阳军的魏卒攻破之后,南燕军——这支燕王赵疆麾下的骑兵,已按耐不住,做出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

动了!

只见在魏军的本阵处,有一名身穿鲜亮甲胄的魏将,率先跃马奔出本阵,顷刻间,数千南燕骑兵倾巢而动,朝着汲县这边飞奔而来。

『……居然亲自上阵么,魏公子疆!』

暴鸢瞪大眼睛注视着那支飞奔而来的魏国骑兵,在长长吐了口气后,闷声下令道:“传令全军……撤!后撤!”

随着暴鸢的命令下达,汲县城内响起韩军代表撤退的鸣金声,城内的韩卒且战且退,徐徐后撤。

然而,突如其来闯入城内的魏国南燕军骑兵,却是对正准备撤退的韩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在撤退时,韩将暴鸢碰巧远远瞧见了燕王赵疆,只见这位魏公子疆,身披金甲、座跨宝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身先士卒杀入韩军当中,大杀特杀,竟是无人能挡。

期间,有几名韩军将领不信邪,或者抱持着擒贼先擒王的心思,企图威胁这位魏公子疆来挽回他韩军的劣势,可没想到的是,这几名韩军将领在那位魏公子疆面前甚至走不过三五招,就被后者利索地一枪刺死,或者干脆用枪身扫落马下,被后来居上的魏军步卒乱刀砍死。

“还有谁?!”

甩了甩枪尖,燕王赵疆沉声暴喝道。

此时的燕王赵疆,正值壮年,纵使在谋略上不如太子赵润、南梁王赵元佐、禹王赵元佲,但论武艺出众,在魏国也称得上是屈指可数。

至少对于驻守汲县的韩军来说,几乎没有人能在武力上硬撼这位魏公子。

就算是暴鸢亦不能!

“唔?”

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燕王赵疆下意识地抬起头,扫了一眼韩将暴鸢所在的位置,惊地后者下意识地低下头,扶着头盔策马狂奔。

虽然有点丢人,但暴鸢也没办法,毕竟自从当年他的右腿被魏军的连弩重矢一箭射穿之后,他右腿就有点使不上劲,而马上的战斗,那是十分依靠腰力以及腿力的——说难听点,如今的他若是被燕王赵疆逮到,那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时暴鸢运气不错,由于相隔甚远,且前者混迹在许多韩军兵将当中,以至于燕王赵疆并没有发现走脱了一条大鱼,以至于这位魏公子,此时正伫马站在大街口,环视着附近他魏军骑军步卒们的战斗。

然而,暴鸢也没落到好,因为在他率领残部从东城门企图撤退时,正巧被一支偷偷沿着城墙外侧摸过来的南燕军截住,在损失了许多士卒用于断后的情况下,暴鸢这才率领其余士卒逃离了汲县。

当然,燕王赵疆麾下的南燕骑兵,并未轻易饶过这些韩军,那位魏国的骑兵们,趁韩军士卒拼命逃跑时,从容不迫地在后面收割韩卒的性命,若非暴鸢麾下亦有一支轻骑兵截住了南燕骑兵,相信这一仗韩军的损失会更大。

“不要追了!”

在追击了足足七八里后,燕王赵疆这才下令麾下南燕骑兵停止追击,以胜利者的姿态返回汲县。

而待等燕王赵疆回到汲县时,他的宗卫长、兼山阳军主将曹焱,已然率军扫平了汲县城内的残余韩军,正在城门处等待着自家殿下的归来。

“殿下。”

“唔。”

也不晓得是为何,明明是打了胜仗,但燕王赵疆的脸上却看不到有什么喜悦之色,他看了一眼南方,皱着眉头说道:“那南梁王……又搞什么鬼?明明是他通知本王,立刻采取反击,可他却迟迟不到,难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不至于的吧?”大将曹焱耸耸肩说道:“南梁王已被太子殿下警告过,相信多少会收敛一些……再者,前一阵子末将听他说「我亦是一名魏人」时,感情真切,按理来说,不至于会在这场事关我大魏国运的战役中耍什么诡计,除非他想被宗族除名。”

“唔……”

燕王赵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正如曹焱所言,事实上他也不信南梁王赵元佐会在他魏国如此关键的战争中耍阴谋,毕竟若果真因为后者而对他魏国的利益造成了损失,相信不用他们出面,宗府都不会轻饶了南梁王赵元佐,到时候,死都算是轻的,搞不好会被在宗谱中除名——对于王族、贵族子弟来说,宗谱除名、不允许再沿用本族姓氏,这才是最最严重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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