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小说网kanshuyy.com

而荣陶陶此时的坐姿也很奇怪,他是盘着腿坐在践踏雪犀上的。

嗯……雪夜惊是常规坐骑,是真的能“骑”的。

但是践踏雪犀可不是常规的交通工具,它的背脊过于宽阔了!

如果荣陶陶硬要跨骑的话,倒是也能骑着,只是会骑出“劈叉”的效果……

嗯,那画面就很诡异。

但是背脊宽阔也有好处,荣陶陶可以站着远眺、盘腿坐、侧身坐。

他甚至可以在践踏雪犀宽厚的背脊上趴着、躺着怎么都行。挤一挤的话,在上面支一张小桌,三人斗地主都没问题……

斯华年看着盘腿打坐、准备修行的荣陶陶,她张了张嘴,却又想起来高凌薇刚才的请求,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让荣陶陶过来当人肉沙发。

她策马来到践踏雪犀的右侧,开口道:“去龙河的事儿,跟梅校长请示过了么?”

荣陶陶:“没有。梅校长一直在三墙那边,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自打我回来,就一直没见过他。”

斯华年:“跟你的雪燃军领导汇报过了?”

荣陶陶却是笑了,示意了一下她另一侧的高凌薇:“你是指和她请示?”

斯华年嘴角微扬,道:“怎么?凌薇已经是你们青山军的领袖了?”

“名义上还不算。”

“实际上算?”

荣陶陶点了点头:“青山军只有六名队员、两支小队,在我和大薇进入之前,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

我准备趁着青山军尚未恢复往日辉煌,做通青山军兄弟们的工作,然后总指挥沟通一下,提拔一下大薇。

她的履历很不错的,也有实打实的战绩。再说了,即便是本科毕业入职,也是中尉、连级。领导一支六人的部队,应该没问题。”

斯华年却是面露不屑之色,道:“用得着走常规途径?你真的去和总指挥沟通的话,那就按照战时特殊情况,直接破格就行了。”

荣陶陶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儿。要是走常规途径的话……本科毕业入职就是中尉,连级。硕士上尉、正连副营。博士少校,正营副团。

而荣陶陶现在却是教授级研究员……这怎么算?

所以还是按照战时情况、破格来算吧。

话说回来,虽然我本科还没毕业,但是身为荣教授,我有没有带研究生的资格啊?

如果能带的话……那我就亲自带高凌薇,一天上课,两天写论文,三天毕业,第四天直接进雪燃军当少校去……

好一个春秋大梦!

荣陶陶怕是连“知网”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在这里自以为是,满嘴胡言乱语了。

斯华年突然开口道:“你自己怎么不当青山军领袖?”

“啊。”荣陶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跟大薇谁当都一样,她的身份更适合,青山军的兄弟们也更认可。”

“嗯。”斯华年望着荣陶陶的身影,心中也是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短短三年时间,这个昔日里的懵懂少年,此时已经站在了很高的位置了。

家室、背景,那都是他父母挣来的。

但是能被大佬赏识,今日有如此的实力、如此恐怖的影响力,却是荣陶陶自己打拼出来的。

显然,荣陶陶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少年班学员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当人们提及荣陶陶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也不再统一口径,人们不会再整齐划一的说:这是关外第一魂将的儿子。

荣陶陶有了太多的成绩,太多的光辉履历。

他在影响着周围人的命运,影响着北方雪境的整体布局,甚至是在改变着魂武世界。

斯华年一双美眸默默的望着荣陶陶,而荣陶陶自然感受到了那复杂的眼神,但与平日里不同的是,荣陶陶并未碎嘴子,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开始了修行。

看到这一幕,斯华年总觉得他有些陌生,尽管知道此刻的荣陶陶情绪不对,但是……斯华年还是自私了。

“过来。”

“嗯?”荣陶陶睁开眼,看向了身侧的斯华年。

而斯华年却是侧身而坐,一手拍了拍马背,重复道:“过来。”

荣陶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还是怀念当年初遇时、在演武场摸她小腿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斯华年,还是“松魂忘忧草”,对荣陶陶爱答不理的,微信好友都懒得通过。

哪像现在……两人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彼此关照、彼此亏欠,直至此时,也分不清谁欠谁多、谁欠谁少了。

那咋办嘛,自家人,也只能惯着了。

荣陶陶心中无奈,到底还是纵身一跃,在雪之舞的帮助下,轻飘飘的落在了马背上。

“呵。”斯华年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也变成了倒骑驴的姿态。

她枕着荣陶陶的肩膀,稍稍扭头,轻声道:“所以,这就是你此时去见你母亲的原因。”

荣陶陶心中一怔,如果她让自己过来坐,是为了更好的交流的话,那他的心里自然是好受很多。

荣陶陶:“什么原因?”

斯华年轻声道:“当人们提及你的姓名时,你不再只是徐女士的儿子了。”

即便是关系如此亲密,即便斯华年任性至此,她在与荣陶陶交流的时候,依旧没有直呼魂将大人的姓名。

她依旧恭敬的称其为“徐女士”。

这小小的细节,完美的诠释了徐风华在世人心中的分量。

徐风华太过耀眼了,简直是光芒万丈。

也正因为如此,在母亲的身影笼罩下,荣陶陶能让世人看到专属于他自己的独特光芒……

足以见得,荣陶陶到底付出了多少,又达成了怎样的成就。

见面,其实很容易。

荣陶陶有很多至亲至近的人,四季、四礼。他们足以平安护送荣陶陶至龙河畔,去见他那未曾谋面的母亲。

但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见面,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相比于一个哭泣着寻找妈妈的孩子。

荣陶陶更希望自己怀揣着尊严与骄傲,挺胸抬头,站在她的面前。

从出生起就没未对她喊过的“妈妈”,他会叫。

世人因敬仰、敬畏而不敢称呼的全名,他来喊!

这一刻,荣陶陶终于褪下了伪装,面色不再和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执念。

无关于兴奋期待,无关于委屈愤怒。

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很纯粹,纯粹到没有任何情绪杂念,心中唯有一个名字:

徐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