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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含糊解释。“我在想,如果我有个厉害法宝,瞬间成为绝世高手,这天下都是我的,到时候所有美……咳咳,所有人臣服于我。”

“看来夫君还是想着天下美女。”白纤羽一脸幽怨。

“什么美女,在我眼里娘子才是最美的。如果我当了皇帝,以后必定让你当皇后……”

“好了,好了,别说了。”

见丈夫越说越荒唐,女人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很是无奈。

如果是其他人如此胡言,现在早就被她关入大牢,生不如死了。这夫君啊,真是口无遮拦。

“没必要这么谨慎的。”

来自现代社会的陈牧对于皇权并无太多敬畏,在家里都不能调侃,那活着多没劲。

白纤羽板起俏脸:“夫君,你若是再敢胡言,妾身要生气了。”

“行,我不说了。”

陈牧撇了撇嘴,转移话题,“也不知道这次能封到什么官,皇帝那边我是不奢望了,太后应该会看重我。另外县太爷之前说,刑部的于铁头对我也挺关注……”

“要不……”

白纤羽心下一动,欲要开口,可是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现在猜也没用,等过几天自会揭晓。”

“倒也是。”

陈牧仰头长吐了口气,将身旁妻子搂紧了一些。

不管是什么官,只要能保护好娘子就行。

女人犹豫了片刻,将螓首轻轻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怔怔注视着幽深的夜空:

“相公,我感觉……我好像喜欢上你一点点了。”

“就一点点吗?”

“也许……只能一点点。”女人声音里透着无尽哀伤。

玄武的话时刻萦绕在她的耳畔。

是啊,朱雀是不能与其他男人有感情的。

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自成亲以后,与陈牧始终保持着距离,以平常心过日子,等到官复原职就让对方写一纸休书。

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该怎么办啊。

她是真的、真的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夫君。

女人很苦恼。

陈牧声音飘忽幽然:“娘子,我会努力努力的往上爬,终有一天,我会八抬大轿再娶你一次,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白纤羽是我陈牧的老婆!独一无二!”

“噗哧!”

本该感动的女人却笑了起来,粉颊红彤彤的,眼波里春风悄染:“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

白纤羽忽然挣脱出来,起身转了一个圈,罕见的以少女般的调皮姿态对陈牧说道,“我才不会嫁给你。”

“可你现在已经嫁给我了。”

“错,是你嫁给了妾身。”女人带着笑意,假装一副很凶的模样,“迟早有一天,我会休了你!”

身为小白脸的陈牧,倒也无法反驳。

“就算你休了我,我也会娶你。”陈牧语气坚定。

“那就看你本事咯。”

白纤羽背负着手,慢慢朝后走去,一点一点的拉开两人的距离,笑着说道,“你追不上我的。”

女人一语双关。

陈牧想要起身去追,腰部酸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呲牙坐下。

“夫君。”

女人忽然停下脚步,娇躯半隐在黑暗中,声音传来,“千万不要喜欢上那个女人。”

“谁?”

“朱雀使。”

“我有毛病吧,喜欢她?”陈牧无语道。

女人眼眸里闪动着光芒,又仿佛是泪光:“她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是天底下最恶毒、最冷血的女人!所以你千万,千万不要喜欢上她,答应我好吗?”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

见老婆似乎很严肃,陈牧赶紧竖起手指。“我只喜欢你。”

女人吃醋的时候一定要顺着她。

“好,你不能食言。”

一颗泪珠儿悄然滑落,于黑暗中无声坠落在地,溅出美丽的花朵。

白纤羽展颜一笑:“夫君,今晚我有礼物送给你。”

礼物?

陈牧一愣,刚要询问,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风吹影动,簌簌作响。

茂密的枝叶间传出夜鸟的凄凄鸣叫。

回味着妻子的话语,陈牧一颗心忽然悸动起来:“该不会……有什么福利吧。”

忍着腰间的酸痛,陈牧站起身子。

一定是福利。

否则今晚对方的情绪为何会那般敏感。

想到此,陈牧呼吸急促起来,搓了搓手:“先去洗个澡,今晚必须展现男人的风采。”

脚步刚动,忽然眼睛余光捕捉到一样东西。

是一方手帕!

静静的挂在不远处的矮树枝叶上。

陈牧走过去取下手帕,疑惑不解:“娘子的?”

他放在鼻息间闻了两下,却无任何味道。

“估计是青萝那丫头洗完后不小心被风吹到了这里。”陈牧也没在意,将手帕放入怀中,朝着房间走去。

夜风似乎更急了一些。

抚过小院,摇晃着院里的丛丛树木,吹得窗棂簌簌作响。

来到房前,屋内烛影闪动。

陈牧轻轻推开门扇,淡淡的檀香气息扑入鼻息,隐隐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酒香。

“这是——”

男人目光定格在了桌子上。

桌上是铺着一片大红长布,上面放着果盘、点心、糖果、花生以及大红蜡烛。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张‘喜’字。

红的犹如女儿家羞涩的脸颊。

“相公……”

一道含羞带怯的幽幽声音传来。

陈牧扭头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一颗心噗噗跳动起来,不断吞咽着唾沫。

只见床榻前,端坐着一位女人。

女人身着红色嫁衣,头上蒙着大红盖头,摇曳的身姿在影影烛光之下格外唯美娇艳。

原来这就是福利!

此刻的陈牧心都要爆炸了,激动的差点没原地来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大回环。

洞房!

娘子竟然要与我洞房!

陈牧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疯狂跳动,他慢慢走上前,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根秤杆。

秤杆用红纸包裹,是用来挑红盖头的。

“娘子,这礼物想必你准备了很久吧,太让为夫惊喜了,你放心,此生我一定不会负你。”

陈牧拿起秤杆,深呼吸了口气,轻轻将盖头慢慢挑起。

尖细白皙的下巴……菱儿似的丰润小嘴……小巧的琼鼻……清澈如湖水的眸子……

随着盖头慢慢揭开,一张巴掌大的姣美玉靥浮现出来。

她是那么的美。

好似天上的仙女下凡。

然而陈牧却愣住了。

一股极冷的寒意从脚底一路爬上了脑门,脖颈汗毛竖起,头皮似乎要炸开。

“相公……”

女人眸子闪着盈盈光泽,纤纤玉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我美吗?”

轰隆!

窗外电闪雷鸣,就像有一万个铁球在洋铁板上滚动。

衬着女人的脸颊格外惨白。

这不是白纤羽!

陈牧吓得连连后退,望着女人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颊,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字:

“柳!香!君!”

这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死去的柳香君!

这一刻,陈牧脑袋一片空白。

不!

不对!

柳香君绝对已经死了!他可以一万个肯定!

那这女人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房间内?

陈牧头脑开始眩晕,眼前似乎有层层雾霾弥漫,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究竟是谁!”

“咯咯……”

女人一步步朝着他走来,鲜红色的嫁衣此刻显得格外诡异,“相公,是我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夫君!”

隐隐间,一道急切的声音模糊传来。

是娘子的声音!

陈牧一怔,想要大喊,却发现喉咙被堵死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

“相公,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女人脚步轻盈。

她脸上的血肉开始一点一点的剥离,皮肤开始干涸,一颗眼珠子垂落下来,脖颈处开始鼓胀……

刚刚还娇媚动人的美女,此刻尽变得阴森可怖。

陈牧吓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往后爬去,一瞬间他仿佛被人放干了全身的血液,脸色苍白的可怕。

屋内的桌椅开始逐渐腐朽,墙壁斑驳结上了蛛网……

桌上的‘喜’布满了灰尘、果肉全部腐烂。

“相公,陪着我好吗?”

女人笑着,诡异的笑着,伸出干涸黑色的爪子探向陈牧。

陈牧脑袋愈发昏沉。

颅底迸出、针攒冷刺般的疼。

就在女人手指触碰到他脸颊的瞬间,陈牧一咬牙,拿起旁边一把剪刀,狠狠刺向自己的脖颈!

鲜血喷溅而出!

——

“呼!”

睡梦中的陈牧蓦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布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眼前一片黑暗。

耳畔是娘子均匀的呼吸声。

草!

是特么噩梦!

极致的紧张过后,陈牧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