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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捕头可是神捕啊,也不知道杜鹃这案子查出问题了没。”

冷天鹰这货开始明着套话了。

陈牧并未回答,反而问道:“关于杜鹃这案子,冷大哥若是方便的话,可否给小弟透露一二,到底该如何定杜木奇的罪?”

房间内瞬然陷入了安静。

哒、哒、哒……

冷天鹰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侮辱良家妇女,又致人死亡,即便不是故意的,毕竟在天子脚下,性质也是很恶劣,所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听对方打官腔,陈牧皱起眉头。

幕后之人是不打算救杜木奇了?或者,还没开始救?

心中权衡利弊思量了许久,陈牧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调查的结果告诉对方。

他从书案上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卷宗,呈给冷天鹰:“冷大哥,杜鹃一案确实有问题,这是我调查后的结果。”

“哦。”

冷天鹰眉梢一挑,接过卷宗细细观看起来。

刚开始,他表现出的只是疑惑,渐渐的眉头紧锁,到最后脸上尽是震惊之态。

这不是伪装,而是真的震惊。

冷天鹰抬起头,复杂的目光看着陈牧。

“这案子,完全颠覆了啊。”

“没错,杜木奇也是受到胁迫才犯下案子,他就是一个迷惑我们的代替品。”

陈牧点了点头,说道。“查东庆因为冒籍一事,被神秘人威胁,导致他的妻子杜鹃失去贞洁。

神秘人之所以要杜鹃侍奉,并非是贪图对方美色,而是为了引蛊。我推测,这蛊需要孕妇才能引出来。

所以,这背后必然有一场大阴谋。

杜鹃的死是最大的变故,使得神秘人不得不重新计划一场案件,防止被官府查到。

冷大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审问杜木奇,从他身上一定能得到幕后神秘人的线索。”

“这个……”

冷天鹰面有难色,望着卷宗上的内容,起身说道。“陈兄弟,这卷宗我会交给上面进行审查,到时候再给你结果。”

“可以。”

陈牧没有反对。

目送着冷天鹰离去,陈牧叹了口气:“这家伙该不会是来抢功的吧。”

……

到下午时分,冷天鹰兴冲冲的来了。

“陈老弟不亏是神捕啊。”

冷天鹰将一份最新整理的卷宗递给他,“我把卷宗呈给了刑部,上面很重视,特意批准仵作对杜鹃的尸体进行细致检查,大部分与陈老弟说的一样。

另外其他信息也全部得到了验证,现在刑部决定重新审理这案子,并且由冥卫去审问杜木奇。”

这么顺利?

陈牧有些惊讶,接过卷宗细看了起来。

杜鹃的尸体进行了解刨,并证实有两个月的身孕。

但唯一的疑点便是没有发现‘蛊虫’,要么引蛊术没有成功,要么蛊虫在进入杜鹃肚内便融化分解了。

最后刑部将尸体交给镇魔司昊天部去检查。

陈牧看完后,将卷宗放下,说出了心中疑惑:“之前杜木奇的案子从府衙过渡到六扇门,明显是有人要在背后进行运作,而背后之人……”

“确实是平阳王府。”

冷天鹰点头:“这杜木奇的姐姐是平阳王颇为宠爱的一个小妾,所以他们这几天都在暗中打点,希望能减轻杜木奇的罪行。”

这样啊。

陈牧眉头微锁,开始思考。

从表面来看,幕后神秘人或许是平阳王府的人,但依照对方谨慎的性子,说不定又是一个幌子。

“为什么要把杜木奇交给冥卫去审讯?”

陈牧疑惑不解。

冷天鹰咳嗽了一声,面露尴尬之色:“冥卫手段比较专业。”

望着对方闪躲的眼神,陈牧明白了什么。

很显然,冷天鹰在得到刑部授意后便自己跑去审问杜木奇,结果什么都没审问出来。

估计实在没辙了,交给了手段更为狠辣的冥卫。

陈牧无语之余,又颇为惊疑。

即便六扇门的审讯手段比不了冥卫,但也绝非一般人能抗住,光是那些刑具大部分看了都会腿软。

而杜木奇这个纨绔竟然硬挺着没招供,着实牛逼。

要么是冷天鹰手软了,要么是杜木奇真的说不出有用的信息,纯工具人一个。

“杜木奇真没有问出什么信息来?”

陈牧看着对方。

冷天鹰知道瞒不住了,苦笑道:“手段都用尽了,那三个仆人纯粹就是狗腿子,问不出什么。而杜木奇最后只招供了一句,说是一个蒙面男人找到他,给了他五百两黄金。”

陈牧摇头:“单单是五百两黄金,杜木奇是没必要这么硬抗的,显然这家伙也被对方给胁迫了,捏到了软肋。”

“是啊,就看冥卫能问出什么了。”

冷天鹰无奈道。

陈牧低头看着桌上卷宗,想了想说道:“我想去平阳王府一趟。”

……

素雅幽静的小院内。

刚刚将小女儿送到学院回来的孟言卿,翻出了儿女的旧衣服,打算清洗一番。

以前这些杂活都是老仆人徐妈来做的。

但这次来京城前,看着年岁已大经不起奔波的老仆人,她考虑再三还是让对方留在了老宅院。

所以现在很多杂活都得她亲自来干。

这样一来,她也就没时间再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好在张阿伟在六扇门的俸禄很不错。

再加上陈牧暗中帮忙,日子倒也过的滋润。

“这院子不错。”

身后一道男人声音突兀的响起。

刚捋起袖子的孟言卿娇躯一僵,苍白着脸转过身去。

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内的中年男子,嘴唇颤动:“二哥,我求求你了,别再打扰我了好吗?”

男子手握着韵绣阁林梦媛亲自绣的手帕,咳嗽了几声,病容的脸上露出温和笑容:

“大哥听到你来了,想见见你。”

“你没听到吗?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女人情绪有些激动,“我早已经不是平阳王府的人了!”

“我知道,当年伯母已经和平阳王府划清界限了。”

男子苦笑道。

孟言卿努力呼吸平稳下情绪:“所以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可毕竟我们也是兄妹一场,当初大哥可是很照顾你的。”男人笑道。

听到‘照顾’二字,孟言卿打了个寒颤。

原本模糊的记忆里,迸出噩梦般的碎片,让她胃里翻滚起来,有了干呕的冲动。

“你们……你们都是恶魔!娘亲说得对。”

孟言卿忍住不适,冷冷道。“请你滚出我的院子,要不然我就报官了!这里是内城,还有冥卫巡逻!”

男子轻吐了一口气,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就这一次,就当是来给父亲祭奠吧。”

“我不——”

孟言卿刚开口拒绝,忽然身后探来一块布蒙在她的嘴上,刺鼻的药汁让她来不及做出任何挣扎,便晕了过去。

而出现在她身后的,正是陪在二爷身边的那个侍女。

“给脸不要脸!”

女人冷笑一声,扶着昏迷的孟言卿,将其放入院外的马车内,和男子一起离去。

在马车离开后,屋顶上出现了一位蒙面人。

如标枪般直直站立着。

目视着马车远远离去,眼神如寒冰般冷漠:“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