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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慵懒地趴在案几上睡觉,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苏酒有些气。

她昨晚熬夜给他写完了算数作业,该犯困的是她才对,这人倒好,大白日的倒是先睡上了!

她咬牙把他推开,拿蘸过墨的小羊毫,在案几上勾了条细细的墨线,“公子,左边儿归你,右边儿归我,你不许过线。”

萧廷琛睁开惺忪睡眸,瞟了眼桌上的墨线,勾唇轻笑,“啧,小酒可真幼稚。成吧,这案几都给你用,谁叫我宠着你呢。”

说罢,懒懒把过线的胳膊收回去,在后墙上靠了,拿了本书盖在脸上,继续假寐。

苏酒这才把书卷铺陈开来。

原本萧廷琛说好了要教她写字,可他教了两三次就懒得再教,她没办法,只能临书上的字。

她抄得认真,刚抄到第二篇,旁边“咻”一声,飞过来只纸团子。

苏酒搁下笔,拾起纸团,偏头望向旁边。

只见谢容景对她张牙舞爪,似是要她打开瞧瞧。

小姑娘蹙着眉尖打开纸团,竟是谢容景约她傍晚放课后去府学那边,看他打架。

她摇摇头表示不去,继续认真地提笔临字。

谢容景有些泄气。

他又看不进那叽叽歪歪的《诗经》,于是招呼了几个同样不学无术靠关系进这个班的学生,偷偷摸摸打起了牌九。

可牌九打多了,亦觉得很没意思。

他扔掉牌九,见苏酒还在写字,于是抱着书凑过来,随手翻开一页:

“小酒,你给我解释解释呗,这诗啥意思啊?‘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是不是说我跟你好到穿一条裤子啊?我喜欢穿大红底裤,你爱穿啥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