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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娄秀淡雅如菊,明眸浅笑的样子,临别拥抱时候的画面……

最后,是李思在襁褓里被娄秀抱着的样子……

二楼墙壁上,挂的满满当当。

又将客厅里的沙发茶几悉数用空间挪移到天台上,再将北新仓胡同五号院客厅里的陈设一一取出,摆放开来……

整个别墅,都大变了样。

最后,又将几束从四九城带来的月季花和海棠花插了瓶,摆在了桌子上。

一切准备妥当后,李源去了厨房,又忙了半个多小时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

他深呼吸了口气,前往了谷柏道二十五号。

……

“叮铃铃铃!”

“叮铃铃铃!”

客厅里,谭月梅正在和娄振涛说话,旁边坐着他的大儿子娄英、二儿子娄俊,一家人看起来气色都不算好,内线电话铃声响起,引来众人关注,今年三十多岁的娄英面色又难看了几分,拿起电话沉声道:“什么事?”

门房兼司机说道:“先生,门外来了客人,说是……说是从四九城来的故人,前来拜会。”

娄英闻言微微松了口气,不是债主就好,他道:“什么人,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

娄振涛在一旁道:“既然是京城来的故人,就先请进来吧。”

电话里道:“是个年轻人,说他叫李爱国。”

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谁也不认识这个人。

这样的名字,在大陆是烂大街的,可他们认识的人里,显然没有这人。

娄英的妻子刘琴和娄俊的妻子赵慧从厨房里出来,招呼人去餐厅吃饭,听到动静后,刘琴倒还罢了,赵慧却心头一动,道:“姓李?会不会是……”

不过随即就苦笑摇头,怎么可能。

谭月梅对赵慧道:“去楼上叫秀儿、晓娥和孩子们下来吃饭吧,吃晚饭再做功课。”

赵慧答应了声,上楼去叫人。

娄振涛原本还没多想,但二儿媳妇的一句话,让他微微眯了眯眼。

按理说是绝不可能的事,可再想想自家那位姑爷办过的事,哪一件在常理之内?

他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是混的不如意的京城逃港者,前来求助,一百二百的,总要接济一些。亲不亲,故乡人。咱们再怎么难,也不在意这点。”

娄俊不放心,跟着出去了。

等娄振涛、娄俊出去后,娄英对谭月梅急切道:“妈,您和大妹谈的怎么样了?”

谭月梅摇头道:“一点都没有松口的意思,阿英啊,你就别逼你妹妹了。再说就算她要改嫁,也不能让她嫁给社团的混混吧?别说你妹妹不同意,就是我也不同意。”

娄英一听脸都气红了,无奈道:“妈,您说什么呢?那不是社团的混混,是福义兴的坐馆龙头。港岛的字堆,就和公司是一样的,您就把大哥成当成爸爸那样的董事长就好。妈,去年我和爸在股市上栽了跟头后,家里的根基几乎消耗一空。公司想要发展,没有字头护着绝对不可能。大哥成自上次无意间见到大妹后,惊为天人,一直有追求的意思。可是大妹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现在人家处处卡我们公司,太难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血本无归。”

他妻子刘琴也劝道:“是啊妈,大妹来港岛的时候,我们可没亏待她。再说,如果要是阿英完了,这个家也完了,大妹又能去哪里?她早晚还要嫁人,嫁给大哥成,以后就不用挨欺负,还能享福呢。”

谭月梅闻言犹豫起来,她看了眼一脸疲惫的长子,叹息一声道:“我再劝劝吧……你爸爸不是把剩下的钱都拿出来,让你还债了吗?”

娄英苦笑道:“妈,您不懂公司运营,公司如果运转不利,多少钱都不够亏的……现在家里的生活,都是靠小妹的龙虎堂在维持。对了妈,听说爸爸在龙虎堂里,还持了三成股?”

谭月梅摇头道:“我不知道此事,光知道你小妹来之前,你小妹夫把所有的家产都换成了金条给你小妹了,连药方也是人家的。”

娄英这下说不出话了,他再不要脸,也不至于去谋夺亲妹妹的家业……

气氛愈发沉闷时,楼上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娄晓娥走在最前面,大儿子李幸和娄英的小儿子娄君豪、娄俊的大儿子娄家毫跟在后面。

李幸今年八岁了,脸上的成熟懂事却不像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不时回头叮嘱弟弟,楼梯上不要打闹。

娄秀则牵着快四岁的李思,赵慧则牵着她和娄俊的小女儿娄淑珍走在最后,两人的精力主要在李思身上,要控制着他不要去偷袭哥哥们。

娄秀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教的很好,下楼后都很有礼貌的问候几位长辈。

谭月梅、娄英、刘琴也不再说沉重的事,都是满面笑容的问孩子们功课做的如何……

娄晓娥看到少人,就好奇问道:“妈,爸爸和二哥呢?”

不等谭月梅开口,赵慧就笑道:“外面来了个人,说是京城故人,叫什么李爱国。爸爸说可能是老乡,遇到难处找上门来了,出去看看。如果确实困难,送个一二百块接济接济。”

娄晓娥听到“京城故人”和“李爱国”两个词后,心头便猛的一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可能是真的有感应,她一句话不说,就急步往外走。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人就定在了那。

大门打开,娄振涛满脸大喜的进门,二哥娄俊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惊喜,看着娄晓娥大声道:“小妹,你猜猜,是谁来了?”

娄晓娥脸上面无表情,但眼中的泪水开始往下滚落,眼中没有父兄,死死的盯着两人身后那道身影。

在她身后,娄秀也大吃一惊捂住了嘴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目光!

“爸爸?”

李幸轻声叫了声,然后用力揉了揉眼,再抬头看那张在照片上看了无数次的面孔,气息都喘息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大喊了声:“爸爸!!”

话音未尽,已变成哭声,拔腿冲向了大门。

李源看着泪流不止的妻子,看着狂冲过来的儿子,也难忍眼中酸涩,他几步上前,一把将李幸抱起后,又上前将娄晓娥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妻儿在怀中的嚎啕大哭,两滴眼泪也滚落在地。

陆四年、陆五年、陆陆年、陆七年、陆八年……

近五年的漫长分离,近两千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今日,终于再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