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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出去给上级单位免费干活,工资原单位发。

会来事的,干的出彩的,总的来说都有好处。

但对大唐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对员工自己也不可能干,借出去别说一两年,借出去半年,回来就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梅长宁嘿嘿笑道:“你这只进不出,倒是随你爹了。咱们掰扯掰扯道理,那些大学生都是公费培养的吧?大军都裁减了一百万,大学生的伙食却每年都在提高。大唐挑走的还都是好苗子,全国老百姓节衣缩食培养的,拍拍屁股来你这了。住洋房,开洋车,家乡父老也不管了?这合适吗?”

李幸笑容不变,语气却不落下风,微笑道:“长宁叔,我雪妈妈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我那个对国家教育大方的一塌糊涂的老爸,八十年代就捐赠了两亿美元的教学基金。两亿美元啊,比当年全国的外汇储备还高。这笔钱最后用到哪了大家心知肚明,大唐也没计较,毕竟国家不容易。但这笔钱供养十万个大学生,都绰绰有余吧?更不用说,七八年那会儿,全国教学所用的先进自然科学教材,都是大唐重金购买翻译后提供的。所以我觉得,真没什么不合适的。”

梅长宁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小子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你雪妈妈开个口,你爸爸肯定是拒绝不了的,总也得借个一二十人。我开个口,你老爸就算一百个给不出来,四五十个总得意思意思吧?

你倒好!真是资本家啊!你说你这么小气干吗?恒指都涨到九千一百点了吧?去年四千六百点你们家就开始不断大力扫货,强压美资基金、英资基金,还有现在的日资基金一头。你说说你们大唐赚了多少钱,股市上打个滚儿就是几百亿啊,还这么小气!”

李幸乐,看着梅长宁道:“长宁叔,您是光看着大唐赚钱,没看大唐花钱。为了在粤东建钢厂,建晶圆厂,大唐不得不再投六百亿,建了一座大型发电厂,不然粤东的电力根本不够用,都无法保证工厂的基础用电,这就是粤东缺少重工业的根本原因。粤东又不产煤,发电用的煤都是大唐用船从澳大利亚拉回来的。您算算,这一来一去,花了多少冤枉钱?就这还有人说风凉话,您以为呢!”

“以为个屁!大唐那几个厂比印钞机还挣钱,电力部还专门给你们开了后门,并网、购电、调度统统开绿灯,原料进出口也开绿灯,税上面就更不用提了。就因为这,你们家的芯片把韩国、日本的芯片挤兑的没有容身之地。又恰逢国内大搞建设,钢铁厂是产多少卖多少,你偷着乐去吧你!”

梅长宁哈哈大笑的笑骂道。

但心里也有感慨,如果说三星集团是凭借韩国的起飞而腾飞,那么眼下大唐的趋势也愈发明显了,背靠大陆的改革开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猛扩张着。

改开以来国内上马了多少家电厂,特别是这两年,开发区泛滥,一个县都敢整一个开发区,上马个电视机、洗衣机厂。

大唐确实淘汰了这些产能,但这些厂全都在大唐拿芯片,生生养活出了盛海一座晶圆厂,粤东一座晶圆厂……

钢铁厂就更不用说了,眼下国内对钢铁的需求就像一个饿极了的幼儿,张开嘴嗷嗷待哺一样,生产多少都不够用。

当然,这对国家来说也是好事。

但没有大陆这片广袤的市场,大唐想把从日本、北极熊、湾湾等地,用金融手段收割来的财富转化成为真正的实业,那也是不可能的。

单论金钱是没特别的意义的,能转化成为优质的实业,才叫真正的财富。

有人说两句风凉话,也是难免的,他并没放在心上。

梅长宁又坐了会儿就要告辞了,临别前叮嘱李幸道:“如果能联系到你爸爸,让他尽快回来。最近有绝世猛人在缅甸那边杀的血流成河,烧了无数面粉,国际粉价都因此翻了一倍不止。这当然是好事,但那个地方太敏感了,里面有很多地缘关系,国家在那里有很多布置,现在都没有消息了。这样做,只会让漂亮国更开心。”

李幸挠头了,道:“长宁叔,我真不知道我爸他们去哪了,也联系不上。走的时候就说要带九儿去历练,让她体会‘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全家老小,就九儿最受疼爱。”

梅长宁哭笑不得,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你就跟我扯淡吧!”

……

李幸并没有瞎扯。

从四月中旬,到十月末,最后半个月的时间里,李源和小九父女二人,过的正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生活。

两人用半年的时间,将金三角三千村寨的各方势力,像犁地一样生生犁了一遍!

有的打,有的扶持,但终归还是血流成河。

所以最后半个月,天气还不错,李源带着女儿在山林间隐居静修,给她讲讲过去,说一说四合院的故事,聊一聊烟火人间的喜怒哀乐。

效果不错,那一身虎豹见之都要远遁的煞气,逐渐飘散于悠然南山下……

十一月,当港岛恒指突破九千八百点高位时,两人才从滇南入境回国。

远去前的一刻,小九又驻足回首看了眼,李源微笑道:“五十年代这里是靠中晴局的人扶持起来的,现在,就由咱们父女俩终结好了。”

小九看向父亲,笑吟吟道:“爸爸,您在这落子布局,算是点燃了一颗星星之火么,也不知何时才能燎原?”

李源呵呵笑道:“闲子闲子。九儿,咱们回家吧。”

“嗯。”

……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

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

我的心

等着迎接伤悲……”

富贵一边随着车载播放器嗷嗷唱着今年张学友杀疯了的新歌,一边不住的从后视镜上,看着后座的父亲和妹妹。

突然接到老豆打来的电话,让他开车去罗湖口岸来接,让他心情大好。

不过这会儿……总感觉半年没见,自家老豆和妹妹像是从黄大仙庙里出来的一样,都快成仙了……

“爸,今晚上我请您和妹妹去看电影怎么样?周星驰的新电影,《黄伯虎点秋香》,超棒,怎么样?”

富贵觉得还是有必要让父亲和妹妹早点回到凡间,因此主动说道。

李源叹息一声,问道:“最近有没有读书?”

“读啊!”

富贵把胸口拍的砰砰响,道:“我天天都有给阿忠、舒怡和阿孝读故事书的!阿忠七岁了,已经开始读史了!”

李源沉默,原来是带孩子带的多了,所以智力有些退化。

小九笑道:“三哥,你说的应该是唐伯虎吧?”

她在四九城的时候,喜欢听天桥老艺人唱《三笑才子佳人》的京城小调。

“……”

富贵沉默稍许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有些像周星星,但粗犷的多,他道:“九儿,你有所不知,这就是周星驰式的幽默!是不是很搞笑?舒怡最喜欢这种搞笑了!阿睿他们也喜欢,天天背台词逗舒怡笑:他武功的名堂呢,称之为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霹雳金光雷电掌!可惜啊,我们找来周星驰聊天,这小子现实里和电影里完全不是一回事。哈哈哈!”

富贵笑的声音快把车窗都要震破了,不过看到后排面色清淡的父亲和妹妹,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开车回家吧……

好尴尬。

……

龙虎药厂已经扩张了两倍不止了,但进入冬季前,这里依旧是车水马龙。

好在青衣岛东北角又申请到六百亩工业用地,新建药厂。

尽管港府看李家很不顺眼,但大唐医药业已经成为港岛的一张显赫的名片,即便在街头传言中肥彭的三个女儿已经轮流为李小八生过三个孩子了,让肥彭快气出糖尿病来,但公事上他也不敢随便设置障碍。

“爸爸!”

回到庄园,刚下车,小七一如幼时一样扑了过来,抱住父亲高兴的叫道。

李源此刻哪里还有面对富贵时的淡然,嘴咧的跟荷花似的,抱着小七转了圈才放在地上,道:“小七,开始进公司实习了么?”

自家闺女,明年就要毕业了。

小七点头笑,应道:“是的,爸爸!”

感觉自己老妈在背后拿手指戳自己,回头白了一眼,好在另一边小九已经问候过家里长辈,就拉起妹妹的手去一边说话。

娄晓娥笑的一脸灿烂,看着李源问道:“怎么去那么久?我们都担心别出什么事了。”

李源“哈……哈哈”笑了声,道:“娘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心呢?”

“噗!”

富贵刚打开一瓶水喝到一半,听到周星星式的笑声,给一口喷了出来。

李睿、李智等孩子一个个都惊喜的尖声大笑起来。

这几年周星驰真的太火了,已经火成了一种文化,在港岛无处不在。

看起来,李睿已经差不多完全摆脱了“大唐太孙”的包袱,不再端着了,这会儿笑的跟秦家庄二狗子似的。

这样多好……

娄晓娥轻轻敲了李源一下,嗔道:“也不怕孩子们笑话!雪芳姐为了让他们好好说话,不要发癫,收拾了几回了。”

李源立刻板正起来,严肃道:“雪芳姐是对的!”

这是他请在家里正家风的定海神针,不然一大家子都太活跃了也不大好。

刘雪芳白他一眼,一家人进了别墅。

“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八送给肥彭女儿的那幅画,上了《美国艺术》和英国的《艺术评论》杂志,这是世界画坛上最有影响力的杂志,非常有权威性。据说是二十世纪毕加索之外最伟大的艺术家卢西安·弗洛伊德在杂志上夸赞小八是东方的画坛精灵,颜色的运用自然而纯洁,像是未被人间玷污过的天使。”

娄秀一边笑一边自豪的夸赞道。

高卫红也笑着补充道:“凯瑟琳专门来了趟港岛,说这个人孤僻、封闭,就是普通人都很难和他相处,这次真的是被小八的画作打动了,才难得开口表扬,也因此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肥彭为此特意邀请小八去港府,但小八没去,然后他就带着全家来感谢。他另外两个女儿哭的好伤心,因为小八拒绝了再给她们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