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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见之轻吸了口气,笑道:“走吧,去花园逛逛,不然药效真要复发了……走一圈我就要出发,速度速回,总要在二月十二那天赶回来。”

黛玉的面色先是心慌的羞恼,听闻贾琮即将离去又变成了悲伤,等听完后,却怔怔的看着他,目光似融化了般……

二月十二,是她的生儿。

……

神京,荣国府。

赵姨娘小院。

探春俊眼圆睁,修眉倒竖,瞪着蔫儿巴的贾环,厉声道:“若是让太太知道了,你有几条命?”

赵姨娘听了也害怕,刚才探春进来寻了由子把小鹊和小吉祥打发出去后,逮住贾环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

起先赵姨娘还不大乐意,可听明白后,就跟着探春一起数落起贾环来:“平儿她们的事干你叽霸毛事?用得着你XXX的充大个儿出头?”

听她说的粗鄙,探春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忍不住道:“行了,姨娘教导他就好好教导,说这些做什么?这也是姨娘该说的话?”

赵姨娘虽时常往探春处去转,讨要些东西,实则心里对这个厉害的女儿也发憷,小声问道:“三丫头,这件事不会被太太发现吧?你亲弟弟做的也没人看到……”

贾环被骂了半天没敢抬头,这会儿还有些得意的抬起头道:“太太没骂我,还说新进了两瓶玫瑰卤子,让我去拿哩!”

“真的?”

赵姨娘喜形于色,高兴道:“那你可要早点去拿回来,那东西养人极好的!”又对探春夸道:“你弟弟聪明着呢,哪会让人瞧出来?”

探春生生被气笑,道:“我都能看破的事,你们当太太看不破?太太什么不知道?你们等着,老爷和宝玉没事则罢,但凡有个闪失,你这身好皮也别要了!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待着,敢出去自己作死,看哪个能救你?”

说罢,就要离开,却忽然听庭院里传来小鹊的声音:“彩云怎么来了?”

彩云道:“太太叫三爷过去说话……”

听闻此言,屋内三人无不面色骤变,贾环更是脸色惨白,双眼唬的无神。

赵姨娘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又拿脏话骂起贾环来,被探春喝的闭嘴后,探春在贾环耳边小声叮嘱道:“老爷断不会说你告的状,你咬死了别认,只说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记住了没?”

贾环巴巴的点点头,再不敢得意了。

探春道:“快去吧,记住了就成,没事的。”

贾环这才哭丧着一副脸,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

皇城,大明宫。

暖心阁内,虽温暖如春,然而气氛却一如前日般肃煞凛冽。

崇康帝,已经三日没批折子了。

自他登基十数年来,这尚为头一回。

他目光森然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戴权,听戴权战战兢兢道:“主子,奴婢下了令,命那八个死间务必进王府内院,哪怕都死了也要一观武王病情如何。只要查出来了,便是大功,保他们家人一世富贵。也是主子隆运昌盛,保得他们只进去第一个人,是打着同古锋告假的名头去的,却正巧看到那古锋推着武王在外面晒日头,王府规矩,每个人告假都要古锋亲自点头才行……”

听闻此言,崇康帝眼眸中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开口缓声道:“老九,好了?”

戴权忙道:“没有没有,主子爷,奴婢得到回信儿说,武王整个人看起来都迷迷瞪瞪的,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脸颊骨都贴在一起,还跟女人化了妆一样,眼青青,嘴红的吓人……那古锋是当年见到太上皇都桀骜不逊的人,如今独着一臂,也瘦的厉害,还整日里落泪,眼睛通红……许是快到点了,他也不怎么在乎了。第一个死间传出来的信,奴婢还将信将疑,可后面,连在王府里当马夫的刘二也这般说,他还告假出来了,奴婢这才信了。后面人虽没出来,不过都传信说王府快散了,都是死气,武王府那些亲卫们都打算殉葬,已经提前死了两个了……”

崇康帝闻言,面色微微缓和了些,前年那四个神京城内的名医都断定武王已油尽灯枯,活不了太久了,如今半死不活的拖了这么久,也该这般了。

不过想起他钦定的皇储,就在他的宫里暴毙,心中那点舒心瞬间消失全无,眼睛里再度充满肃煞。

他寒声道:“那皇后处如何了?”

戴权忙道:“皇后娘娘任中车府的人进入坤宁宫查验,自夏守忠往下,坤宁宫三百八十六名昭容和黄门太监,都被收监。小卓子虽已死,可他交好的人不少,如今正在一一审问。皇后娘娘闭门不出,宫内事务皆让贾女史暂理。”

崇康帝现在不想听这些,他沉声问道:“可查出来什么没有?那个叫小卓子的逆贼,到底从何处得到的钩吻剧毒?银针为何测不出?是不是等朕也不明不白的被毒死后,你们这些废物才满意?”

其实这并不可能,天子的膳食必会提前一二个时辰做出,然后经过多人先食,确定无误之后才会献上。

但见天子震怒,戴权也不敢狡辩什么,只能连连磕头,道:“主子息怒,中车府内已经开始对夏守忠等人用大刑了,想来必能有结果出来!”

崇康帝正要说什么,就见殿外一黄门猫儿一样进来,战战兢兢道:“启禀万岁爷,大宗令义忠亲王递牌子求见。”

崇康帝闻言,眉头一皱,心中疑惑这会儿义忠亲王刘孜来做什么,不好好在宗人府领着宗室诸王为雍王祭灵……

不过他还是道了声:“宣。”

若无大事,义忠亲王这会儿断不会至此。

未几,就见义忠亲王刘孜进殿,可神情却不大对。

只见他老脸惨白,双眼慌乱无神,脚步晃荡,走至殿内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见此,崇康帝和戴权心中都是咯噔一沉,变了脸色。

崇康帝声音里不带一丝烟气,冷的瘆人,问道:“刘孜,发生了何事?”

义忠亲王听闻这声音,身子就打了个寒战,抬起头后,露出额头一片血烂,大哭道:“陛下,臣该死,臣该死!”

崇康帝似联想到了某种可能,面色也渐渐发白,却还是咬牙问道:“说,到底出了何事?”

义忠亲王嚎啕道:“陛下……四皇子刘正,和五皇子刘升……薨了。”

崇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