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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手松开, 舒时燃松了口气,往后退了退。

知道他是调侃,她随便回了句:“到时候就知道了。”

季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问她:“要回去了?”

“十点了。”

舒时燃加了几天班,今天想早点休息。

季析:“正好一起。”

舒时燃:“你也走?”

季析:“冯宽喝多了,我回去要拉着我喝酒。”

原来是逃酒的。

两人一起往出口走,季析说:“你没喝酒, 送我一下?”

舒时燃:“你没开车?”

季析“嗯”了一声,“你应该顺路。”

顺路送他,舒时燃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答应之后疑惑起另一件事。

她晚上确实没喝酒, 喝的都是无酒精饮料。

只是,他没跟她坐一起,是怎么知道的?

转眼, 他们已经走出酒吧。

迎面的冷风和身后的空调温差很明显。

季析:“我在前面等你,不会有人看见。”

舒时燃点点头, 心里那一点疑惑随风散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总归不可能是他一直看着她那边。

**

第二天, 过完生日的吴天齐带着十几个木鱼来上班。

那么多木鱼他放在家里也没用,他干脆挑了里面的Q版的带到事务所,送给同事。

他觉得大家都很需要。

改图的时候、遇到甲方不合理要求的时候可以敲一敲,平心静气,压力大的时候敲一敲能解压。

事务所一共就十几个人,吴天齐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 包括前台。

很快, 办公室里响起了木鱼的声音,此起彼伏, 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

吴天齐拿着剩下的那一个,去到舒时燃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舒时燃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吴天齐, 说:“进。”

吴天齐笑眯眯地走进来。

“燃姐,我看到书里的那张免重画卡了。”

昨天舒时燃送给吴天齐的书里夹了一张“免重画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吴天齐用这张卡可以免去一次重画。

舒时燃:“我还以为你不会拆开。”

吴天齐:“怎么会呢!你送我的礼物,我当然会拆开啦。燃姐你居然不提醒我。”

舒时燃:“我送了,发现不了就是你的事了。”

吴天齐庆幸自己因为好奇拆了舒时燃的礼物。

那张卡对现阶段的他来说比什么都实用。

他最怕的就是图不合格要重画,看到这张卡的时候心情不要太好。

“两本书我也会好好读。燃姐,你就像我亲姐!我唯一的姐。”

舒时燃:“……少油嘴滑舌。”

吴天齐“嘿嘿”一笑,把藏在背后的小木鱼拿出来,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我给事务所每个人都送了一个,敲一敲解压。”

怪不得舒时燃有听到敲木鱼的声音。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谢谢。”

“这只是里面最精致好看的。”吴天齐说,“放着当摆件也不错。”

他其实想象不出来温柔优雅的舒家大公主敲木鱼的样子,太神神叨叨了。

能放着也好,这样她下次想让他改图或者重画的时候,看到这个木鱼能记得他的好,手下留情。

舒时燃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吴天齐离开办公室后,她拿起木鱼看了看。

黄色的猫猫木鱼,很可爱。

她把它放到了电脑旁边。

**

周五一过就是周末了。

上周因为加班,舒时燃没回陆北,这周末打算回去一趟,顺便让季析在奶奶面前刷刷脸。

周六睡醒后,她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给季析发消息,问他下午有没有空送她去陆北。

-季析:什么时候?

-舒时燃:下午一两点吧。

-舒时燃:晚点也行。

-季析:我一点左右到你楼下。

舒时燃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立即起床。

洗完澡,她煮了碗馄饨。

等她吃完、换好衣服,差不多一点了。

手机响了两下,她以为是季析到了,拿起手机,看到是郑听妍在群里@她。

-郑听妍:@舒时燃你老公可真够受欢迎的。

-郑听妍:我中午在一个饭局上遇到赵思玲,听到她跟其他人说你老公呢,一副她看中了的样子。

“老公”这个词太过陌生,舒时燃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郑听妍说的是谁。

她想起来那次在晚宴上确实听到赵思玲表现出对季析有意思。

-舒时燃:你没说我跟季析结婚吧?

-郑听妍:当然没有。

-郑听妍:我嘴很严的,就静静听她说。

-郑听妍:她之前说你说得那么难听,我现在就想看看你和季析公开的时候,她会是什么表情。

-许萦:我也想看看。

一条消息在舒时燃的屏幕顶端跳了出来。

-季析:我到了。

舒时燃拿了包下楼。

黑色的库里南就停在楼下。季析坐在车里,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低头看手机。

看到他,舒时燃就想起赵思玲对他有意思。

又是赵思玲。

看到她出来,季析抬眼。

视线隔着前挡风玻璃对上,舒时燃想起他那次在酒吧,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忽然迁怒起了他。

长的就是一副会拈花惹草的样子。

季析看着她上车,轻挑眉梢:“怎么,谁惹你了?”

“没谁。”舒时燃收起情绪,扣上安全带,“走吧。”

季析的视线在她身上又停了两秒才收回。

开到陆北大概三十分钟。

车里响着导航的声音。

“老太太喜欢什么样的?”季析问。

“我好准备准备。”

舒时燃回忆了下奶奶说过的。

正好到红灯,季析停下来,转头看她,“怎么不说话?我都不符合?”

舒时燃:“她说要感情经历简单、性格好、工作没那么忙的。”

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什么,补充说:“平时你怎么玩都行,我不会干涉,在我奶奶面前要收敛一点。”

奶奶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人。

季析掀了掀眼睑,语气淡了几分:“不会干涉?”

舒时燃:“但我不想让我奶奶担心,这是底线。”

季析扯了扯嘴角,“你的底线真低。”

说完,正好到绿灯,他一脚油门,舒时燃整个人往靠背上贴了贴。

这一下分明是故意的,舒时燃去看季析。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只留给她一个淡漠的侧脸。

舒时燃想到他莫名阴阳起来的语气,不再说话。

气氛冷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车上了高架。

季析再次开口:“舒时燃,有没有可能我的感情经历比你的简单。”

还是阴阳怪气的态度。

这话、这语气立时让舒时燃想起撞见严懿劈腿那晚,他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样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有点恼火:“……我就谈过那一段,不到半年。”

季析:“是么。”

阳光照得他侧脸的轮廓不再那么冷淡。

舒时燃把头转向另一边,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季析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悠悠地说:“我没谈过。”

“……”

“真的?”舒时燃不太相信。

她怀疑他只是为了表现自己感情经历简单。

季析没有回答,只是漫不经心地提议:“不然你去调查调查?”

“……”

舒时燃才不会去调查这种事情。

她想了想,季析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合理。

只要没给过女朋友的名分,那就都不是女朋友。没有过女朋友,当然就是没谈过恋爱。

所以有人纵横欢场多年,归来说自己初恋还在。

这种人还不少。

**

车开到陆北,季析在舒家老宅外停下。

“我跟你下去?”他问。

舒时燃:“这样太刻意了。”

她奶奶会知道是他送她来的。

舒时燃都这么说了,季析也没说什么。

“走的时候我来接你。”

舒时燃:“我大概要在这里吃好晚饭。”

季析:“行。”

和季析说好后,舒时燃下车。

舒老太太知道舒时燃下午要来,没有组人搓麻将,吃完午饭就在等她。

“囡囡吃饭了没有?”老太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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