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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正德皇帝紧张地道:“这些珠玉之物代表富贵吉祥,平安永远,一生坦途。这些瓜果代表着早生贵子,子孙满堂,必须得自己一个个找出来,一个个好好收起来,可不能抖搂。”

唐一仙坐在小腿上,捶着小蛮腰儿:“这不都找了这么多了嘛,还不够富贵吉祥、子孙满堂的呀?你倒想呢,我可生不起。”

“嘿嘿,那可不行,一年生一个,你得给我生一百年,生好多好多小皇子、小公主,那才行。”正德一边找帐果,一边嘿嘿地笑。

唐一仙翻了个白眼儿,嗔道:“那人家不用干别的了,你当我是猪哇?”

“世上要是有你这么可爱的小母猪,那我宁愿做一头大公猪。”正德皇帝情意绵绵地道。

唐一仙哼了一声。用甜腻的嗓音道:“你本来就是猪,一头大笨猪、公猪!”

那娇媚神态逗引得正德一把搂住了她,两个人和衣倒地床上。

“唉哟,硌的好疼。”唐一仙一声闷吭。

正德皇帝一脸紧张地爬起来,说道:“继续,继续,再找,再找……”

……

“公主!”几个闻讯冲进闺房的侍女吃惊地捂住嘴,亲眼目睹一场惨绝人寰的宫廷大“丑闻”,这可把她们吓呆了。

“快把湘儿公主拉开,唤太医,快点,谁嘴巴不严,敢露出半点口风,杖毙!”及时赶到的永福公主立即明白出了什么事,马上拿出了长公主应有的威风,厉声吩咐。

湘儿倒也没干什么,她还是个稚纯的处子,对于男女之事只在懵懂之间,只是觉得亲吻、厮磨,那种肌肤欲裂的燥热感就会减轻,这才情不自禁抱住永淳。

这药是那些长年处于饥渴状态的公主们等驸马们偶尔前来探望时彼此服下助性的,并不含有迷神药物,所以欲焰虽炽,她的意识却很清楚,只是情难自控罢了。

湘儿公主被宫女们搀出去了,永淳一咕噜爬起来,抹抹脸上的口水,挥舞着小拳头对着一脸沮丧的永福,恼羞成怒地大声道:“我不会屈服的,下一次,我一定会成功,一定!一定!”

※※※

“白衣余孽被困住了?哈哈哈,好,好!大喜事啊,明儿一早禀报皇上,皇上一定开心,皇上刚刚成亲,这算是一件大贺礼啦,双喜临门,双喜临门!”苗逵的一张老脸乐开了花。

戴义拉拉他的袖子,向一脸阴沉的杨凌努努嘴,小声道:“瞧你那死德性,大功立了也就立了,国公爷正为关外局势忧心忡忡,你倒是帮着想想办法呀。”

“啊?”苗逵一看杨凌,这才省悟到有点得意忘形了,忙收敛了笑容,仔细盘算一阵道:“唉!国库本来就空了,从刘瑾那儿抄出的那些金银用于剿匪、劳军、建筑流民村庄、发放赈粮耕种,给自耕农购买耕牛耕具、购买兵甲军械和粮食,也全都花得差不多了。现在朝廷节流分俭省,倒是又攒下了些银子,可那些银子如果用来打仗,也就支撑一两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在大明之内,动用局部兵力,如果是赴关外打仗,所费十倍不止。蒙古人以战养战,咱们天朝上国的兵又不能学他们来个就地抢劫,而且马上就是冬天了,冬天的话就更不好说了,想出兵……难呐。”

张永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也通晓一定的军事,对苗逵的话自然深有同感,他锁着眉毛,摊摊手道:“可这事儿不就僵在这里了么?关外现在的局势,根本不是咱们派个使节,说番漂亮话就能够左右的。如果泰宁卫真的起了异心,朵颜三卫得不到实质的支持,又在内外夹攻之下,一定完蛋。可是出兵?一两个月打不下来,马上就是严冬了,粮饷军械跟不上,派出去的人马天寒地冻的不是饿死就是哗变,怎么想都行不通呀。”

牟斌思索了一下道:“国公爷,诸位公公,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咱们一定得派出支军队,控制朵颜三卫,剿灭火筛伯颜么?大量的派出军队,以咱们现在的条件办不到,如果是像去年苗公公和许泰将军奇袭伯颜大营那样,只派一支奇兵袭扰如何?只要牵制伯颜和火筛,保证三支力量的均衡,那么我们不就达到目的了么?”

苗逵等人眼睛一亮,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杨凌。杨凌并不只是想着关外越来越糟的形势,他还在想着红娘子,她会是什么下场?会在战场上被乱箭射死、在山里活活饿死,还是沦落到某些不守军纪的边军战士手中,被……

而关外的那场战争,又牵涉着大明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发展,如果陷进去不能自拔,现在雪上加霜的情势势必更加严重,甚至会令穷厄困顿之中的百姓们起而反抗,旧有势力趁机反扑,把自己和自己的改革一同送上断头台。

杨凌心乱如麻,听了牟斌的建议只是摇头苦笑一声,说道:“难!我们出兵打谁?要知道马上冬天了,这两年整个大草原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只要我们出兵,不管对付的是三股势力中的哪一支,另两支都会趁机歇气喘息,以便熬过严冬,包括暂时的盟友朵颜三卫。为了他们自己,他们甚至会暗中给他们刚刚的生死对头提供便利,让他和我们大明作战,以便把我们引进去,达到他们的目的。不用看我,这是可能的,在霸业征途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他们会这么做的。而且,去年我们是利用伯颜袭我边境,内部空虚进行偷袭,而现在是派一支孤军去参战,去到他们实力最集中的地方。草原上的三支力量,是内部的战争,其中至少有两条力量会干出趁火打劫的事情来,孤军深入,太危险了。此外,如果我们大明出兵,无论人数多少,都表明了我们的态度,我们还得考虑朵颜三卫会不会有意引我们陷入更深、火筛部或伯颜猛可部会不会袭边报复、如果察觉我们的意图,会不会促成他们的暂时合解、一致对外等等问题。”

他们的考虑仅仅是从军事上,而杨凌的话却考虑了政治因素、民族感情、共同利益和局部利益的取舍等各个方面,听得戴义等人一个头两个大,众公公们面相觑,再也拿不出意见了。

杨凌见状摆摆手道:“关外的局势,现在是一团糜烂,踩一脚,那是个陷进去就拔不出来的泥潭。不去踩,一样得受到牵连。事关重大,要拿出个章法来还需反复推敲,与朝中重臣商议,咱们也不急在这一刻,今日皇上大喜的日子,诸位也别不开心了,呵呵,夜已深了,咱们各自回去歇了吧。待明日咱们把这些事奏明皇上再好好议议。”

苗逵等人拱手告辞了,杨凌没有急着回自己的房间,他坐了会儿,摆摆手让侍候的小黄门儿先退出去,然后转过身,目光悠悠的,望着窗外一天的星辰。

※※※

窗子一直没有关,夜风一直往屋里灌,清冷的月光洒在室内,一地清凉,有些萧索。

望的眼睛有些酸楚盈泪了,那漫天的星辰也便迷离起来,朦朦胧胧的好像化成了迷蒙的飞雪。

飞雪飘舞中,一间小屋,当门只有一位酒客自酌自饮。一袭玄衣,纤腰一握,秀发挽于肩后,额头系着一道白绫。纤细的腰肢,傲人的酥胸曲线,娇美的脸部剪影……

她慢慢转过了脸来,黑白分明的双眸、秀美精致的五官,隔着迷离的雪幕,却仍是纤毫毕现。那双眸子里,满是彷徨无助和软弱,向他幽幽望来时,眸上那一抹酽酽的神韵,令人心痛……

莺儿!

杨凌身子一震,夜空中那道身影消失了,他眨了眨眼,仍是一天的星月,满室的清风。可是莺儿那倔强的声音却在耳边变的异常清晰起来:“你是大丈夫有所不为,我这个小女子也是言出必鉴!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哪怕闹他个天翻地覆!天下任我走,谁能奈我何?你管我?凭什么?”

“就凭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就凭杨虎配不上你!就凭你现在又不论是非地胡闹!就凭崔莺儿这个女子不该为了这些不该由她承担的责任、背负的重担而被押上法场,我就有责任照顾你,我就有权利管着你!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今天留不住你,早晚有一天我能留住你,不但留住你的人,而且还要留住你的心。我们一定会再相见,不管是战场还是法场,我都会让它变成情场。”

她笑了,刹那的笑颜宛如云破月来花弄影,说不出的惊艳动人:“好啊,杨大人,那你就把战场和法场当成情场好了,当我把天捅出个大窟窿时,你要是还有本事给我补上,我红娘子就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

“等着吧,杨大人,等着我来天翻地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补天!”声音犹在耳边回荡,那眉黛远山,那一抹惊艳,已经融入袅袅的雪幕之中。

两个人的会话重在耳边响起,杨凌唇边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放了你一次,你却再次陷入罗网。莺儿啊,你让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坠入地狱?你又让我怎么替你来补天?我怎么能救你?怎么能替你脱罪?怎么才能不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他“砰”地一拳捶在桌上,门外听到动静的小黄门急急忙忙冲进来,躬身道:“国公爷。”

“喔,没事。”杨凌说完,又静立片刻,把大袖一拂,转过身来淡淡地道:“走吧,带我回客房,有些乏了。”

“是是。”小黄门倒退出去,从门边摘下一盏灯笼,提着灯笼在前边引路。杨凌背着手,慢悠悠地随在他身后向客房走着,脑海中犹自盘旋着崔莺儿提剑上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踏雪离去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