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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温凝捂着嘴唇。

一个月没见, 她清楚许京淮的心思。

许京淮抱着她望向车窗外,“你出来没和阿姨讲?”

温凝是趁着父母睡了偷偷下楼的,不清楚许京淮为什么要说这个, 没答。

“那个人是不是温阿姨?”许京淮指着车窗外说。

温凝不想被家里知道和许京淮的关系, 闻言忙低头看向车窗外, 光线暗没看见单元门口有人, 又担心妈妈追下来, 拿下捂住唇的手掌,问:“在哪?”

“这。”

许京淮倾身,掌心托着她后脑, 微凉的唇覆下, 吮吸她唇.瓣, 不急不躁, 比春风还温柔。

温不想要许京淮的吻,手掌抵着他的胸膛用力往外推,一下两下,面前的人纹丝不动,反被她的不乖惹恼, 温柔消失,不由分说地侵入她牙关,掠占唇腔, 夺走氧气。

眼镜被丢在一旁, 男人气息微沉, 眼眸里早没了谦和温润,只剩赤.裸.裸的侵略。

一场危险又迷人的火, 在车内熊熊燃烧,燃尽他的温柔谦逊, 燃尽她的理智,只剩纠缠不清的欲.望。

许京淮听见温凝情不自禁的轻哼,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温凝按下车窗。

晚风徐徐吹进,吹散了车里旖旎,平息了喘.息。

她不否认许京淮的吻技,也接受了身体先她一步接受了许京淮的事实,但这不妨碍她对许京淮的排斥。

“许总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没别的事请回北川吧。”温凝冷若冰霜。

许京淮拾起眼镜,慢慢悠悠戴上,随即低头整理被她抓皱的衬衫。

温凝当他默认,推门准备下车,没推开,心知他提前落了锁,冷冰冰说:“我要回家。”

一分钟前她还面红耳赤,转瞬翻脸不理人。

许京淮勾着手指在她鼻尖轻刮了下,“我们凝凝真是心狠。”

温凝:“......”

他还委屈上了,好像她是个亲完就跑的渣女。

要比演绿茶,许京淮无人能敌。

温凝懒得和他周旋,直言:“怎样才能放我回家?再亲一次?”

许京淮已经习惯了她的直球,“明天陪我。”

风絮县不大,到处都能遇见熟人,温凝不愿被人撞见她和许京淮一起,找理由推脱,“明天我们家去漂流,门票都定好了改不了。”

“等你漂流回来。”

“玩一天很累,晚上我只想睡觉。”

许京淮偏头注视温凝眼睛,“那今晚?”

“穷乡僻壤没什么可看的?我们这晚上没有夜生活,这么晚了无处可去。”

许京淮坚持:“河边公园很热闹。”

夏天公园有夜市和大排档营业到凌晨,他如此了解说明已事先做过准备,谎话骗不过去,温凝灵机一动改了策略,冷漠吓不走,可以虚情假意。

他喜欢乖,她就装。

和许京淮这种人较量,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不重要。

温凝学表演的,冷漠还是热情信手拈来,她仰头在许京淮脸颊亲了口,软下语气,“暑假快结束了,我想多和爸妈待在一起,京淮哥放过我一次。”

“你——喊我什么?”

温凝勾住许京淮脖子,“漂流很累,晚上我只想回家睡觉,好么?”

许京淮脊背挺得僵直,讲话异常温柔,“好,我不打扰你。”

听见一声车门锁打开的声音,温凝得意一笑,“谢了。”打开车门就跑,一秒钟都没多停留。

孟铭见温凝走了,摁灭烟上车。

回酒店路上,许京淮一言不发,拿不准老板心思,他悄悄瞥向后视镜。

许京淮翘着腿,随意慵懒,指腹停在脸上,像在抚摸着什么,眼睛弯着,唇角上扬。

见老板心情不错,孟铭放下心,讲起工作,“明早9点和Liam视频会议,下午2点新产品方案会,晚上8点和盛天的周总见面,从这里回北川路程遥远,我们上午就要启程回去,只在早晨9点前,有时间与温小姐见面。”

后视镜里的男人敛笑,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许京淮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都推掉。”

孟铭迟疑一霎:“见周总是董事长的安排。”

许京淮阖上眼,沉默片刻,“那也推掉,明天不回去。”

孟铭摸不着头脑,试探道:“温小姐,还生气?”

许京淮再次触碰脸颊,好似上面还停留着温软。

温凝吻他了!!!

胸膛里那颗孤独的心脏,像被无数朵草莓味的云包裹着,甜蜜又柔软,整个胸腔都散着她的清甜。

他唇角上扬,“查一查风絮县附近的漂流点。”

“您要去漂流?”

“她要去漂流。”

孟铭:“……”

**

漂流是温绮欢和闺蜜一起组织的,两家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崇阳山,长辈们规划好游玩行程,温凝跟在其中自在轻松。

上山时大家三两成队,各种往山上走,温凝被山间景色吸引,在队伍最后,满山翠绿随便一拍都很美。

路边一朵野花,吸引了温凝注意力,她拿出手机蹲下身,镜头对准野花,拉进焦距,构图找焦点,拍得正认真,头顶徒然落下一顶遮阳帽。

“就知道你会忘记带帽子。”

干净阳光的声音,温凝闭着眼也能猜出是陈知让。

陈知让是温绮欢闺蜜家的孩子,他们一起长大,也是高中同学,熟得不能再熟,温凝回身把手机递给陈知让,“帮我和这朵花拍张照。”

“野花有什么可拍的?”陈知让接过手机,“往左边一点。”

温凝按照他的指示向左移了移,“野花才香呢。”

陈知让边和她斗嘴,边找好角度,“3、2、1。”熟稔地按下快门键。

温凝看眼成片,颇为满意地说了声谢。

陈知让得意:“我拍的肯定好看。”

温凝:“和谁拍的没关系,主要人美。”

“我脸盲。”

“你眼瞎。”

“那你耳聋,刚才喊你那么多声都没听见。”

“说女孩子耳聋,活该你单身。”

两人斗着嘴往山上走,陈知让提醒:“28号晚上9点的火车,别忘了。”

陈知让在北川读医,他们约好一起坐火车返校,放假的日期温凝记得门儿清,返校的日子时常忘记,被他一提醒有些不好意思,“我定上闹钟。”

“不用,到时我再跟你说一遍。”陈知让拉开背包拎出瓶水给温凝,“喝水。”

温凝拍了拍身后的背包,“我带了。”

陈知让拧开盖子灌了口水,继续往山上走,“你......上学期谈恋爱了?”

“分了。”

“为什么?”

糟糕的初恋温凝不愿再回提,“不合适呗。”

在北川温凝偶尔会和陈知让出来约饭,但很少聊感情,她对陈知让的感情生活其实一无所知,刚才那句是乱说的,她借此问:“你谈没?”

“没谈。”

温凝笑笑:“班草眼光还是那么高。”

陈知让:“不是眼光高低的问题,是感情勉强不来,要两情相悦才行。”

温凝不笑了。

许京淮像个不讲理的野蛮强盗,横冲直撞地闯进她人生,未经允许擅自抢走她的选择权,两情相悦成了奢望,她像咬到苦胆,满嘴满心都泛着苦。

“非要勉强呢?”温凝问。

“那就两个人都不快乐。”陈知让说。

“不快乐也要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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