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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平地上突然出现了好看的山。是那种你爬山精疲力竭,转过角突然看到云海和毫光。在你身上,这些都是类似的感觉。”丁诗媚微笑。

“而且摩天的人常驻你们商院和你沟通,哪有一个隐士,什么都由你全权代理的道理。看看摩天的人对你的态度,我又不瞎。”

陈一闻摊手,都说别跟女人的直觉对抗,还别提这个女人与你近在迟尺,洞察力还不弱。

丁诗媚又在此时对他眨了眨眼,“放心吧,我会给你保密滴。不过把柄在我手里,以后就乖乖的噢。”

两人在路边的长椅坐下来,上回他们在商业街的长椅上并肩坐下时,那是青山飘雪的一年,两人在长椅上看着雪落向城市,数着落在他们的身上。

再上一回这么坐着的时候,是一起参加菠萝网自制综艺,在园区长椅上,那时候陈一闻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她笔直的长腿。

再再上回,应该是两人一起玩游戏的间隙,还不是太熟。

时间像是倒流着播放,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而若是在这些最好的光景,花未凋零人未离别,是不是就该是金子一样的岁月和时光了?

“谢谢你,陈一闻。谢谢你陪我毕了业,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不后悔的这段时光。”

“那我也谢谢你作陪,所以我们这叫三陪?”陈一闻伸出手对她和自己指了指。

“又调皮,不乖。”丁诗媚撇他一眼,看向正前方,“其实大学最初我一度很迷茫,要不是你,我大概这些年回忆起来就是打打游戏,无所事事,去做些自己不喜欢但家里长辈看来必要的事情吧……恰是因为认识你,我才发现,原来不管一切,放心大胆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一开始看起来多么遥不可及,但始终向前行,就一定能有所收获,能变得强大,也能就此成长。我知道当初你们是怎么看我,好像我很了不得,可以帮你搞定报名名额,罗庆也能来帮忙,那时候你获了奖,大家庆祝,好像你是沾了我的光。但其实我很清楚,我很羡慕你的冲劲和勇气,那也是我不具备的。再后来,我所做的很多事情,就都是因为有你的前车之鉴,才好像心里有了底,哪怕输了又如何,想想陈一闻,夹缝里他也笑得很灿烂啊。”

“过分了啊。敢情我是压舱石?”陈一闻皱眉。

丁诗媚伸手拍拍他的头,“能和你遇见我很荣幸,你打开的是我另一种人生。”

陈一闻顺手抓住她的手,两只手握住牵着,柔澜而温暖。

“你看天气这么好,又正值毕业,生活要有仪式感,是不是应该发生点什么?”牵着身边女孩的手,能嗅到她身体传来阵阵的皂香,青春美好的气息间,陈一闻贼心和贼胆一起上来了。

丁诗媚眯了眯眼,“你想发生点什么?”

丁妹这幅样子看的陈一闻心火邪长,手机又震动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秦卿的讯息,“外婆给你做了夜宵,记得回来吃!”

这个角度其实丁诗媚已经看到了那条信息,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差不多了,今天还要回家……我就先走啦!”

陈一闻看她向前走出几步,回头,路灯下的是那格子裙白衬衫的惊鸿一瞥,如同当年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要说仪式感的话……”

丁诗媚又走回,俯身在陈一闻嘴上印上一啄,而后不等陈一闻食髓知味,快步后退,轻笑,“这个毕业,我没有遗憾了。”

等到她身影消失在那些粒子光雾的路灯尽头,陈一闻还有些恍忽。

这该死的夜色……

……

“外婆我来了!”小院温馨的灯光中,陈一闻推门而入,看着坐在摇摇椅上戴着老花镜的冯秀莲,道,“都说了好多遍夜里光线暗别织毛衣,你这眼睛会越来越昏……”

“少来!别碰!”冯秀莲把陈一闻探过来的手打开,把自己的毛衣针挪开,“给你做了点好吃的,快去吃!快去吃!别来肇我!”…

看着面前骂骂咧咧的小老太,陈一闻又无奈,转向桌子那边正啃着一根卤鸡脚的秦卿,从她碗里抢了一个,两人叼着鸡骨头,看着电视。

电风扇呼呼的吹着,秦卿歪着头,“和丁妹在外没吃饱啊?”

“消息这么灵通?”

“那可不是,这几天毕业饭局你们那帮到处找你,你都不去,丁妹来了商院,你就和人逛着都传开了。人家在面前,秀色可餐,当然吃不下别的东西吧。”

嘶……

陈一闻斜眼看她,“这不是你让我回来吗?为了外婆菜,只能暂别秀色可餐的老丁了!”

“嘁!你也可以别回来啊!”

“你不也参加毕业会去了,没玩通宵?是帅哥们不及我?”

“帅哥如云,骚扰者众,可惜本姑娘统统不爱搭理,就像是不想理你这个好色份子一样。”

“那你还和我聊啊聊啊打听我这么多消息?”

“我,我只是想吃鸡爪!”秦卿有些气急。

陈一闻探手去抢她碗里的。

“还来!还来!”两人一番你争我夺,面红脖子粗。

冯秀莲出言维护秩序,“你们两个,还像小时候吗,还小?”

悻悻然收手,但秦卿碗里已经被陈一闻薅走两个,已经可怜兮兮的只剩一小半了!

她委屈得都快哭了,干脆把碗一摞,唰!起身进了自己房间。

陈一闻霍了一声,脾气还大呢!回头看冯秀莲,冯秀莲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过了一会,陈一闻走到她房间门,一扭,门就开了。

呵。女人。

进门看到秦卿背着他坐床上,这个小侧腰,啧啧,那些广告商眼睛也真毒。

陈一闻用手捅了捅她,她不理。

一屁股坐她边上,她往旁边小小挪了一下。

陈一闻掰她肩膀,有个抵抗力,但随后把她身子扶过来了,却还是埋着头。

陈一闻探手,穿过她的发丝,把她头埋在自己胸口。

她贴着他胸膛,而后手从后面绕过来,给出了回应。

等陈一闻捧起她脸庞,一愣,“怎么还要哭了?”

红着眼的秦卿委委屈屈,“陈一闻,你别再抢我的鸡爪了……”

“我都,快没有了!”

这个毕业季,满是离别氛围的大学城,陈一闻在小院的灯火中搂着怀中女孩,心想这是什么罪过啊罪过,自己抢鸡爪竟然把国民少女给抢哭了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