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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截铁鞭神器,此时正躺在孙大人的包罗万象小天地中——战斗之中,被斩断的这半截远远地飞出去,斜落在一片乱石之中。听天殿的所有人,跟在申缭子身后飞快的杀向了天成教总坛,一根藤蔓从地下伸出来,卷住了半截铁鞭缩回了虚空中。

孙大人有许多手段,可以暗中收走这半截神器。但是在动手的时候,在“生生不息”小天地中的葡萄儿子忽然请命,孙大人颇为讶异,却没有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就将这事情交给它了,反正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接下来的变化,却让孙大人始料未及。故而梅荆花召集所有人商讨所谓的战术的时候,孙大人没有发言,表面上认真在听,心思却全在生生不息小天地中。因为在这片小天地中,葡萄儿子开始化形了!

作为非婚生子,可怜的葡萄儿子大多数都是没良心的孙大人,拿捏老母亲的筹码。所以孙大人对葡萄儿子完全是放养。不过孙大人家大业大,即便是这样的放养,葡萄儿子所能获得的珍贵资源,也让无数“寒门”子弟羡慕得眼睛发绿。

前一阵子孙大人还在葡萄儿子身上嫁接了通天乙木的精粹——尽管是为了封印噬灵钩虫——对于葡萄儿子的好处也是极大的。

而灵植一系后期的发展,基本就分为两大方向:一个是维持原本形态,可以将“身躯”延伸的无比庞大,比如传说中有很多神木真正做到了“顶天立地”,也有一些自身成长为一方天地,拥有着不可想象的威能。但也就无法避免灵植本身的局限,比如难以移动,比如天生受克于五行,大多数都会怕火,等等。

另外一个便是像妖族一样化形,牺牲了一部分先天威能,却也拥有了更加广泛的可能性。这两条道路孰优孰劣不能简单评判,还要看灵植自身的选择。

而葡萄儿子火候已到,暗中和老母亲沟通了许多次——在这个过程中,没良心的老父亲孙大人,并未尽到义务,主要是老母亲和葡萄儿子都有些怕他,有什么事情不敢跟他商量。

可是这种“畏惧”,却也让葡萄儿子有些“崇拜”老父亲,最终选择化形。只有化形了,它才能离开生生不息小天地,跟随在“父亲”身边,向父亲证明自己,获得父亲的认可。

孙大人此时看起来平静,心情却是波澜起伏。本大人这就真的有“儿子”了???本大人在这个世界还是童子身啊。说起这个来,有没有哪位仙子,愿意终结这个倒霉的童子身?

生生不息小天地中,葡萄儿子的化形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叶片、藤蔓、根须等等不断收缩,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球茧。小天地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供给,可是孙大人还是觉得不够。或许是老父亲终于“良心发现”,孙大人将真水小天地接引过来,真水之力也注入到葡萄儿子身体中。

真水小天地中的二弟昂的一声扬起脑袋来,看着那只球茧,有些迷茫:大哥,什么情况?

孙大人笑了一下,跟二弟介绍:这是你大侄子!今天第一次见面,你这个当叔叔的,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此时此刻,远在北原的九界天激动地全身发抖。她贵为九阶,却也看不到真水小天地中的小泥鳅,这是因为她和小泥鳅之间巨大位阶差距所导致限制。

如果站在当面,她自然能看见。可是跟着这么远,又有孙大人的小天地阻隔,她只能感受到某种充满了神圣的气息。老母亲是识货的,知道那没良心的终于算是认下了儿子,正在给它引荐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老母亲落泪啊。

小泥鳅都懵了:大哥你都有儿子了?我记得我昨天只是小小的睡了一觉,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吗?大哥你有没有确认过,真的是你的种吗,你别当了好人啊……

大哥气结,从小天地之外伸进一只手来,嘣的弹了老二脑门一下:少啰嗦,快些给见面礼。

嗖——

老二从真水汪洋中窜了出来,矫若游龙围着球茧转了一圈。葡萄儿子吓傻了,化形都停了下来:这……这是什么存在,太可怕了!

它这种灵植天生灵觉敏锐,虽然看不出小泥鳅的来历,却能感觉到那种位阶上高高在上的可怕压力。

当初葫芦们也是因为这种感应,死皮赖脸要留在大人身边。

小泥鳅是不愿给的。它严重怀疑大哥是为了骗好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领来一个种,就让自己给见面礼。可是大哥又郑重其事,小泥鳅平日里没心没肺,这会儿忽然意识到:我成了长辈了?

这感觉还真是奇妙,所以不给见面礼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但是胖泥鳅总归还是有些阴暗的心思,我可不能像大哥那样容易上当受骗,我们老孙家真正的继承人,一定得是我亲眼看着种下的,这种不知来历的,不能给真东西。

小泥鳅本来想给一枚鳞片——怕疼,算了。想了半天,嘬了一口口水,噗的一声吐在了球茧上。

轰……

两座小天地隆隆作响,葡萄儿子化形最关键的部分一跃而过,球茧吸收了口水之后,绿色和蓝色的灵光爆炸一般的绽放出来,当中隐约可见一道人形。

孙大人的意念之中,忽然映照出一道匍匐跪倒的身影,颇有成熟风韵,声音软糯粘人:“臣妾跪谢老爷。”是九界天。她感应到了老爷为儿子引荐的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赐给了儿子无上的福缘,这都是老爷的恩赐啊。

孙大人摆了摆手,九界天不敢打扰退下了。

真水小天地脱离,二弟缩回了真水汪洋中,生生不息小天地中,有个全身赤裸,全身肌肉线条分明的年轻人,好像终结者一样单膝蹲在地上,两只手按在身侧,声音清朗,激动中带着一丝丝的畏惧和不安:“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