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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无当初在望川山时的那种仙风道骨的姿态。

就像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可怜老头。

“刚才的多有冒犯,还是你别放在心上,我一直都没有谋求你仙草的贪念,只是现在我又出出现是因为有一位好友病重了,希望你能施以援手,救他一回,以你的医术相信救治一个凡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李修远拱手施礼。

救人?

惊魂未定的何首乌精闻言心中略有平复:“你真的不是来吃我的?”

“当然,我今已得无双妙法,可诛世间一切妖邪,仙草对我而言没有诱惑,而且我去过天姥山,见到过八百仙人,更是见到过满地乱跑的仙芝仙草,虽然你是难得的奇珍,但我若是要取仙草,只怕早对你到手了,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李修远诚恳地说道。

何首乌精狐疑道:“那你说的,真的就只是治病救人?”

“自然。”李修远道。

“如果我不答应会不会就和上次一样被你抓了去,强行摁在砧板上剁?”何首乌精说道。

李修远道:“治病救人不是你修行的所在么?难道你要因为以前和我的一点摩擦就舍弃一个人不救么?如果是这样那你的修行之路还有什么意义?”

“我再信你一回。”何首乌精咬着牙道。

他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却实在不敢不给这个人世圣人的面子,上回他不给面子可是险些就被剁了。

这回学聪明了,先且答应下来再说。

片刻之后。

李修远带着何首乌精来到了之前的药房。

“大少爷。”两个镖头齐齐抱拳施了一礼。

“朱昱没事吧。”李修远立刻问道。

药房的大夫走了出来道:“这位公子,你若是再不来,你的这位朋友可就要死在老夫这药房里了,你还是快些把他带走吧,他的病状便是神仙来了也医治不了,病情就在之前已经恶化了,我连用了一些吊命的手段,才稳住了他的病情。”

说这话的时候这大夫已经是满脸急汗了。

显然之前也经过一番抢治。

李修远还未来得及说话,这个时候何首乌精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神仙也救不了?哼,自己的医术不行,救不了病人,却怪病人的病情恶劣,你这庸医且快快让出道来,容我施药救治。”

“这位老先生是……”大夫有些惊疑道。

“好说,江湖人称赛扁鹊,不死神医就是我。”何首乌精捏着下颚的短须有些傲然道。

他在李修远面前傲不起来,缩着尾巴做人,但在这普通人面前却是另外一个态度了。

“赛扁鹊,不死神医?恕我孤陋寡闻,并未听说过先生大名。”大夫神色有些古怪道。

何首乌精脸一黑,又道:“你这庸医坐井观天,连天下名医的名讳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

大夫此刻嘴角一抽,自己好歹也算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坐诊大夫,这走江湖的郎中是这位公子哪找来的,不会是被人骗了吧,什么赛扁鹊,不死神医一看就知道是行脚郎中给自己取的外号。

你能赛扁鹊,我就能塞神仙了。

“让开你这庸医,且站在一旁好好看,好好学,看老夫是如何治病救人的。”何首乌精此刻有种说不出来的狂傲,仿佛天下的医生没有他放在眼中了。

大夫也只是闭嘴不语,反正这病人也不是自己的,且让他诊治,若是治死了也赖不到自己头上。

何首乌精此刻步伐轻快的来到病榻上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牙冠紧咬的朱昱。

随后他的脸色渐渐从轻松变成了凝重,再到惊疑,随后又是叹息。

“治不了,等死吧,告辞。”

何首乌精立马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便走便道:“这个人现在就可以买好一副棺材,选好一座坟地了,现在天热尸体烂得快,尽快把事办了吧……”

可当他看到了门口沉着脸的李修远时却又忽的嘴巴止住了。

该死的,差点忘记了,这个人是这厮的朋友。

“这位老先生,你不是说能治的么?你可是不死神医,赛扁鹊啊。”一旁的大夫见到此人如此果断的掉头就走不由也傻眼了。

何首乌精当即打了个哈哈,笑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是我吹牛,这天下除了死人之外,没有我不能救的人,只得看我愿不愿意救了。”

“之前我见这病人先是欣喜,因为他还有气在没有死,后是凝重,是因为他的病情已经足以夺走他的性命了,是你用了一些偏方吊住了他的性命,后是惊疑,那是因为此人病情的病根不在一气之下上,气急攻心不过是引子而已,真正的病因是他的气血,精气亏空干净,又有邪祟之气进入身体驱之不散,再加上他一时冲动之下心中激发恶念,那恶念遮蔽了他的福德,影响了他的命数,如此方才倒地不起。”

“最后感叹,是因为按照他的面相,将来必定贵人,贵不可言,如此年纪轻轻就病重倒地了,实在是可惜,所以我才忍不住一叹。”

李修远这个时候脸色凝重的走了过来:“那到底你能不能救治?”

“能……也不能。”何首乌精偷偷打量李修远的脸色。

他希望从李修远的脸色上判断此人性命是否重要。

若是不重要,那他就不救了,免得折损自己的秀才,若是重要,那就考虑考虑。

李修远道:“那就是能了,还请你务必施救。”

“这,这个嘛,诊金怎么算?”何首乌精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支支吾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诊金不是问题。”

何首乌精眼珠子一转当即道:“那最好不过了,还请你把上次的东西还给我,我就给他医治。”

上次的东西,指的就是他本体的根须。

“这个给不了,因为已经吃没了。”李修远回道。

“什么?就吃没了,我上次给你的药够你煲几十次鸡汤的了,你们一家人到底吃了多少回啊。”何首乌精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

他想借这个机会要回自己的根须。

李修远道:“你上次的药是吃完了,但我用别的东西付诊金,你觉得帝流浆怎么样?”

帝流浆?

何首乌精随后又是眼皮一跳,露出了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