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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凤谷弟子经过附近,看到白山,便纷纷过来行礼,哪怕只是御剑飞过的也有落来此处特意叫一声“小师叔”的。

现在青云仙宗,外面的弟子或许对这位小师叔知道的还不太清楚,但赤凤谷的弟子却大抵都是或多或少知道一点的。

这位小师叔会是青云仙宗年轻一辈真正的扛鼎之人,可能会是引领着青云仙宗更上层楼的绝世天骄。

而外面那声名煊赫的傅行云,应该只是块磨刀石,是个遮光布而已……

对于这样的天骄,无论男女弟子都是心存仰慕,说句现实点儿的,白山现在若是看中了哪个赤凤谷的女弟子,他只要稍稍暗示一些,那女弟子很可能就会倒贴过来,然后想着与他成为道侣。

然而,白山却不欲拈花惹草,只是对那些前来行礼的弟子,笑脸相迎,又笑脸送走。

忽地……

毫无预兆地……

一道阴冷的如同长针一样的窥探刺在了他身上,让他心脏都好像连带着冷了下。

白山并没有立刻投去目光,而是云淡风轻地瞥了一眼,却见方向是刚刚走掉的几个弟子。

“魔宗的奸细么?”

他心底喃喃着。

“可若是我还未突破到灵婴境,也许甚至无法感觉到这窥视,赤凤谷真是藏龙卧虎……”

“亦或……是其他什么?”

……

……

七天后。

玄云君到来。

白山递还了【枯冢荧照篇】和【金世章】。

玄云君离去,并让他去人间历练,争取这一世将两法修成。

白山离去前,想与师姐道别,毕竟此番在仙界他算是承蒙师姐关照良多,虽说发生了不少意外,但终归两人还是亲近的。

然而,他四处寻了一圈儿,却是寻不到,问了荀绝,荀绝也不知,无奈之下,便是不告而别,自行离去了。

人间,惊蛰刚过半个月。

山寺桃花,盛开的正浓,正美,正香。

宋幽宁没能成功生下孩子,难受了两日,便没心没肺地忘记了,此时是邀了好友去万国寺赏花了。

但白妙婵却在庭院里,慵懒地捧着大茶杯,并着雪白裤子里的大长腿,在白山离去的地方静静等待着……

忽地,她见一道白云从天而降,云层落地,走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是急忙抬头,眸光因茶气蒸腾,连带睫毛都染上了一层润意水色,如有潋滟盈光。

她唇上挂起笑容,看定白山,也不说什么“你怎么晚了几天回来”,而是问:“吃了吗?”

白山看着两年不曾见到的妙妙姐,心里也是开心,笑容不自禁地挂上嘴角,“没吃。”

白妙婵放下大茶杯,起身跑到他面前,问:“仙界有没有人欺负你?怎么都不给你吃的呀?”

白山笑道:“没有人欺负我,只是平日里仙人都吃辟谷丹和仙果了,没人煮饭炒菜,不像人间,烟火气这么足。”

白妙婵道:“那我给你弄些吃的。”

说着,她匆匆转身。

雪白的绸衣,细绞的金带,让她在人间三月的阳光里琉璃剔透,闪闪发亮。

白山却上去拉住她的手。

两人手指触碰,皆是电了下。

白妙婵也不回头,嗔道:“又来?”

白山道:“男子汉大丈夫,需得言而有信。”

白妙婵装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先去弄吃的。”

白山道:“带你到外面吃。”

白妙婵道:“外面的哪儿有府里做的好吃。”

白山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带你去皇宫吃。”

他和妙妙姐一样,或许是从苦日子里走出来的原因,很注重吃,尤其是吃好的,所以……每次饭局,都只吃饭不看局,属于勤勤恳恳的干饭人。

人间哪儿的饭菜最好?

自然是皇宫。

白山心想着现在这身份,不用白不用,在身份上低调了也没用,不如去叫上长公主,然后去皇宫蹭一顿,这不为过吧?

白妙婵急忙拉着他,嗔道:“怎么去了仙界两年,就这么飘了?这不好,我不去皇宫!”

“去吧……”

“不去!”

“那……你嫁给我,我就不去。”

突如其来的话,让白妙婵傻眼了。

虽说之前说过,但这也太突然了。

不过,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而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早就成婚了,甚至不少都已经开始相夫教子了。

她虽说决意了随着白山一辈子,可这些年一个人在侯府里,却也是孤零零的,形单影只,游离在喧闹之中,脸上总挂着别人喜欢的笑容,华发未生心已老,终究还是渴望着能得一人陪伴,白首不分离……

“我是你姐!”白妙婵战术叉腰,横眉冷对这胆大包天的登徒子。

白山道:“两年前我说了,回来就娶你,不能食言!”

白妙婵问:“那怎么办?”

白山道:“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就赌我有没有成功地成为凤仙仙子的亲传弟子。”

白妙婵笑道:“这有什么好赌的,我知道,你肯定成了。”

白山道:“赌不赌?”

白妙婵疑惑道:“难道……她居然没收你做亲传弟子?不会呀……”

白山只问:“赌不赌?”

白妙婵想了想,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其实没有成为她的亲传弟子?”

白山:……

“确不确定?”

白妙婵想了想,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确定!”

“真的确定?”

“确定!”白妙婵越发确定,笑嘻嘻地看着他。

白山:……

白妙婵满脸笑容,“姐猜对了么?”

白山叹了口气:“你真的猜对了,我没成为她的弟子。”

听这么一说,白妙婵反倒是愕然了,“真的?”

白山道:“我成了她的师弟。”

白妙婵:???

???

??

良久,她才支吾出一句:“那……我赢了,你得听我的。”

白山忽地弯腰抱起她,右手搂过她的香背,左手顺过白裤抄过她的腿弯。

白妙婵愣了下,一双大长腿连连踢着,颊飞绯霞,“是我赢了!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白山道:“我可没不算数,你猜赢了,听我的,猜输了,听你的。”

“哈?”白妙婵瞪大闪亮的眼睛,“你没说……”

白山觑眼道:“之前我悄悄说了,你没听到而已。”

白妙婵道:“你无耻!”

“就一回……”

白妙婵想要推开他,可只觉全身发烫,烧的骨头都酥麻了,而竟用不上半分力气,她想了想,便换推为捶,轻轻砸了一下这个小坏蛋。

白山抱着她上了一朵加宽加长的白云。

继而,

浮云绝地起,一逸上青云。

俯瞰山河景,人间满芳尘。

……

……

十多日后。

黄道吉日,白妙婵出嫁。

宋幽宁是举双手支持。

繁文缛节,如流水一一而过。

简单的酒宴后,一对新人就被送入了洞房。

洞房在新的灵犀小筑里。

这两年的时间,侯府已将灵犀小筑重新修葺了一遍。

不过,主屋还是宋幽宁的,白妙婵这是在偏房。

红烛蜡泪,滴滴答答,火苗炸响,鹅梨温香……

“妙妙姐……”

“还叫姐干什么?”

“妙妙……”

“为什么不叫妙婵?”

“叫习惯了……”

白山为她掀开红盖头,却见里面显出一张娇羞的俏脸。

俏脸上,杏眼欲拒还休地剜了他一眼。

白山深吸一口气,抬手探向她腰间。

“等等,等等……”白妙婵忽地娇喊道。

“怎么了?”

“我……紧张。”白妙婵大口喘着气,娇躯随之起伏,好似海上波涛,峰谷之间呈现出一条柔美的曲线,又如一张正被试拉的大弓,柔韧纤腰忽曲忽直。

白山缓缓靠近,搂住她的腰,轻声道:“我来了……”

白妙婵柔柔地应了声。

稍刻,裙裾微翻,轻解罗带,桌上红烛灭却,罗帐放下,笼罩床榻。

而床榻上,鸳鸯被新铺,如浪翻红;床榻下,一双靴子与绣花鞋,整齐着并列而放。

夜渐深,京城多少户,皆是梦入春夜,共赴巫山,行云布雨,活色生香,烟火人间。

……

……

次日早。

白山睁开眼,却见臂枕上,一双汪汪着水色秋波的瞳孔正温柔地凝视着他,打量着他,好像看不够他似的。

两人四目相对,却谁都不挪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鸳鸯被里,亦是如胶似漆。

“看什么呀,没洗脸没刷牙没梳头,丑死了。”白妙婵娇嗔着。

白山继续看她。

“我起来去看看早饭。”白妙婵脸颊一红,忽地柔声道,“那些小丫头肯定是不想打扰我们才没送来。”

白山道:“你睡,我去。”

在他心目中,妙妙姐是真正的妻子,是他陪伴、喜欢、敬爱、宠爱、怜惜、想要保护一生一世的妻子。

在穿越前的世界,他就想着将来如果有了妻子,就要为她做饭,要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