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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那句话,我到现在都信奉为至理,她说修士汲取真元,却不知反哺,简直是世上最没良心的人!”

面对玄机不解的眼神,方正慢慢说道:“以师伯您为例,您苦修百年,百年时光,修至大乘之境,这百年来,您究竟汲取了修仙界多少灵气?您算过吗?”

玄机摇头道:“不曾。”

方正道:“那假设您仍有大乘修为,但纵然大乘,寿元仍有尽时,您若身死,你汲取的这些年的灵气,会怎样?”

“这……”

玄机摇头道:“我没想过,还真不知道。”

“师姐是说消失了。”

方正道:“但我对付那些旧人之后才发现,事实上并非如此,修士身死之后,灵气仍会反哺大地,只是那些灵气已经因为他们修炼的各自不同的功法,再无法被世界树所吸收,从这点来说,师姐说消失了其实也没问题,因为那些灵气已经变了质了。”

他摇头道:“我亲眼看到了元星的末日,更亲眼看到了荒界失去灵气后的姿态,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真的只是世界树的原因么?那个未来的我可以以一己之力将世界树产出的灵气汲取殆尽……那整个修仙界的修士同时汲取,世界树纵然能支撑,又能支撑多久呢?”

方正认真道:“世界树的灵气也是守恒的,当收入与支出不平等,枯竭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呢?”

“师伯您可能不知道,在元星,人类的平均寿命为150岁!而在末法世界,人类的平均寿命,在60岁,像黎叔这样的,放在末法世界算是高寿中的高寿,但若是放到元星,他爹恐怕都还没死呢。”

方正叹道:“这就是灵气多寡的区别,他并非仅仅只是对我们有所影响,而是对整个世界都有极大的影响。”

“所以呢。”

“流苏您知道吧?”

“知道,一个很有天赋的姑娘,天资一般,但悟性之高,乃我生平仅见。”

方正说道:“她先是修习武道,后又修习我蜀山法门……同时道武双修,竟让她在道武中间,找到了一条平衡的道路,她所创的功法几乎没有上限,若是修至极处,我估计未必会弱于修士,但她的修炼法门,对灵气的依赖却又不似我们修士这么绝对。”

“你想推广流苏的法门?”

“一步一步的来。”

方正摇头道:“先在宗门之内推广,然后慢慢淡化修仙法门,给予流苏功法生长的空间,她的功法只是第一部,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第二部,第三部法门出现,兼武道与修仙之特长,不会弱于修士多少的。”

他说道:“很多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修道法门的出现也该是循序渐进,而不是似我这般直接将完善后的功法取出来供大家修习……这是破坏平衡,眼下元星灵气复苏,但灵气还未达至顶点,若是不加控制,恐怕很快会有大量的修士出现,这些修士会破坏掉灵气复苏的过程,到时候,我担心会有不可控制的情况出现。”

方正苦笑道:“这也算我闯下的祸事了,元星至少在未来数百年内不会有战争了,若不加以控制,修士的数量会急剧提升,远远胜过昆仑正主所在的那个时代……到时候,修仙界提前降临,就算没有昆仑正主,至多数千年,恐怕末法世界也会降临,我甚至怀疑,可能到时候我都还没死呢,世界就先完蛋了。”

“可你若这么做了,会否影响到修仙界呢?”

玄机问道:“你也该知道,修仙界就是万年后的元星,你的一举一动……”

“已经不会影响了。”

方正说道:“师伯您知道DNA吗?两条基因链互相连接,互相影响……但当其中一条链接不在了的时候,这条DNA会彻底崩溃掉。”

“什么意思?”

“我现在还能影响元星,但这个影响正在不停的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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