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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濠濮自然也不为己甚,弟子们这样处理下来的结果最优,没有太大的好处,又无刻骨的仇恨和足够的胜算,很可能是双方苦战、两败俱伤的战斗,不打也罢。

歌月会熊家内部的事务还是让人家自己解决为好。

迫退了强敌,华澜庭等人必须修整。

熊成猫派出的向导把他们带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处歌月会哨点歇息,并利用传音装置通知了熊成猫这里发生的情况。

大敌当前,熊成猫和族长熊作妖怎么应对算是摆上明面儿的家族纷争,不是他们操心的事情了。

说是不操心,问题是熊家要尽快点齐人马赶上来,好作为主力发起攻击,若是为熊成罴分了心,万象门的人停在这里不上不下的,就没意思了。

短暂休息后,身体基本恢复,大家聚到一起议事。

华澜庭眯着细长的眼睛,反复踱步思索后,他找到了林弦惊。

林弦惊听他小声说了几句,剑眉挑动,似感惊诧,有交流一阵儿,他蹙眉半晌未语。

易流年注意到了二人的动作表情,问道:“两位,别打哑谜了,有什么想法和顾虑说出来听听,三个臭皮匠可还缺哥哥我一个呢。”

大家闻声围拢过来,林弦惊摇摇头道:“澜庭有一个胆大妄为、兵行险着的想法,我觉得甚为不妥,你们大家给参详参详。”

“小艾岭冠山书院,必定是块难啃的骨头。”

“如果歌月会的情报准确的话,这里当是太和教以桉树天雷阵法扰乱厚土大陆的其中一个中枢。先不说他们的图谋是什么,作为能够遥控桉树生长和天雷降落的控制点,阵法本身及其防护肯定极为强悍。”

“这是其一。其二,主持阵法的应该是中部分舵舵主,分舵中的高手也不会少。歌月会在调兵遣将集中,对方也会相应调整。”

“若是熊成罴和太和教有勾结的话,歌月会的行动和我们的动向与实力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如此一来,以歌月会的力量加上我们,要强攻硬打有阵法依托和强者防守的阵地堡垒,胜算不大,起码是场硬仗苦战。”

“本来嘛,我们只是赶上了帮个忙,既没责任也无义务为歌月会冲锋陷阵打生打死。”

“可是我和澜庭,包括邵枫他们,一直,一致都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总有一种芒刺在背的阴谋和危险的味道。”

“我们用过天机术,但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不是我们未卜先知的本事强了,而是隐隐觉得,这件事不止影响到厚土大陆,甚至会和我们发生某种关联,甚至是重大的影响。”

“这是长期浸淫天机术所培养出来的本能反应,说不清道不明,却很真实。”

“所以,我们判断,帮歌月会,就是帮自己。”

“因此,冠山书院是破解谜团的一个契机。我们有必要当作自己的事情来对待。”

“当前形势是强攻不利,那就只有智取。”

“于是,澜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乔装改扮,深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并同时看看有没有机会从内部里应外合拿下堡垒。”

大家都没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弦惊解释道:“我们还有一个前提假设,假设熊成罴和太和教沆瀣一气。”

“不然的话,他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调动众多散修高手袭击熊成猫?为什么他会假装被袭重伤?为什么熊成猫和我们会连续遭到五方巡使的拦阻攻击?为什么有刘根这么强的阵容截杀我们?”

“如果假设成立,熊成罴一定已经通知了太和教歌月会的行动,我们的存在对方也知道了。”

易流年愤然道:“这个熊成罴,吃里扒外,为了自己上位,无所不用其极。”

“清理门户的事让熊家自己去做。澜庭,你来说说你疯狂的想法吧,我连想想都不寒而栗。”林弦惊示意。

华澜庭接口道:“玩儿的就是心跳嘛。”

“是这样。如果熊成罴和太和教有勾结,那么他麾下的第一高手刘根,应该是知情者和居中联络的人。这次袭击我们失利后,熊成罴的图谋暴露,刘根必须回去和他商量怎么应对来自他老爸熊作妖的责难。”

“所以,我突发奇想。”

“我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差,乔装改扮成刘根的模样,以报告歌月会最新动向和我们这一行人的情况,以及向太和教求援为名,只身前往小艾岭冠山书院,求见中部分舵舵主,人称‘八府巡按’的孟星散。”

“所料不差的话,等我进入冠山书院里面,一方面可以以刘根的身份摸一摸内部布置的虚实,搞搞破坏,配合你们和歌月会从外部强攻。另一方面,运气好的话,再找一找太和教设计桉树天雷阵的真实意图何在。”

华澜庭的话,好比一石激起千层浪。

扮成刘根的模样?然后深入虎穴,打入敌人内部,最后全身而退?

且不说这些个前提假设是否成立,光拌作瑶池境大能刘根这一条,就够匪夷所思的了!

听众做痴傻呆懵状,无人应答,不是没听懂,也不是不信,而是压根儿不信,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末了,还是易流年上去摸了摸华澜庭的头:“华仔,你这是雷击后遗症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