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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下个月我们订婚,你最好提前跟卫莱断了。】

章岩新盯着消息看了数秒,摁熄手机屏,没回。

他看向不远处沙发前,卫莱背对他,正躬身从包里取东西,棕咖色修身长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明天他生日,卫莱订了江景餐厅提前给他庆生。

章岩新抵着额角,从卫莱身上收回视线,落向窗外的江面上,两岸渔火闪烁,不时有游艇经过。

卫莱取了东西坐回桌前,把精心准备的礼物放桌上,又轻轻往他那边推了推,章岩新还在看窗外,她声音轻快愉悦:“在看什么?”拿起高脚杯碰他的杯子,“生日快乐,永远爱我。”

章岩新转回身,淡笑,端起红酒象征性抿一口。

卫莱慢慢悠悠品着酒,余光数次瞥向桌面上的生日礼物。

然而章岩新没注意桌上多了东西,也没接收到她的眼神暗示。

那个棕色的礼物盒子不小,即便周围灯光幽暗,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也足够显眼,但他就是没留意到。

卫莱眸光流转,最终对上章岩新晦暗不明的眼神。

“卫莱,”章岩新再次嘬一口红酒,微微用力咽下,“你可以跟我提个条件,不管什么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

卫莱想都没想笑着拒绝:“是我给你过生日,我要什么礼物啊。”

她还没有领会章岩新这番话意味什么。

章岩新放下酒杯,拿起手机低头发消息给秘书。

礼物她没打算要,卫莱站起身,两手撑在桌沿,隔着桌子往前探身,正要亲他,就听他说:“不是礼物。你没想好要什么的话,那就把江岸的别墅过户到你名下,我安排刘秘书去办。除了房子,你再提个条件。”

江岸是江城近几年新开发的别墅区,每套独栋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里面的业主非富即贵,至少她从来没想过这辈子靠自己能买得起江岸的房子。

这么贵的房子,他突然要送给自己?

不好的感觉涌上来。

章岩新还在垂眸打字,期间,他一直在交代秘书事情,刻意没去看卫莱,不愿意看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稍顿,他又道:“以后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随时可以找刘秘书,他会帮你处理好。我不方便了。”

卫莱先是微怔,反应过来后讽刺又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话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章岩新把别墅过户的事交代好刘秘书,放下手机才发现卫莱撑着桌面是要亲他的姿势,他伸手想要握住她肩头,卫莱猛然往后一撤,顺势坐下来,避开了他,他什么也没握住。

四目对上。

卫莱难过又隐忍的目光从他深冷的眼、从他高挺的鼻梁,一寸寸审视过去,明明对他那么熟悉,此刻她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家世和财力方面,他是绝对强势的那方,所以分手可以毫无征兆,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也没理由可给她。

在一起的时候大概也爱过她吧,但绝情的时候是真绝情,她正在给他过生日呢,而他在这一刻直接提分手,丝毫不顾虑她会不会备受打击,会不会伤心难过。

如果换成她是章岩新,她至少会等对方给她过完生日再提分手,给分手费也会尽量委婉。

但他终究不是她。

这段恋情他只不过当消遣,认了真的是她。

章岩新等她爆发,她始终没有质问。

“五年内,保证我爸律所的所有大客户不流失。另外,江城园区新入驻的公司,业务优先介绍给我爸。”她没有假清高,直白提出分手条件,结束掉两年零四个月的感情。

当初他认识她追她,就是通过给她爸的律所送业务。

如今也是以此结束。

章岩新答应她的条件:“没问题。”

她不吵不闹不纠缠,他心生愧疚,莫名想多补偿她:“还有没有……”其他条件。

话说一半,他无意间看到她手边的礼物盒,盒子上的logo他再熟悉不过,他常戴的手表品牌。

她全年的工资不吃不喝才勉强够买一块。

“送我的?”他喉间沙哑。

卫莱维持面上的洒脱,嘴角带笑:“送给值得我送的人。”她抓起盒子起身走向沙发。

此时背对着章岩新,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猝不及防的分手。

刚才在心里一直劝自己没必要为这样一个男人难过,可没用。在一起两年多,又怎么可能做到一点不难过。

收起手表,她按铃叫服务员。

敲门进来的是餐厅经理,身后还有两位侍应生。

她还没那么大排场让经理亲自服务,是包厢里的另一位面子大。

经理站在门口,笑着问章岩新:“章总,可以做菜了吗?”

章岩新没说话,面无表情挥了挥手示意人离开。

卫莱出声:“鲁经理,麻烦替我送客,谢谢。”

包厢统共两个人,今晚她做东,能被称为客人的那就只有章岩新。

鲁经理只能尴尬笑笑,再借他一个胆也不敢把章岩新‘请走’,除非不想在这家餐厅干下去。

为了今晚的生日饭,卫莱提前两周预定这间临江包厢,今天忙了一个下午又是布置房间又是订蛋糕,现在连前菜都没上,她居然要赶寿星离开,鲁经理看不懂她了,就算闹别扭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

就在经理左右为难时,章岩新站起来,取下挂在衣柜里的西装慢条斯理穿上,他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卫莱身上。

卫莱正背对他整理包,他看不见她表情。

章岩新最终欲言又止,大步走向门口。

‘咔哒’一声,门带上。

卫莱不用再维持虚假的表情,双手抱臂在落地窗前站了不知道多久,经理和服务员没来打扰,直到桌上手机响起。

“在哪?裙子到了,给你寄过去还是你过来拿?”电话那端的声音清冷没有任何起伏。

给她打电话的是她异父异母的姐姐赵一晗,父亲和赵一晗的母亲月初领了证,结束了十年的男女朋友关系,还打算举办一个简单的婚礼,婚礼定在两个月后。

继母给她们姐妹一人买了一条长裙,他们宴请亲朋好友那天穿。

这些年,卫莱与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处着,一年到头顶多见个两三回,没矛盾,但也不亲近。

父亲和继母认识时她才上初中,怕影响她学习,父亲一直没再婚,只恋爱。继母也为自己女儿着想,直到赵一晗事业和感情稳定了才考虑自己的婚姻归宿。

卫莱对着手机道:“寄到我家或是我妈办公室,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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