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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枕寒开始只是简短两个字:【明天回。】

周艺桦:【都知道了你们就回来一起过元宵吧。】

周枕寒说:【你们元宵没?有过好的话小久会不开心,别告诉她。】

简短的对话传达了所?有的信息,温久只看到一个字里行间?都在为自己考虑的男人。

她在被周枕寒明里暗里地爱着。

周枕寒知道后也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安慰道:“那?是我不回去过元宵用?你找的借口。”

温久一双眼里还?有水珠,她踮起脚尖亲在了周枕寒的唇上,随后道:“我知道不是,你也知道不是。”

周枕寒只以为她还?会来亲自己,便微微弓着背去迎合她。

温久眼里十分认真,她仰着脸看着周枕寒:“我觉得其实今天你爸的提议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提议?”

“就....提前办婚礼,之后再领证。”

周枕寒笑了一下轻声笑道:“这么着急?”

“我不急,急的是你。”温久故意?道:“你爸今天不是说你都二十七了,你的同?龄人不光结婚甚至孩子都会踢球了,我这是体谅你怕你落后别人。”

周枕寒曲着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是是,你不用?急。”

温久还?未说话,周枕寒就补充道:“小久,上学办婚礼会很累,还?是等你毕业再说,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包个小岛,结婚加上蜜月旅行。”

“我还?有两年半才?毕业。”温久提醒他。

“我知道,我连我未婚妻什么时候毕业都不知道那?我可一点都不合格,两年半很快。”

温久:“你真的诡辩能手。”

周枕寒岔开话题:“困了吗?”

“有一点。”温久一点都不想动,她靠在周枕寒的肩上,“你能抱我上楼吗?”

周枕寒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突然的撒娇,将她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嘴唇贴着她的耳朵道:“怎么还?是这么轻。”

温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很瘦,她从不会刻意?去保持身材,而且从肉眼看上去,程琪月比她都还?要瘦。

她扬起脸:“不瘦呀。”

周枕寒一步步往楼上走,步伐很轻,甚至都没?怎么用?力,“小时候可不像这样。”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啊。”

温久小时候并不瘦,甚至还?挂着独属于小孩子的婴儿肥,周枕寒第一次见她,便感叹哪家的小姑娘竟生得这样可爱。

那?时候家里有性?格洒脱的姐姐,调皮捣蛋的周溯,可他却萌生把温久骗回家当妹妹的想法。

甚至还?真的那?么做了。

只是温久不认识他,防备心很强,眨着两只大眼看着他:“哥哥,我要在这里等我妈妈。”

第一次见,温久叫他哥哥。

后来因为两家的关系熟络,她开始叫他小叔。

偶尔叫得顺口,小叔便会变成叠字。

温久从小就喜欢和周溯在一起玩,大概是他比他们大几岁,总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小时候听到温久用?她独属于小孩子的奶音叫周溯的名字时,也会期待那?声音再叫一声哥哥。

大人们总是让年长?一些的他照顾一样温久和周溯,别让他们在一起玩到摔倒,可他找到人的时候直接冷着脸给人带回了家。

他总是很烦,却不知道在烦些什么,到底是烦大人们给他安排的任务,还?是调皮的小孩。

直到去年出差回家见到温久,他好像才?明白这么在烦什么,就是不想看到两个人待在一起。

只不过那?时的温久仍和小时候一样,满眼都是周溯。

他这颗卑劣的心,终于在某一天得到了安抚。

回过神来,周枕寒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温久笑着揶揄:“哥哥,你觉得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和我小时候一样可爱?”

在周艺桦的相册里看到和周枕寒的合照时,温久就觉得不光是自己,小时候的周枕寒也很可爱。

大概成人看小孩都会带有一层滤镜。

周枕寒脚步停下,勾唇笑笑,“想这么远?”

怀里的女孩撇撇嘴,“毕竟我之前的专业需要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越超出现实越好。”

周枕寒问?:“真的不打算继续学画画了?”

“不学了,坚定地选择一件事挺难的,我现在喜欢上了新闻,就想把新闻做好。”

“嗯,想睡哪儿?”周枕寒到了房间?门口开始询问?温久的意?见了。

温久笑了笑:“我想要去你那?边看风景,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

周枕寒脚步一转,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答应同?居,睡哪间?房也只看温久的想法,毕竟什么都换成了双份。

周枕寒的房间?里多出了洗漱用?品,还?包括温久一些换洗的衣服,当然也包括睡衣。

周枕寒将她放在单人沙发上坐着,走进浴室去放好了水,才?叫温久去洗澡。

温久夸赞:“体贴入微,真棒。”

温久在浴缸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周枕寒敲门叫她才?睁开眼回应,“马上好了。”

泡在水里还?没?有发现,一出来就感到冷,她用?花洒简单冲洗了一遍,穿上睡衣将浴缸里的水放完才?开门。

周枕寒就站在门边,伸手摸了摸她的手道:“这么冰?去床上用?被子捂好,我给你吹头?发。”

温久照做。

周枕寒很快拿来吹风机,他一条腿跪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插进温久发丝,柔顺似猫毛般的头?发在吹风机的作?用?下轻轻飞扬,扫在他的脸上,泛起一阵酥痒。

室内只剩吹风机工作?的声响。

等温久的头?发彻底吹干,周枕寒才?将吹风机收了放在手里,轻声问?:“还?冷吗?”

温久摇摇头?,讨好似的说:“一直都不冷。”

“洗个澡都能睡着,下次是不是要我看着你洗才?不会睡?”周枕寒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手背,发现已经有了一丝暖气,才?脸色好了些:“很困的话就现在睡。”

温久其实起得还?没?有周枕寒早,可能是水温太舒服才?直接睡着,看到周枕寒的表情?,温久轻轻点了点头?。

被子盖住的女孩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周枕寒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也没?有用?力,捏完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周枕寒的床上一开始是凛冽的木质香,渐渐地两个枕头?都沾满了温久的香味,花香混合着木质香在被子上形成一股独特?的清香。

周枕寒并不是无欲无求,只是面对温久他更擅长?克制,很多时候都是以一个冷水澡来压制。

她可以用?冷水,但温久不行。

小姑娘生理期虽然不会像周艺桦那?般疼到脸上毫无血色,却也不会有多舒服,那?几天总会闷闷不乐的。

冷水过后周枕寒还?真怕下次会加剧她的疼痛,到时候心情?更低落。

他看着浴缸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应该给温久淋浴。

小姑娘可能是真的太困,他自觉进浴室的时间?不长?,出来温久已经睡着了。

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周枕寒等头?发彻底干了之后,才?掀开被子轻手轻脚躺上床。

温久两只手并在一起放在身侧,头?枕在手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只在床上留下一个小鼓包。

周枕寒习惯性?地靠近,温久睡得沉,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里。

周枕寒盯着她的脸微微出神,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

温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她和周枕寒的婚礼没?有得到祝福,反而是她站在台上,无措地看着台下指责的嘴脸。

咒骂的话语太过嘈杂,她听不见牵着她手的周枕寒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着,渐渐视线模糊了,她就只能听到一片指责的声音。

不止骂他勾引自己的小叔,还?骂周枕寒对自己的侄媳下手,没?人愿意?在婚礼上听他们的解释。

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温久努力挣脱,从睡梦中醒来。

她的动作?立马惊醒了周枕寒,周枕寒声音倦懒,“怎么了?”

温久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她竟然分不清真假。

她松了口气,“做了个梦,你睡吧。”

周枕寒是跟着她醒过来的,好像已经变成了习惯。

他的下颌抵在温久的发顶,柔声道:“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梦里的坏事醒来都会是好结果。”

温久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就比如她梦中的婚礼尤其糟糕,醒来发现他们的感情?是被家人接受了的。

温久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睡吧。”

过了好一会儿,周枕寒发现怀里的女孩似乎只是闭着眼,并没?有要睡的迹象,他闭着眼轻声唤她,“小久。”

温久本来不想打扰周枕寒睡觉,但被他发现之后不再躲藏,担忧地问?:“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不算什么打扰,不想睡了还?是睡不着?”周枕寒问?。

不想睡和睡不着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周枕寒更希望温久是因为醒了不想睡,而不是想睡却又睡不着。

温久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差异,温声温气地答:“睡不着。”

“做了个什么样的梦,方便说给我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