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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院落之上月明星稀,微风拂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饶是盛夏季节,可陈百顺还是感觉到一阵阴寒,这阴寒并非是周围得温度,而是从心底发出的寒冷,脚步越靠近他心中越不安,刚才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墙上的钟表,此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按道理说他儿子在这个时间段早就已经熟睡,可如今屋中依旧亮着灯光,而且凭借他的经验来看屋中的光亮并非是电灯传出,而是蜡烛。

正在惴惴不安之际陈百顺已经和他的老婆来到了屋门前,陈百顺老婆刚想敲响屋门,突然被陈百顺制止,他抬手指向窗户,示意去窗边先看看情况,陈百顺老婆立即会意,与其行至窗户位置,探头朝着里面看去,陈百顺不禁吓了一跳,此时他儿子正坐在书桌前,书桌两侧各摆放着一根白色的蜡烛,这蜡烛是平时用来应急之用,没想到竟然被他儿子偷了去,而书桌上除了两根燃烧的蜡烛之外还有一面镜子,这面镜子正是陈百顺从方平月手中买来的那一面。

见到镜子之后他心生怒火,先前他已经告诫过不让自己的儿子触碰,可如今他儿子不光没有听话,反而将这镜子给偷了出来,就在他准备踹门而入的时候,他老婆一把将其拉住,抬手往屋中一指,陈百顺登时一看,瞬间吓破了胆子,此时他儿子手中竟然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正在往自己的脸上割划去,书桌上的铜镜正好映照出他儿子的面容,满脸都是划痕,而鲜血正不断从他儿子脸上流淌下来,更诡异的是他儿子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嘴角甚至还露出一抹阴森可怖的笑容,见到这一幕陈百顺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他来到门前直接抬起就是一脚,咣当一声屋门被其踹开,他见到儿子此时还在用短刀割划,连忙说道:“你干什么呢,赶紧把刀放下!”

听到陈百顺的声音他儿子回过头来,阴恻恻的冲她笑了笑,随即用一个女人的嗓音说道:“拿了我的东西还想活命,真是可笑!”说罢陈百顺儿子将短刀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陈百顺虽说已经冲上前,可已经为时已晚,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脖颈被锋利的短刀割划开,等他上前的时候他儿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脖颈向外喷溅着鲜血。

见到这一幕陈百顺的妻子直接吓晕过去,而他则是抱着自己的儿子便朝着医院跑去,可当他到达医院的时候他儿子已经已经流血过多身亡,数日之后陈百顺的妻子缓和过来,见自己的儿子已经身死,便埋怨陈百顺,都是因为家中弄来这面镜子才让他儿子身死,还要与他离婚,悲痛欲绝的陈百顺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一番思量之后他觉得他儿子的死就是因为这面镜子,于是准备前往陕西西安寻找方平月,当初与方平月见面的时候方平月曾说他住在西安一个名叫段柳村的地方,陈百顺一边问路一边寻找,终于在半个月之后来到了段柳村,进入村子后他向村民打听方平月的事情。

可众人一听是询问方平月的事情皆是闭口不谈,而且面露恐惧之色,好似是在有意躲避什么,最后无奈之下陈百顺找到了村长,一番苦求之后村长才将此事说出,他说方平月在一个月之前已经死了,听到这话陈百顺如同五雷轰顶,他半个月之前才见过方平月,如今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一个月。

他问村长方平月到底是怎么死的,村长说一个月之前方平月在自己的地里挖出来一口棺材,里面有不少的宝贝,由于是在自己家地中挖出来的,所以东西全部归了方平月所有,村里的人无一不妒忌,可没想到就在挖出来东西的第二天,方平月一家老小全部死了,而且死相极其惨烈,至于他家中的东西在一夜之间也不翼而飞,听到这里陈百顺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才知道半个月之前见到的方平月根本就不是人,已经成了鬼,而他正是因为鬼迷心窍才买下了那面铜镜,如果不是自己贪财的话或许他的儿子也就不会死,弄清楚事情之后他回到四九城与自己的老婆办理了离婚,随即便上吊自杀了,至于那个幻化成方平月的鬼后来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或许在寻找下一个买主。

沈泞熙听我说完之后苦笑一声,说道:“弟弟,此事我虽然没有听说过,可我能够确定方平月手中拿着的铜镜便是一件邪物,虽说衣冠冢中没有尸体,可这些东西都是死者生前最长用的东西,即便上面没有尸气也一定有怨气,加上年月久远,上面的怨气便会出现灵性,用来报复世间贪财之人,依我看那方平月现在还在全国各地寻找买主,估计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不计其数。”听沈泞熙说完之后我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沈泞熙问道:“姐,刚才你说我那鬼媳妇也是邪物所化,既然如此她会不会加害咱们?”沈泞熙听后抬手一摆,说镇物与随葬物品不同,所为镇物就是镇压邪祟之物,这些东西一般都有灵性,而且还有正气,而随葬物品则是依附了尸气和怨气,与镇物有天地之别,若那镇物幻化出来的女子真要害我,也不必等这么久,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可以动手,何必等到今天。

沈泞熙的话倒是不无道理,当初在跟随余斯通练习道法的时候我曾收到过一封书信,上面写着莫要轻信眼前人,当初我还以为是余斯通,如今看来她说的应该就是易容之人,如果鬼媳妇想要害我的话没有必要提醒我这么多,想到此处我长舒一口气,暂时定下心来。

“弟弟,虽说你那鬼媳妇没有害你之心,但咱们也不能不防,毕竟咱们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有所保留,千万不要和盘托出,即便你与她已经结过阴亲。”沈泞熙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