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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这老人本人就不存在。

“小蝶长大了,她哥哥时长回来看她,每回总要带她去买几件衣服……”

老人身影渐消散着,话语声响着,声音渐有些年轻,

廉歌再转回了身,看着这身影渐消散,褪去的老人,听着耳边响着的些话语声,

“……蕊蕊还是喜欢吃苹果,也不会忘了她爸爸喜欢吃梨。”

“……那找油纸伞的老太太,每回出门总是让自己老伴带上伞,这把油纸伞倒也没那么宝贵了,因为她老伴还在。”

老人的话语声响着,身影渐消散了,话语声也渐远去,平息。

端着那杯还溢散着丝丝雾气的水,廉歌站在这院子里,看着身前这老人身影消散了。

久久停顿着目光,也停顿着些动作,只是在这院子里站着,有些沉默着。

院子里,有些安静下来。

……

又是许久。

院子里,还安静着。

端着那杯溢散着些热气的水,廉歌再有了动作,

有些沉默着,廉歌转过身,从旁边那屋子里,

拿了张凳子出来,就坐在了这院子里,

在望着身前,望着远处,

不知想着些什么,有些沉默着,目光有些出神。

手里端着的那杯热水,一直溢散升腾着些热气,似乎也不见冷。

院子里,愈加案件。

院子外,村子里,却似乎愈加有些热闹。

……

头顶上,太阳渐攀升至了当空,又再渐往着西面斜去。

就坐在这院子里凳子上,廉歌也没起身,只是有些出神着看着身前,看着远处,听着耳边随着清风传来的些声音。

村子里,也没人来打扰廉歌,只是热闹着,不时传来些声音。

日暮落下,

村子里,一家家人亮起了灯火,一家家人在灯火下吃着晚饭,

村子口,已经搭了起了戏台,村子里会拉乐器的些人,正反复做着排练,要上台的人,也抓紧上着妆,换着衣裳。

吃完了饭,散着步歇凉的老人走到了戏台跟前停下了脚,小孩追赶着,拉拽着自己的父母,也到了村口。

戏台上唱起了戏,戏曲声在村子里响着,

直到了夜深了,月亮高挂上了夜幕,一出戏唱完了,

唱戏的人收拾着东西,一户户人家也往着家里走了回去,小孩或是困了打着哈欠,让大人背着,

或是还精神着,几个小孩追闹着,

大人说着先前听得戏,说着白日的事情,往着屋里走着。

回了屋,嘴馋的小女孩还悄悄吃了半个苹果,她父亲帮着瞒着小女孩的母亲,只是可惜女孩还没来得擦干净嘴,就被她妈妈,逮了个人赃并获。

老太太收回了老伴递回来的伞,拿着干帕子,小心着擦了擦油纸伞些灰,再将伞挂到了一边墙上,收拾着东西,让老伴也睡觉了。

有些年轻的夫妇两人躺在床上,男人不时便侧过些身,伸手摸了摸自己妻子已经有些隆起的肚子,女人笑着打开了些男人的手,男人再侧回了身,过了阵,又忍不住想去摸摸女人隆起的肚子。

老夫妇两人白日里买了羊,老头给老太太买了好几件新衣裳,夜里了,老太太又再从衣柜里拿出来翻看着,嘴里再埋怨了老头不该花这些钱,眼里却还是噙着些笑意,老头也不答话,只是看着老太太,脸上也笑着。

夜渐深了,

一户户人家屋里,相继熄灭了些灯火。

大人哄着孩子睡着了,孩子还挂念着明天白日要做些什么,

大人也躺回了卧室屋里的床上,互相说着些琐碎的事,商量着明天要忙活的事情。

老人睡得浅,却又容易犯困,早早就躺回了床上,一人睡着了,另一个人拿着把蒲扇还轻轻给睡着那人打着。

夜幕渐深。

再日月轮转,日暮变换。

这老宅院子里,

廉歌坐着,许久都没起身,

只是听着村子里白日里,夜里的热闹,安静,

有些沉默着,出神着望着身前,望着远处。

只是等着,

等着日月轮转,等着昼夜变换。

等着,回了家的小蝶她哥哥带着去街上买回了衣服,能听到随着清风传来的,小蝶的雀跃声,

等着,那对老夫妇,将养大的羊牵去卖了,给老太太买回了几声衣服,能听到那老太太,一路有些埋怨,舍不得,又有些高兴的话语声,

等着那还爱吃苹果的小女孩再被她父亲从学校里接她回家,

等着那位爱喝萝卜排骨汤的村长,再美美喝了几碗汤。

等着那学会了骑自行车的女孩非要载着她父亲,

等着那对夫妇终于拿到了路边写生那年轻人画得那幅画。

等着那想再唱戏的老人,再搭着戏台,连着几晚在村口唱了几出戏,嗓子都有些哑了,喝着润嗓子的茶水,满脸还止不住笑容。

终于,

日月再轮转几日,

又是个中午,晚上过了,

那霍思国也和那白裙姑娘完了婚。

又是一日清晨。

廉歌从院子里,那凳子上,重新站起了身,

将那杯没喝过了水,放到了那凳子上,

直起些身,廉歌的目光似乎越过了院墙,再看着那村子里,一个个熟悉的人,一幕幕景象。

村子里,还是热闹着。

再停顿了下目光,停顿了下动作,廉歌目光有些出神。

再收回了视线,廉歌再挪开了脚,

往着那一直敞开着的院门外走去。

一步步,走出了院子里。

跨出了院门,

紧随着,四下景象再变换,

廉歌再停顿下了脚,只是看着身前,也看着远处。

耳边随着清风带来的话语声渐远,村子里也渐远去,

直到清风也散去。

四下变换着的景象,渐止住,完成了变换,

似乎空间完成了置换,廉歌再出现在了系统考核的纯白色空间中。

……

四下纯白,安静着。

廉歌站着,再顿了顿动作,再转过了些视线,看了眼这纯白色空间,也没多说什么。

紧随着,系统的提示音也紧跟着响了起来。

“恭喜通过‘真人’考核。”

系统提示声只是响起了一声,便止住了。

没有职称授予的仪式,四下依旧安静着。

或者说,廉歌也不需要了。

只是紧跟着,三本书相继浮现在廉歌眼前。

“考核通过奖励已下发。”

系统提示音再响起了声,紧跟着,这纯白色空间里,再有些安静下来。

廉歌停顿了下动作,再转过了些目光,看向了这三本书。

三本书依次浮现在廉歌身前,书不厚不薄,似乎恰好,就是寻常线装书的模样,谈不上新,也说不上旧。

书封上,各自写着书的名字。

从左侧起,

第一本书,书封上竖着写着,

“生死”

第二本书,书封上同样写着,

“承负”

第三本书上,书封上则写着,

“功业”

廉歌看着,停顿了下目光,

朝着第一本书‘生死’伸出了手,

写着‘生死’的书,自然就落到了廉歌手里,

再看了眼,廉歌随意着,摊开了一页,

“……一日,行至一谷中,谷中有一村落,村中之人多已横尸,或似如野兽撕咬,或面容惊惧倒于屋前……”

“……原是山野中一妖物闯入了村中,屠戮了村中住户……”

书上,并没有记载神通法门,也没有记载符篆术法。

这是‘道’

只是看了眼,往后再翻了几页,廉歌便再将这本‘生死’合了上,

手一松开,这本‘生死’自然再回了原先的位置。

收回了手,廉歌也没再去翻阅其他两本书。

“是否开始‘天师’考核?”

“开始吧。”

紧跟着,系统提示声再响起了声,

廉歌平静着,再应了句。

四下,再安静下来。

只是又一本书,在三本书前,离着廉歌身前更近的位置浮现出,

同样浮在廉歌身前。

书封上,没有字迹,

廉歌伸出手,拿过了这本书。

随意摊开了页,再重新合了上。

书页就是寻常纸张,只是不同其他三本,这本书上,只是空白,还没有字迹。

拿着这本空白的书,

廉歌往下一坐,身下自然多了张凳子,

一抬手,这纯白色空间里,身前,自然多了张长桌。

将这本还空白的书放到了这长桌上,

廉歌看着这同样空白着的书封,再停顿了下目光,

抬起手,手里多了只已经沾好笔墨的笔,

执着笔,笔触在书封上落下,

笔锋转动,笔墨流转,

廉歌在这空白的书封上,同样写下了两个字,

“善恶”

墨水转瞬即干,仿佛从纸上长出。

再翻过了书封,书封下,纸页同样空白,

提着笔,只是顿了下,廉歌再落下了笔,

笔触划过纸页,笔墨流传,

一个个,一行行字迹在纸上,笔下浮现,

“……二零二零年,村中祭祖之后,外出游历。”

没有注重语句是白是古,廉歌只是自然转动着笔锋,笔触划过着纸页,

“出村之后,行至城镇,河畔遇到位算命先生,兴致起,决定替过路算三卦……”

“……最后一卦,遇到位中年,中年有些蓬头垢面,衣衫褶皱。为寻女陈悦,在外十年苦寻……深处苦海,亦曾普度,执念虽深去,却未成魔……”

廉歌一笔笔落着,一行行字迹在纸上浮现,

一幕幕景象,也似乎浮现在以前,

有纸上落着的从前,有先前村落中看到的一幕幕,也有现在,

……

“……快点,快点,赶紧去吧,东西这些等会儿我让老许给你们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