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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说完,郭继业就接口道:“世子若是不喜欢吃,何必又来跟我要?什么?宴席排号?我英国公府......”

夏川萂忙道:“哎,哎,来者都是客,有话好好说,可不要?伤了和气?,”又说郭继业,“此处虽然还在英国公府,但这里已经划给我用?了,就不算是英国公府内了,他们也是我的客人,你在这里,也算是客人,可别说吐噜嘴了。”

郭继业“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权应居和卫简言面上也不好看。

夏川萂道:“昨天?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嗯,小郡王若是觉着被耍了,面上过不去,这样,我下令,现?让厨下再重新做一回那?九转大?肠,送去郡王府给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品尝一番,这小郡王父王母妃都吃了,您只是吃了父母喜欢的菜品而已,这样,您心里是不是好受一番了?”

卫简言突地起身,指着夏川萂的鼻子喝问道:“夏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等与你好好说话,你不应也就罢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三?皇子殿下说话?”

夏川萂也冷了脸:“我只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青天?白日?的就上门跟人讨要?银钱的,想让你们回家好好受一回父母的教导罢了,偏你们耳朵聋,听不懂我在骂你们‘不要?脸’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谁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你们想要?我就给啊?!打秋风来了不是?我就是把银子施舍给路边的花子,也不会给你们的!”

夏川萂好一顿火力输出,不仅将权应居和卫简言都给骂傻了,就连郭继业都给听的哑口无言,已经想好怎么?给夏川萂挡灾了。

权应居冷着脸,起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夏川萂连站起来都没站一下,吩咐道:“告诉厨下,做一盘九转大?肠送去江陵郡王府,就说我这庙小,怠慢了江陵郡王世子这尊大?佛,要?郡王海涵。”

权应居脚步一顿,脸已经不是黑能形容的了。

已经有听候的人去厨下通传做菜去了,这边夏川萂还没完,继续吩咐道:“去端敏长公主去问一下,我明日?欲去给长公主殿下画像,问可是能去?顺便说清楚,我这才?得罪了卫公子,可还能长公主殿下的门?若是长公主殿下着恼,我就不去了,怕让她老人家见?了心烦。”

这些卫简言脸色也铁青了。

夏川萂弹了弹衣摆,起身道:“送客!”

说罢,自己?转身去后堂去了,郭继业见?状,对还在厅堂门口台阶上站着的权应居和卫简言两人拱拱手,算是告辞,也跟在夏川萂身后离开了。

后堂,夏川萂脸色也不好:“真?是白瞎了我这身衣裳,原本还以为是只肥羊,谁知道是只瘦豺,真?是扫兴。”

郭继业听了这话,倒茶的手一顿,道:“刚才?你那?话,说的有些过了,他们平日?里被捧惯了,你那?番话算是得罪了他们,他们心里气?不撒出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川萂道:“......以往他们势均力敌,也看不大?出什么?来,不过,今日?一见?,如果?真?让他们得了势,以后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可就惨了,赚这点子辛苦钱,还不够他们伸手要?的。”

从小看大?,三?皇子这里就是个欲壑难填的坑天?大?窟窿,她就不信,权应居这是头一次跟人伸手要?钱?三?皇子这个做父亲就一点都不知道?

看乔彦玉都自己?亲自去河西郡做生意?去了,可见?三?皇子这里是有多么?的缺钱,说不定权应居拿回家的钱三?皇子也有一份?

真?不怪夏川萂能有这种想法,她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家公子了,真?就没见?过权应居这样的,他跟他的堂兄权应萧可是差的太远了。

郭继业:“士农工商,他们不伸手跟商要?钱,难道要?去跟士农工去要??你虽不算商,但得利着实不少,他们不眼热才?怪呢。”

夏川萂不耐道:“我就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能开的出这个口的?”

郭继业:“......他们见?惯了对他们阿谀奉承的人,估计是没料到你能直接怼的他们下不来台?”

夏川萂:“不行?,这个头不能开,我得让他们家长知道,我是有后台的,不是他们的崽子们能惹的,更不想做他们的钱袋子。”

郭继业:“你意?欲如何?”

夏川萂转了转眼珠子,道:“我进宫一趟,去见?见?陛下如何?”丰楼还有庆宇帝的一分利呢,现?在有人盯上了他的钱袋子,他不管?

郭继业摇头,道:“我听说,除了肱骨大?臣,陛下已经很少见?人了,你估计进不了宫,也见?不着他。”

夏川萂皱眉:“陛下身体已经差成这个样子了吗?”连人都不能见?了?

郭继业道:“不如我进宫一趟替你说?”

夏川萂想都没想就摇头,道:“你不是没有授官?怎么?进宫?”

郭继业笑道:“我虽然没有授官,但却是有实权的大?将军,可以随时入宫面圣的,怎么?样,我去说,陛下会见?我的。”

夏川萂仍旧摇头,道:“陛下既然已经很少见?人了,说明一些琐碎之事他都不管了,这为着这么?点子小事去劳烦他,会影响他对你的印象,还是不要?了。”

郭继业:“我不觉着这是小事......”

夏川萂:“我自己?想办法,你不用?管。”

郭继业:“......”

夏川萂见?郭继业面色不虞,就笑道:“好了,明天?我要?去拜访长公主府,要?先打几份画稿让她选,你来帮我吧?你要?是有事,就当我没说。”

郭继业:“我近日?都没事,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叫我一起......”

夏川萂:“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边,权应居和卫简言出了国公府侧门,卫简言脸上怒容更甚,骂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权应居忍怒道:“她要?是真?的敢去府上告状,你欲如何解释?”

卫简言讷讷不能言,正在踌躇间,就见?一做青衣小帽打扮的小厮上前躬身询问道:“可是小郡王和卫公子?”

卫简言:“你是?”

小厮腰身更弓下几分,恭敬道:“我家公子有请。”

卫简言:“你家公子是?”

小厮:“小郡王和卫公子见?了我家公子就知道了,总不会让您两位失望的。”

权应居和卫简言对视一眼,好奇这小厮说的公子是谁,便上了自家马车,这小厮带路,一路来到了一处黑漆小门的民宅之内。

民宅小院中,一个身形清瘦面容俊朗的少年公子正坐在梧桐树下饮茶,见?到权应居和卫简言到了,起身礼道:“小郡王,卫公子,别来无恙。”

卫简言失声?道:“郭继昌,你这些天?哪里去了?”

郭继昌苦笑一声?,请两人坐下,又亲手给两人斟了茶,良久,才?道:“世事难料,自从家母被害之后,我一直闭门为家母守孝,如今家妹不知所踪,家弟日?日?啼哭,而我呢,从嫡子变作庶子,有家难回,有如丧家之犬,再无容身之处。”

卫简言:......

权应居:“......何至于此,你到底是国公之子。”

郭继昌嗤笑道:“国公?那?府里,到底谁才?是国公,两位莫要?说一点都不知情?”

卫简言厌恶道:“你们府里真?是大?不如前了,父不父,子不子,一个丫头都敢欺到咱们头上,真?是有够猖狂的。”

郭继昌皱眉:“你说的是?”

卫简言将在夏川萂那?里受到的讽刺之语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听的郭继昌也是不知该做何表情,面色转换几遍,最终定格在仇恨上,道:“那?亦是我杀母仇人,我外家亦是因?她而卒,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郭继昌心情激荡,话未说完,他手里的茶杯已然被他捏碎,锋利的瓷片划破掌心,渗出的鲜血蔓延开来,倒是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狠绝。

权应居和卫简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异色。

卫简言小心翼翼问道:“你叫咱们来,总不会是叙旧的吧?”

郭继昌突然眼睛如利刃一般射向权应居,权应居被他这狼一般的眼神给看的心下一个哆嗦。

郭继昌紧紧盯着权应居道:“小郡王,我欲投入三?皇子麾下,为三?皇子效犬马之劳,等三?皇子得登大?宝,还望能许我该有之位!”

权应居犹疑:“这......”

郭继昌眉眼更见?阴郁,问道:“小郡王可是不信我之决心?”

权应居忙道:“非是不信,只是,我亦不知父王会不会接受你,是以不敢说空话应你。”

郭继昌拱手低头请求道:“还请小郡王助我,将我引见?给三?皇子殿下。”

权应居:“这......你现?在......还能有何助力给予我父王呢?”现?在的英国公府,是郭继业做主吧?你连自己?家都回不了,还能做什么??

郭继昌面上难堪之色一闪而逝,只是低头垂眸道:“我自有能用?之处,小郡王只要?将我引见?给三?皇子殿下即可。”

郭继昌低着头,是以没有看到权应居脸上的不虞之色,权应居去看卫简言,卫简言对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