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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用。我自己会做。”花素芬过来跟秦瑜说。

“我晓得的。”秦瑜侧头,“等下再去布庄,扯些布料,夏装你们婆媳俩自己做就好。”

听秦瑜这么说,店家老板欢天喜地,这算是一桩大买卖了,知道是佣人,自然不能给太好的,就普普通通的料子,“小姐,您看看这样的洋布衫可好?这是东洋人的织布厂出来的布做的。”

但凡是纺织机织出来的,全部叫洋布,家里织布机织的全叫土布。

“东洋布?本地织布厂出来的呢?”秦瑜问。

听见秦瑜这么说,老板以为她不想给自己的佣人用更好的衣服,拿了一套出来:“就是这种,看上去也差不多。”

秦瑜摸上去两件衣服,本地布厂的料子明显要薄:“为什么本地布厂的料子要比东洋布厂的差好多?”

“小姐平时也不穿洋布,就是穿也是穿西洋的布料。本地布厂要是价格跟东洋厂一样么?谁还买本地布料?本地厂价格便宜,花样多,才有人买。不过一分钱一分货吗?”老板跟秦瑜解说。

对东洋货没好感,对本地货又看不上:“其他的呢?”

“小姐,还有的就是西洋的,便宜点的是德国的,俄国的,贵的就是英国货了。”

秦瑜一问价格,那都是要翻几倍了,秦瑜左看右看,日本布性价比最高,如果是上辈子,她一定会选日本布,因为那是供应链全球化的时代,但是在这个时代,还有三四年,东北会沦陷,还有不到十年,日本就会开始全面侵华,她绝对不会用日本的产品:“我就要本地布做的。”

无论上辈子她赚多少,也不管这辈子她家底是不是厚,杀价是刻在秦瑜骨子里的,跟老板讨价还价许久,直到老板实在舍不得十二套衣服这么一单子生意,少赚点就少赚点了,把要换一家店的秦瑜给叫了回来。

秦瑜这才让一家四口拿了衣服走。这次还价杀得是有点儿狠,以后家里买日用都是要交给这个花素芬的,她总不能连酱油都是自己去打,所以让她知道一下自己杀价的本事,晓得自己不好糊弄就行。

一路走下来,布料,被褥床单,脸盆脚盆,这个年代脚盆脸盆不是铜的就是木头的,沉得很,秦瑜要叫挑夫,婆媳俩连连摆手,得亏离家近。他们一家四口非要手提,肩扛。

秦瑜也没得办法,只能随他们了。回到家里,傅家的闻秀带人过来,早上张妈看了一圈,开了清单添了一大堆的日常用具,她这些东西拿了过来,放在底楼,堆得到处都是。

秦瑜把钱给闻秀:“闻姨,素芬刚刚来估计也不知道哪里买菜买米,我也不知道。您让个人带她一个礼拜,让她熟悉熟悉?”

“当时光想着要帮她的忙,却没想到她还不熟悉,很多东西都不会,得亏太太提醒我了,他们一家子恐怕会给小姐添麻烦。让我来问问小姐,要不要先家里派个人来教婆媳俩规矩和做事?”

秦瑜没想到隔壁傅太太倒是替她考虑得周全:“这是再好不过,只是这样给您这里添麻烦了。”

“就几天功夫,再说大宅人也多。不会妨碍什么。”

“替我谢谢太太。”

闻秀躬身:“太太说了少爷那里要不是您给出的主意,这些年投进去的钱都打水漂了。再说这对婆媳还是我找的,应该的。反正小姐要是缺什么只管来隔壁拿。”

“知道了。”

送走闻秀,虽然隔壁傅太太是这么说了,现在家里倒是柴米油盐什么都不缺,只是要是涮锅做饭,还挺麻烦。

“素芬,去帮我早上晾的床单给收进来,被子先放着别着急缝,我刚才看见街角有个馄饨摊子。我们先去吃晚饭。”秦瑜吩咐素芬去收床单。

“是。”素芬应了秦瑜,去晾衣杆上收床单。

收了床单上楼,放在了秦瑜的房间。

秦瑜带着这一家四口出了家门,走到街道转角,转角处有一个柴爿馄饨摊子,此刻倒是人还不多,三张板桌只坐了两张,秦瑜坐下:“师傅,五碗小馄饨。”

正在包馄饨的老板应:“晓得哉!”

见一家四口还站着,秦瑜说:“你们坐下呀!”

“刘娘娘说小姐坐着的时候,我们不好坐的。”

“没事,没事。今天特殊,你们先坐下。”

秦瑜上辈子确实不喜欢跟保姆阿姨一张桌子吃饭,主要是公司里就连吃饭都是在工作,回家想要一个人放空,不想跟保姆面对面,互相照顾情绪,更何况,她平时在外面应酬多,吃东西吃得杂,回家就希望吃得比较简单,总不能让保姆阿姨陪着她低脂饮食?

素芬婆媳拉着两个孩子坐下。

馄饨端上来,柴爿馄饨是秦瑜上辈子小时候的记忆,记忆里有弄堂,有外公外婆,还有那香喷喷的一碗小馄饨。

秦瑜吃着馄饨,见素芬要分馄饨给她婆婆,她婆婆说:“不要了,你自己吃呀!”

“师傅,再来一碗。”秦瑜叫了馄饨,跟素芬说,“我又叫了一碗,你们再分一分。”

素芬听见这话,停下了手,端着馄饨吃了起来,两个孩子大约是太久没吃到这样的东西,已经狼吞虎咽了。

秦瑜慢条斯理地吃馄饨,一阵汽车喇叭声,她抬头看,见傅嘉树从车里探出头埋怨:“吃馄饨都不叫上我?”

“你下来吃呀?难道我一碗馄饨还请不起?”秦瑜招手。

“不了,改天跟你一起出来吃宵夜。我现在要回去吃晚饭。”

傅嘉树跟秦瑜打过招呼,刚要踩油门,听见秦瑜说:“今天有事发生,要听后续如何,等下来我那里喝茶?”

“行!等下吃过晚饭我过来。”傅嘉树开车往前。

傅嘉树今天又是最后一个到家,傅嘉宁见他进门,拿起报纸跑到他身边:“你们三个上报纸了。”

傅嘉树接过傅嘉宁手里的晚报,一个硕大的标题:《何方女郎游走两位贵公子之间?》

里面的内容是,今日赛马场的主看台上出现了一位神秘女郎,女郎姿容出众,宋家大少对她大献殷勤,全程陪同,然而,让人奇怪的是,这位女郎居然是坐傅家公子的车来的跑马厅,据说女郎下车之时,对傅家公子笑意盈盈。

傅嘉树把报纸还给傅嘉宁:“这是新闻吗?”

“对我们家来说不是新闻,对外头来说,可是大新闻了。尤其是对胡四小姐来说。”傅嘉宁叽叽歪歪。

傅嘉树伸手弹她的脑袋:“小小年纪,整日想这些?”

“我哪儿整日想这些?不是为你担心吗?错过佳人,可怎么办?”

兄妹俩进餐厅,老两口已经坐下,傅嘉树见桌上依旧是他们兄妹俩这边海鲜满满,他爸爸面前全是肉,他笑:“妈,我跟秦瑜说好了。她陪我去舞会。”

傅太太侧头:“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傅老爷站起来,把虾蟹换到自己面前:“儿子告诉你,事情解决了,你好消停了。”

傅太太平时温柔的脸上浮现凶悍的表情:“谁说的?舞会还没结束呢!都是你这个老东西,卖儿求荣!”

傅老爷现在哪里会管老妻说什么,快点吃虾要紧,要了命了,太太发脾气,他还不敢出去吃饭,天天被她喂肉,他都要吃出神经病来了。

傅太太看着老头子的德行,好似她真的虐待他似的,空心拳头捶老东西。

傅嘉树和傅嘉宁埋头吃饭,吃完,傅嘉宁上楼,傅嘉树往门外走去。

“嘉树,天黑了去哪儿?”他妈问他。

“园子里走走,消消食。”傅嘉树去客厅拿起桌上的报纸。

“你去园子里,拿报纸做什么?”他妈是问到底了。

“拍蚊子。”傅嘉树连忙往外走,生怕他妈继续纠结,跟他探讨这个季节是否有蚊子。

傅嘉树走出门去,看着隔壁已经亮起灯火的小楼,走到后边儿的小门,才发现已经砌了墙,封掉了,对的!这还是他提醒她妈的呢!卖掉了,就要分得清清楚楚,免得人家心里有想法。

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说真的绕过去太远,总之傅嘉树不想从正门拐过去,他蹿上墙头,翻了过去,落下去的时候,被一个东西硌了脚,好像一大片针扎进了他的肉里,疼得他叫出声:“嗷……”

作者有话说:

你们想看离婚的情节我能理解。我看一本大佬写的修仙文,为了一句,最强的天雷108下,几百年没有人打破记录了。然后我想看女主打破记录,就一直跟,总算写到被雷劈了,就一个雷劈她分了三章写,我边看边骂骂咧咧,直到劈完我才爽了。

不过,自己写了,总是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来的。也不要骂我不会写文,蠢作者要是悟性高,也不会写这么多本才这么点成绩。我看过大佬的干货,也强迫自己看西八的狗血剧,可特么悟性摆在那里。你手把手教我,我可能只会学废。

要是实在没耐心追,就放一放,等这段情节出来之后再来看,我保证标题标《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