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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她的神情?,王隽放开她的手,说了声抱歉,然?后又说:“忙什?么工作??”

她说:“改进方案。”

他笑了,有些温煦,她心底一动?,但想到他以前做的事,又忍住,没好气地说:“笑什?么,很好笑吗?”

“我在想,你是不是忙糊涂了?”

她不语。

他说:“刚才贺总说一起吃个饭,你没听到?”

好像是有这么说,她皱紧眉:“那不是和你说的吗?”

他点点头:“我有幸被邀请在内,不过……”他略微沉吟,不紧不慢地说,“我想比起我,他更想和你们吃饭。”

季烟诧异,盯着他看了数秒,然?后越过他,走出会议室。

她的衣服划过他的,一些细微的摩擦短暂发生,没一会,悄然?消失。

王隽看着她快步跑出会议室,半晌,摇头失笑。

桌上还放着她的包和资料以及笔记本,他按着她收拾东西的习惯,一一收到相对应的包包格子中,刚走到门口,外面传来季烟喜悦的声音:“总算愿意和我们吃饭了,吃饭意味着有进一步谈判的可?能,待会先看看贺总是怎么说的,晚上回去我们再?好好商量。”

江烈呼了口气,说:“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季烟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包。”

她一转身,就迎上王隽,他将她的包包递给她,说:“资料,笔,笔记本都在里面,你看看有没有缺少的。”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王隽又伸了一下手里的包包。

她还是没动?静,一旁的江烈见状,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圈,随后他上前笑着接过王隽手里的东西,说:“谢谢王总,季烟她就是太高兴了,您别见外。”

季烟。

叫得倒是顺口。

王隽眯起眼睛,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把包包塞给季烟的江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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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定在酒店的一个高级包厢。

21层的高楼,足以俯瞰城市的夜景,眺望窗外的霓虹街灯,季烟还有些晃神。

她和江烈在包厢等了近半个小时,贺云莱姗姗来迟,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王隽。

目光快速扫过王隽,季烟收回视线,看着贺云莱,说:“贺总。”

贺云莱脱下外套丢给一旁的秘书,漠声道:“季小姐,今晚咱们只喝酒吃东西,不聊工作?。”

季烟看了眼江烈,笑着说:“您能挪出宝贵的时间和我们吃个饭,是我们的荣幸,您开心最?重要。”

贺云莱转头看了眼王隽,挑挑眉:“漂亮的人,说话也漂亮。”

王隽看着季烟,淡淡笑着。

说话间,四人落座,贺云莱的秘书和孟以安等包厢的菜上齐了,悄声合上门退出去。

一桌子美酒佳肴,季烟作?为在场的唯一女?性,她想了想,起身拿了一只红酒,只是刚碰到起子,就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拿过去。

是一只很好看的手,皮肤白皙细腻,手指修长匀称,她心下一紧,抬起头。王隽淡淡地看着她,接过她手里的起子,转向贺云莱,说:“贺总,今天突然?打扰,还请您谅解,这第一杯酒就由我来敬您。”

贺云莱擦了擦手,忙起身,笑着说:“王总,您看您这话说的,您亲自?来一趟,对我还有合众来说,这是蓬荜生辉啊,我高兴还来不及。”

王隽弯了下唇,不紧不慢地用?着起子打开一只红酒,然?后倒进醒酒器。

静置片刻,他又拿过三只红酒杯,分别倒了薄薄的一小层,第一杯是给贺云莱,第二杯则是放在桌上,指尖点了一下餐桌转盘,当杯子经过江烈面前的那一刻,他指尖点下,适才还在转动?的餐桌盘,这会静止住。

季烟头一回见到他这么漫不经心却又游刃有余的操作?,略微意外。

江烈起身:“谢谢王总。”

王隽扬了下眉,说:“没事,我记得你挺会喝的,待会就靠你了。”

江烈愣了愣:“那是自?然?,今晚我奉陪到底。”

三人都有了酒,唯独季烟落了空。

不知道是王隽忘了她,还是故意为之,季烟默了默,正?要问,却见王隽从桌上拿起一听椰子汁,用?指尖挑起铝环,将椰子汁倒进玻璃杯,放到她面前。

季烟懵住。

贺云莱看了看,一开始不解,随即又想到什?么,他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的笑容。

江烈眼眸微深。

王隽恍然?未觉旁人的怪异,自?然?而然?地说:“你酒精过敏,喝椰子汁。”

口吻熟稔,丝毫不避讳旁人的存在,也直接表明了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季烟并没有酒精过敏,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找个不用?喝酒的借口,她看着他,说:“谢谢。”

一段小插曲过去。

王隽没再?看她,端着红酒杯,转向贺云莱,说:“贺总,我敬您。”

第一杯,是王隽敬贺云莱。

江烈很有眼力劲,见王隽和贺云莱喝完,上前帮忙倒酒。

第二杯,是四人举杯相碰。

白炽灯光下,季烟手里的椰子汁在深红色的红酒里,有些独特?。

她目光从杯子往上移,望过去,正?好对上王隽投过来的目光。

他眼里含着点笑,面上一片明朗。

很是清俊。

她心口微热。

贺云莱说:“吃菜吃菜,江总,咱们碰个白酒?”

江烈说:“贺总,您放着,我来倒。”

江烈拿着白酒杯,和贺云莱一杯一杯小酌。两人几杯白酒下肚,已经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王隽问:“想吃螃蟹吗?”

季烟的思绪被这一句话拉回来,她看着王隽,是有些安静的。

同时也是有些无?措的。

王隽拿了一只螃蟹,又一次询问:“要不要?”

余光瞥了眼江烈和贺云莱,两人正?对杯小酌,都叫唤着让对方一口闷,哪还顾着这里,季烟放下心,看看王隽,点点头:“要。”

王隽嘴角微弯,他拿起一旁的工具,说:“你先吃点菜,我给你挑蟹肉。”

“……我可?以自?己来。”

王隽手里的动?作?不停,他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指着她眼前的一道芝士粉,说:“你不是喜欢吃芝士粉?凉了味道就差了一些。”

因着这话,季烟放弃了自?己挑蟹肉,她低头,专心致志地吃芝士粉。

但无?论她怎么专心,身旁那一道道清脆的声音仍是忽略不了。

一盘芝士粉吃了近半,季烟抬头,王隽正?好推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是挑好的蟹肉。

“想调什?么酱?”

诧异间,又听见王隽问。

虽然?贺云莱和江烈在旁若无?人地喝酒,季烟还是怕被他们看出点什?么,她随手拿了一瓶酱料瓶,倒了小半叠,说:“这个就好。”

她刚把酱料瓶放回原处,王隽拿起,看了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确定?”

空气中浮着淡淡的酸味。

季烟不想和他讲话,夹了块蟹肉沾酱,刚吃一口,她就放下筷子捂着嘴。

王隽适时递上来一张纸巾。

“吐掉,再?漱一下口,我给你调芝麻酱和花生酱。”

嘴里的酸味很显然?,季烟用?纸巾捂着嘴快步走到卫生间。

安静的卫生间内,季烟吐掉嘴里的食物,又漱了两次口,那股醋酸味总算降下去,她擦擦嘴角,检查了一下妆容,回到包厢。

王隽被贺云莱拉着喝酒,江烈在一旁起哄。

季烟看了会,走上前。

“好点了吗?”王隽松了松领带,问她。

“嗯,”看着他微红的脸颊,季烟不免担心,“你呢,你还好吗?”

他犹疑数秒,笑着:“愿意关心我了?”

“……”

看来是没事。

季烟假装没听到,拿起筷子吃蟹肉。

后半程,季烟仿佛成?了个透明人,她只需要坐着吃东西,至于喝酒,轮不到她。

王隽的酒量她是知道的,不好不坏,看他一杯接着一杯,神色不变,季烟的手却是下意识抓紧,偏偏江烈和贺云莱都拿酒当水喝,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拿出手机,快十点了。

“困了?”

忽地,王隽不知何时凑到她身旁,低声询问。

他离得近,鼻息呼过她的耳侧,惹起一阵阵麻。

季烟避开了些,觑着江烈和贺云莱的方向,轻声说:“你真的还能喝吗?”

王隽低低笑着,像是醉了:“你想我喝吗?你不想,我就不喝。我听你的。”

看来是有几分醉了,说话都变得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