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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户城是东瀛对外商贸的最大城市,也是松浦家参与东瀛战国争雄的最大本钱。

其长住的男丁中,将近一半都是直接效忠于松浦家的武士,以及暗地里受松浦家控制的海盗……也即是倭寇。

当下地理大发现和大航海都刚刚兴起,海上还处于被丛林法则支配的局面,商船在海上发现比自己弱小的肥羊,把旗帜一换摇身客串一把海盗、发一笔横财,是这个时代所有老海狗的传统艺能。

松铺家作为当下东瀛最活跃的海上掘金豪族之一,对于商旗与骷髅旗之间的切换技艺,当然炉火纯青。

其下场……自然也就格外的凄惨。

平户城近半的男丁,都被杨戈以狗咬狗之术处决,人头在城外的港口垒起了五座一丈多高的京观,尸骸成车成车的推进海里,染红了十里海域……

不仅令整个平户城都在七十二荡魔勇士的阴影下颤栗,还令平户港口里停靠的各国商船,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跑了个精光。

可以预见的是,关于东方国度野蛮血腥、凶狠残酷的传言,很快就会在西方流传开来,以后西方的强盗们再踏足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度之时,一定会比以前有礼貌很多。

来年平户城的鱼获,也一定格外的肥美。

最终,杨戈他们不但在平户城得到了好几船价值巨万的财货,还得到了一千仆从军……

财货,已经先交给王珵的人拉回大魏,杨戈相信他一定会将这些财货处理出一个令大家都满意的价格。

至于仆从军,他连夜炮制出了一个九级武士的完整进阶体系。

他针对这个体系,以另一个时空中那些垃圾页游诱惑玩家冲钱的脏套路为基础,从最低的九级武士只能率领五名奴隶,到最高的一级武士能获得一块封地、五百奴隶以及参与到分润劫掠财货当中,设计出了无数饼中套饼……啊不,是丰厚而诱人的特权福利。

他有理由相信,当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东瀛穷鬼,初步尝到这个体系的甜头后,一定会为了晋升更高的特权等级,以及维护这个体系的整体利益而出生入死、九死一生……

虽然哪怕将他们祖宗十八代都填进去,他们也永远够不到一级武士的门槛。

但这和杨戈他们这些站在这个体系上头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等级和升级的条件就在那里摆着的,你们达不到,只能怪你们自己出息,好好找找自己的问题,有没有努力作战,砍下来的同族头颅有没有变多……

拿这种无数人精运营用大数据朝人性的弱点使坏的脏套路,来欺负这些不开化的东瀛土著,杨戈的良心都有些隐隐作痛。

幸好,痛得并不厉害……

攻占平户城的第二天清晨,杨戈等人率领一千仆从军押运着少量粮草向东北方转进,直奔着西海道筑前国(今福冈)扑去,他们将在击穿筑前国后,横渡马关海峡登陆东瀛本州,与真正称雄东瀛的几大豪雄交锋。

留在被仆从军肆虐了一整夜的平户城(今长崎),在无声的燃烧中悲鸣。

……

“老周!”

一路不疾不徐的行军,终于闲下来的杨戈,将带着海盗翻译官忙前忙后的周辅叫到面前:“你看这些仆从军怎样?”

周辅毫不犹豫的答道:“一滩烂泥、不堪一击,给我两百募兵营儿郎,我就可完胜这些烂泥!”

周辅的本事杨戈是知道的,他一点儿都不意外这个结果:“就是因为一摊烂泥、不堪一击,才交给你调教,你不用有什么顾及,说了不听就打、打了不信就杀,以重刑立威!”

周辅点头:“二爷,我知晓该怎么做。”

杨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不,你还不太清楚到底该怎么做,我的意思是……我只要他们听话、使着顺手,真正的战阵本领,你可不能乱教,包括你是如何练兵、如何布阵,都不要对这些仆从军说太多,我们心里可以拿他们当蠢货玩儿,但不能真把他们当蠢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辅有些发愁的皱起了眉头,他倒是听得懂杨戈意思的,但就是有些拿不准这其中的分寸。

杨戈:“你就当你是在教一群脑生的反骨的徒弟,教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去替咱们送死、干脏活儿,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反噬你这个师傅。”

“要在吃不准,你就盯着仆从军里哪些东瀛头目最出挑,在合适的时候,就把他们送进最凶险的地方报销掉,再挑几个白布那么聪明又听话的东瀛穷鬼上位当头目。”

“当然,话得说得好听一些,比如你在考验他们、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这就是晋升更高等级武士的最好机会等等,最好是找个合适的机会,私底下说,相信我,只要态度肯定一些、话说得好听一些,他们一定会争先恐后的去送死!”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这个老行伍,连一群战阵新丁里谁是真聪明、谁是装聪明、谁是真聪明装不聪明都分不出来吧?”

他这一番话说完,周遭的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杨戈见状,佯装豪迈的扶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你们别这么看着老夫,老夫又不是什么魔鬼,你们信不信,他们死到临头了,都还会感谢老夫给他们机会,还会觉得老夫人怪好的咧!”

杨天胜表情古怪的调侃道:“你就做个人吧,这么哄着傻子玩儿,你亏不亏心呐?”

杨戈摆手:“不亏,谢谢!”

一群人都啧啧啧的摇头,心头都在嘀咕着,这厮手底下是真的硬,脑子也是真的好使啊!

难怪他前脚糊了皇帝右脸一巴掌,皇帝扭头就把左脸又给凑了上来。

就这种货色,谁惹他谁倒血霉!

周辅也是一脸古怪的揖手告退,继续去调教那一千仆从军,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越走心头越不得劲,绞尽脑汁的思忖了许久,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失声道:“娘咧……”

惊呼声刚刚出口,他反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将后半句“这分明就是屠龙之技啊”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从昨日房梁上所说的那一套以下克上、分化制衡、广积粮高筑墙,再到今日这一番看似粗糙却越琢磨越觉得实用且犀利的练兵驭将之法,哪一样不是屠龙术?

他老人家要是在大魏使出这一套,什么明教、什么白莲教,全得靠边站。

就明教和白莲教祖传的那点玩意儿,给他老人家提鞋都不配!

再思及他老人家在江浙之地如日中天的人望,他老人家要是在江浙打出反旗,只怕没有天灾,他都能在三五月内拉扯起一支数万人的大军,而且还是人人都自带干粮去投军的那种。

周辅一边觉得毛骨悚然,一边又觉得好像不至于,他自忖与杨二郎结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能笃定那家伙虽然长了一副牛魔王的身板,但的的确确是吃草的。

独独只有对付东瀛小鬼子时,他是一门心思的往死里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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