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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梵川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没忍住,惯性地去找她的手,牢牢牵在自己手里,像找回失而复得的宝贝,有种不?可思议的惊喜,“你再说一遍你想谁。”

忽然被?一双手握住,岑蓁晕晕的大?脑迟钝片刻,但仍从记忆碎片里识别出熟悉的气息,抬起头。

她朦胧不?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四周空空,耳畔清明?,世界好像只?剩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岑蓁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还像从前?那样跟他牵着手,靠在一起。

清醒的时候理?智占据上?风,现?在都做梦了,要那些理?智做什么。

岑蓁想起维港巴士的那个晚上?,想起那晚的风,那晚的他们,想起那个怎么都忘不?掉的吻。

她抽出被?孟梵川牵住的手,忽然搭到他肩上?,再从后交叉握住,勾住他的脖颈。

没有给任何人反应或犹豫的机会,岑蓁踮起脚尖吻向了他。

那一瞬,孟梵川全身静止了。

她的唇瓣是烫的,却又软得过分?,她也根本不?会吻人,凭记忆模仿过去孟梵川吻她时的模样,生涩地撬开他的口?腔,一点点摸索进去,慢慢舔舐。

蜻蜓点水地在他舌尖触碰了下后,岑蓁好像有些不?满,缓缓离开。

“干嘛不?张嘴。”她瓮声瓮气,颠三倒四地命令,“张嘴,我亲不?到。”

所有的克制泡沫般在孟梵川脑中炸开,他喉头微动,只?是一瞬,便毫不?犹豫把人拉回来,低头重重覆上?她的唇。

岑蓁迷糊发出的呜咽声被?快速淹没,她往后跌了一步,刚好靠在超跑的副驾门旁。头是昏的,可口?中的纠缠是炙热的,是她熟悉的气息,是她喜欢的味道。

灵魂飘飘然,梦真实得让人沉溺,原来她可以这样忘乎所以,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现?实的差距,可以放纵地与他这样亲吻。

可他们终究在外面,在有车流路过的马路上?。

孟梵川花了极大?的耐力让自己从这个吻里分?开,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她轻轻喘着气,眼神有几分?迷离,又有委屈的脆弱,就那样看着他,唇上?沾着一点缠吻后的湿润。

孟梵川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打开门,让岑蓁坐回位置上?,自己重回驾驶位,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万悦酒店。

“住几号房。”孟梵川的嗓子淬了沙,难以克制。

岑蓁晕晕沉沉,记不?起,翻出手包想找什么,孟梵川一眼看到里面的房卡,抽出来看,原来就住自己楼上?。

他深吸气,耐心将人带到房间,刷卡进门。

孟梵川甚至都等不?及去开灯。

他将人抵在墙上?,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再去吻,分?开的这一个月压抑的所有情?感都灌注在这个吻里。本就醉得头晕的岑蓁几乎要被?他吻到缺氧,大?脑不?清醒,身体却无比诚实且热烈地回应他,再也没有不?敢伸出的手,她在这个醉了的梦里也肆无忌惮,放纵地抱着面前?的人。

绵密的吻让黑暗的房间欲望横生,碍事的大?衣脱落,岑蓁被?吻得双肩回缩发颤,忽然胸口?一涌,似有什么要出来,她推开孟梵川,踉跄连连地冲向卫生间。

大?概是这个吻持续处于缺氧状态,又或者是情?绪的急剧升温影响,岑蓁那点盘旋在体内的难受这次终于吐了出来。

她模样有些狼狈,跪在马桶旁连着吐了好几下,孟梵川跟上?来站在身后,无奈压下刚刚疯狂在体内肆虐的欲望,回去开灯顺便拿了瓶水,再回来的时候,岑蓁坐在地上?,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回了酒店房间。

孟梵川受不?了她这种眼神。

过去把水拧开递给她,岑蓁也听话地漱口?,只?是喝了两口?又呛住,握着的水也不?小心跌落。

孟梵川一边拍后背一边把人暂时抱到洗手台上?坐着。

岑蓁里面穿着长裙,跌落的瓶装水全洒到了衣服上?,现?在湿答答地粘在皮肤上?。

孟梵川无奈四下看了看,随手拿起卫生间里的浴巾,将人牢牢裹住,“不?能喝还非要喝。”

他说完停了几秒,似乎在脑中做了片刻的心理?建设,才伸手穿过浴巾,从里面一点点解开岑蓁那件打湿了的裙子。

盲脱衣服有些困难,指尖偶尔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肤,孟梵川都似掠过火尖难忍。

他虽然不?是君子,但她醉了,趁人之危更不?齿。

岑蓁很乖巧地坐在洗手台上?,低着头任由他摆弄,忽然回他,“我故意的。”

孟梵川动作?微顿,“故意?”

岑蓁的五感还有些迟钝,这一刻脑中唯一清醒的大?概便是刚刚和男人抵死缠绵的那个吻。

他好会吻,岑蓁想。

“你是不?是吻过很多女人。”她思维忽然跳跃。

孟梵川终于艰难抽掉她湿了的裙子,柔软的衣服上?带着她的体温,而现?在,被?浴巾裹着的身体只?剩单薄内衣。

他压下一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平静答她,“没有。”

岑蓁却有些沮丧,“你肯定吻过那个模特。”

孟梵川皱眉,“什么?”

“她说我是你的过客,只?能做你的情?人。”醉酒让脆弱原形毕露,岑蓁委屈地申辩,“孟梵川,我不?会做你的情?人,你想都不?要想。”

孟梵川怔住,隐隐约约终于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无法释怀的这一个月,岑蓁陷入了一桩多大?的误会。

“蓁蓁。”孟梵川第一次这样叫她,却又被?她打断。

岑蓁忽然抬起头,眼里亮晶晶的,不?知什么时候蓄了眼泪,“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

可岑蓁抽泣着摇头:“我不?信。”

“……”

她又问:“你副驾驶上?坐过多少女人?”

“除了喏喏,你是唯一一个。”

静了几秒,她一行眼泪留下来,还是伤心地坚持:“我不?信。”

“……”

之前?秦诗瑶找到自己的时候,也哭得伤心,问他为什么不?肯结婚,问他要一个理?由,难缠至极。

那时孟梵川觉得女人的眼泪滴滴答答,让人烦躁。

可原来不?是。

原来看到岑蓁红着眼睛,眼泪无声往下淌时,他只?会觉得自己该死。

他怎么让她哭了?

他都干了什么?

孟梵川伸手帮她抹,却怎么都抹不?掉,成串的泪珠滚落,委屈越落越多,他的心被?拉扯着不?知所措,最?后只?能把她带到怀里抱住,“对不?起,是我的错。”

岑蓁说到模特,一定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与那个女人见过,且对方还对她说了不?好听的话。

孟梵川与对方完全是一场不?走心的戏,他甚至已经不?记得对方叫什么,早已将那场做给秦诗瑶看的滥情?戏码抛之脑后,根本没想过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色竟然会在自己的世界搅起这样大?的风浪。

孟梵川低声哄着岑蓁,过去一会发现?没了声音,垂眸看,女孩好像睡着了。

她轻轻靠在自己胸口?,难得一见的充满依赖,孟梵川回头看了看卫生间和床的距离,正?考虑要怎么把她送回去,岑蓁依稀感应到他身体短暂的离开,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不?准走。”

裹住她的浴巾因为这个打开的动作?倏然落地。

岑蓁只?着内衣的身体猝不?及防暴露在眼前?,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呼之欲出的圆润上?,孟梵川只?一眼立刻拉回视线。

微顿,在心里贡献了今晚的第二句脏话。

孟梵川偏开头,想抱岑蓁回房,可她一双手紧紧搂着自己,他动弹不?得,只?好换了姿势,托着她的臀把人一把抱起。

岑蓁很自然地便枕到他肩上?,胸前?酥软不?讲理?地压过来,挂件一样不?松手。

孟梵川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在心里确定这个女人的确了不?起,醉了也有各种本事折磨他。

孟梵川努力保持视线的水平,抱着岑蓁回床上?放下,岑蓁箍着他的腰,孟梵川不?得不?花了些耐心,刚把人哄好放平,胳膊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金属的,有点凉。

怕硌着岑蓁,孟梵川随手就打算拿开,却在目光落过去的那一刻顿住。

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芒的光线下,他清楚看到岑蓁说已经扔掉的那块手表,安静地放在她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