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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关好门,就听皇上温声哄起?了皇后:“你是皇后,嫡子还是要生?的,不?许说气话。你心疼太子,朕何尝不?心疼,嫡子嘛……晚点生?也是一样的。”

皇后嘤嘤嘤:“前一天臣妾还是女官,翌日就成了皇后,臣妾接旨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不?怕,不?怕,朕在呢。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问朕。”听声音就知道,可把皇上心疼坏了。

皇上心疼,皇后倒像是清醒过来:“刚才臣妾心乱之下说错了话,万一传到太后和太皇太后耳中?,可就不?好了。”

皇上果?然大包大揽:“怕什么,到时候朕给?你做主。”

梁九功:好吧,俩人?都没变。

过了午膳的时辰,太子都没回来,估计是被?名人?故事给?迷住了,正好留出时间给?郝如月说事。

太子被?闲言碎语影响的事,皇上根本不?在意?。还对郝如月说,如果?太子连这点风雨都经受不?起?,以后也别指望能有什么大作为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管。

皇上虽然十岁丧母,可亲生?母亲到底陪伴了他十年?。太子生?下来仁孝皇后就薨了,心思更加敏感,安全感也比一般的孩子差些。

男人?到底不?如女人?心细,皇上无法感同身受,觉得是她小?题大做了,不?愿意?管。

郝如月并没勉强。

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皇上不?愿管也好,无暇管也好,她都可以自己来管。

毕竟后宫是皇后的地盘。

抛开这个话题,郝如月问起?了皇后册封典礼的事,皇上果?然很感兴趣:“典礼和婚礼朕打算分开办,你说典礼在前好,还是婚礼在前好?”

好嘛,上来就是送命题。

郝如月觑着皇上的表情,决定让原主继续附身:“当然是婚礼在前。之前臣妾说的是气话,也不?是气话,臣妾这么多?年?所?思所?想不?过是嫁给?皇上这个人?。”

郝如月相信原主就是这样的,她爱的是皇上这个人?,而非皇后之位。

正因?为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她才会选择以那样激烈的方式反抗。反抗无果?一下子就变得心灰意?冷,最后玉殒香消。

可原主是这样想的,皇上却不?是那么好骗的:“若你为的只是朕这个人?,当初为何不?求了朕给?你一个名分?”

男人?不?如女人?心细,却比女人?自信多?了。

穿越前,郝如月是做销售的,什么样的普信男没见过。这会儿听康熙说出如此自信满满的话来,半点不?觉得稀奇。

毕竟人?家?是皇帝,有骄傲的资本。

郝如月很想告诉千古一帝,他爱的姑娘早被?他逼死了,自己是穿来的,对他其?实?没什么感情。

至于为什么不?要名分,不?过是她对自己的要求高,不?肯给?人?做妾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太子,和赫舍里家?长?房,她对皇后之位也不?是很感兴趣。

当然这些理由目前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郝如月几乎在瞬间想好了说辞:“还是为了太子。”

说着抬眸看向皇上,用原主的眼睛,含情脉脉:“臣妾从前得罪过钮祜禄家?,若僖贵妃上位,恐怕会对太子不?利。臣妾所?思所?想都是皇上这个人?,却又不?得不?顾着太子。”

皇上吃了她亲手布的菜,郝如月知道这道送命题算是糊弄过去了。

“朕也是这个想法。”皇上说完便不?言语了,专心用膳。

午膳用完,茶水上桌,皇上才又开口:“朕让钦天监算过了,九月就有一个好日子,宜嫁娶。”

还真着急呢,郝如月笑道:“皇上忘了,九月太子和大阿哥该种痘了。”

也是钦天监算的。

郝如月问过太医院,秋高气爽正是种痘最好的时间。

在这个时代,种痘技术才刚刚起?步,分为旱苗法和水苗法两种。太医院经过人?体实?验,更推荐给?太子和大阿哥使用水苗法。

不?管使用哪种方法,被?接种者都要经过种痘、发热和出疹的过程,退热之后还要将养几日才能获得免疫。

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还不?算种痘成功之后的护理。

“种痘不?急,明年?春天也是一样的。”皇上早想到了这一点。

郝如月亲自给?皇上倒茶:“太医说种痘的最佳年?龄是一到四岁。太子明年?四岁还可,大阿哥可都六岁了。皇上也说,臣妾如今是皇后了,是所?有皇子的嫡额娘。臣妾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们。”

因?为康熙皇帝极为重视,清朝的种痘技术领先了欧洲一个世纪,可种痘还是有风险的。

哪怕荣宪公主和裕亲王的嫡长?子全都种痘成功,郝如月也希望太子和大阿哥能在最佳年?龄,在最佳的种痘时间,完成种痘。

将风险降到最低。

冬春容易感染时疫,还是秋天更合适些。

可皇上这样说也有自己的道理:“太皇太后病了,太后最近身子也不?是很好,无法摄六宫事。”

从前宫里没有皇后,贵妃位份最高,协理是无妨的。如今宫里已有皇后,理应早些把典礼办了,承担起?统御六宫之责。

另外这三年?间,后宫很多?人?的位份都该晋一晋了。还有三年?一次的大选也该提上日程,更好地平衡后宫和前朝。

这便是郝如月要跟皇上商议的第二?件事了:“册立圣旨已下,有没有典礼,臣妾都是皇后了。摄六宫事本就是皇后分内,皇上就放心交给?臣妾吧。”

“这样一来,就要委屈你了。”皇上觉得可行?,却很心疼,抬手拍了拍郝如月的手背。

毕竟从十四岁开始她就心心念念地等着自己,为此受尽世人?嘲讽,在盛心庵一住就是好几年?。

几次人?差点就没了。

如今他终于摆脱所?有桎梏,手握天下,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南边战事打得胶着,国库告急,他无奈停了自己陵寝的修建,却自掏腰包在后宫大兴土木,修葺坤宁宫。

他说是修葺,内阁和御史根本不?买账。劝他的奏折上明明白白写着“重建”二?字,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变着法儿地给?他讲故事。

讲完先帝的故事,讲唐玄宗的故事。要不?是他烦了,把一个将他比作隋炀帝的御史削成白板,估计故事能一路讲到商纣王的摘星楼。

可他到底不?是先帝,不?是唐玄宗,也不?是商纣王,他习惯在做事之前权衡利弊。

也正是这个习惯,让他做了很多?正确的决定,却又一次亏欠了她。

郝如月一心都铺在太子身上,并不?得觉得受了委屈:“臣妾今生?能嫁给?皇上,与皇上生?同衾死同穴,已然知足。”

恰在此时,殿顶滚过一道惊雷,吓得郝如月差点掉了茶盏。

郝如月有原主护体,并不?担心自己扯谎被?雷劈,却不?可避免地将惊雷算在了康熙头上。

他克妻。

尽管钦天监再三保证,她命硬,很硬很硬,与皇上十分般配,郝如月高高悬起?的心也只放下一半。

肉麻话老天爷都听不?下去了,郝如月赶紧转换话题,又说起?了大婚吉服之事:“臣妾当真不?知,皇上从前就为臣妾做过皇后的大婚吉服。”

康熙为原主做的,比郝如月想象中?的多?些。

皇上闻言笑容苦涩:“听说你现在穿也很合身。”

郝如月笑着点头:“如量身定做。”

皇上改拍为握,轻轻握住了郝如月的手:“都过去了。”

郝如月摇头,顶着天雷滚滚说:“皇上对臣妾的情意?,在臣妾心里永远也过不?去。皇上,臣妾就想穿着那两套吉服嫁给?皇上,请皇上允准。”

也对,那不?是两套旧衣,而是他对她这么多?年?的情意?,皇上都被?自己感动了:“都依你。”

郝如月在心里的记事本上又消掉了一个日程,今天属于皇后的待办工作还剩最后一项:“臣妾听说皇上有意?大封六宫,已经让贵妃和惠嫔她们起?草章程了?”

皇上莞尔:“这事不?急,等办完皇后的册封典礼再说吧。”

今年?九月太子和大阿哥要种痘,她、贵妃和惠嫔有的要忙。

她这个皇后还没册封,昭告天下,仅凭一张圣旨就统御六宫,说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看皇上的意?思,皇后的册封典礼不?会拖到明年?,按宫里办喜事的惯例,应该会在颁金节前后。

过了颁金节就离年?关不?远了,各地的贡品陆续该到了,宫里又要忙起?来。

过年?更不?必说,又是祭天又是祭祖,还要办宫宴,迎来送往,正是最忙的时候。

直到明年?的二?月二?龙抬头,才算过完了这个年?。

大封之事急也急不?得。

但贵妃和惠嫔她们找过来,不?光是因?为太后病了,没办法主持事务,还因?为皇上让她们拟一个大封的章程出来,却连个思路都没给?。

所?知不?过是皇上钦定的后宫编制,即一皇后,一皇贵妃,两贵妃,四妃六嫔,贵人?及以下没有固定编制,人?数不?限。

至于这回大封六宫要如何封,封谁不?封谁,全都不?清楚。

连嫔以上的一宫主位有几个也不?知道,章程写出来只能是本流水账,按照之前的旧例罗列流程而已。

就好比老板让助理写公司的年?度计划,却什么指标都不?给?,助理便是天纵英才大约也只能写些废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