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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坎坷,数日后,他们到达目的地。这里过去是个简陋公寓,里面还有一些锅碗瓢盆。改造一下,建立一些防御措施,是个小型基地。

生存再次得到保障,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因为激动,紧紧拥在一起。末世前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末世后才意识到生存不易,如胶似漆。他们一口一句我爱你,黏黏腻腻,边上人嫌弃得不行。

秦隽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若有所思,倒没有过多嫌弃。以前他对这些嗤之以鼻,现在却觉得,如果纪乔真可以弯着眼睛对他告白,好像还不错。

只是他没有和纪乔真说过喜欢,纪乔真也没和他提起过。是因为怕说出口了,惹得自己厌烦?也许他应该找机会告诉纪乔真,他其实并不介意。

新基地建成,纪乔真依旧住在秦隽房间,但一连拒绝了他好几次。秦隽逐渐意识到不对,某天晚上,终于没忍住把他按倒。

纪乔真依旧心不在焉,视线落在别处,不是过去被折腾狠的那种涣散,而是一种冷淡的空茫。

秦隽对他的走神非常不愉快,胸腔里翻涌起无名愠火,摩挲着他腿。根细软的肌肤,用凶狠的方式把他唤回神来,过去的承诺被抛到九霄云外。

纪乔真可以不用穿书的逻辑解释这一切,在梦里,他得知精神力被封锁的真相,所以神思恍惚。如果他的父母没有救下秦隽,他和秦隽一开始就势均力敌,他不用遭受任何委屈。

纪乔真状态接连持续几天,没有好转迹象。秦隽和他道:“我今天会出去一趟。”

“是吗?”纪乔真这才缓慢抬起眸来,顿了两秒才道,“一路平安。”

秦隽凝视着他,眸光渐深。在过去,纪乔真会在离别的时候送上一吻,但现在,连离别的话都说得冷淡。这让他胸口横亘着一股郁气,盯了纪乔真几秒,俯身堵上他的唇。在这个比以往都要凶戾的吻中,肆意宣泄心头的不快。

少顷,唇齿间仿佛能尝到血腥味。

纪乔真被秦隽扣着下颌,无法动弹,只能被迫仰起头。他皱着眉,除了几声轻唔,没说什么别的话。

昨天晚上程度激烈,今天起来仍感到疲乏,这时候他们不该做。但秦隽忍不住,穿着一身作战服,把纪乔真重新按倒在床,居高临下,草率扩。张。随着呼吸渐重,沉下身去,攻城略池。

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和纪乔真之间消逝了。但看不见,也抓不着。

秦隽想起席锐说过,连续很多天和一个人做,会容易腻味。从纪乔真的态度来看,难不成厌倦了他?

可偏偏他不觉得腻烦,甚至越来越不知餍足。

他们之间并不对等的认知让秦隽很不好受,也许是他给纪乔真的偏爱过盛。正巧,他这几天要离开,探查周边地形。趁此机会,让纪乔真好好反思。

纪乔真身体像紧绷的弓弦,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秦隽撤身而出,沉沉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去。

纪乔真把自己清洗干净,抿了抿唇。直起身子去供水,脚步还是虚的。

黎颂进到秦隽房间,发现床单褶皱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秦隽对纪乔真温柔了很久,这是许久不见的霸道。

他们以前都说,秦隽的伴侣应该有能力和他出生入死,这才没过多久,纪乔真就做到了。黎颂盯着那床单的褶皱,担心秦隽已经爱上纪乔真,但他想了想,依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时至今日,秦隽也没有承认纪乔真是他男友,没有表达过喜欢和爱。至少在他面前没有,他认为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时间还算多。

黎颂始终相信,如果纪乔真和秦隽是关系明晰的伴侣,他可以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如今这蛛丝马迹不存在,他们可能还停留在床伴的层面上。

黎颂有些落寞地把床榻收拾好,从房间里出来。有人语气轻佻地问:“黎颂,你还待在秦队身边呢?”

也不怪他对黎颂充满不屑,今天纪乔真从秦队房间里出来,脖颈上都是咬痕,触目惊心。嘴唇也被咬出血珠,不知道被秦队欺负得多狠。黎颂照照镜子就该明白,他和纪乔真不在同一层次。纪乔真那是活脱脱的妖精。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信有人愿意找虐到这种地步。

黎颂有些烦躁,他觉得待在秦隽身边非常光荣,如今身边人却都是这样一副模样语气。他愤愤地扔下一句:“你们想待还待不了。”

对方这才无话可说。迄今为止,能够走近秦隽身边的,除了纪乔真和席锐,确实也只有黎颂。虽然不理解秦队为什么执意留黎颂在身边,可以顶替黎颂位置的人分明很多,他完全可以换一个人避嫌。但就算再多不甘,事实也无法争辩,是秦隽亲自决定留他的。

黎颂始终相信,留在秦隽身边总能找到把柄。人无完人,他不信纪乔真永不犯错。他忍受了这么多委屈,最不乏的就是耐心。

而秦隽对他的态度,和刚把他招到身边的时候差不多,哪怕后面发生了那些风波,他也从未把他辞退。他虽然遭受过打击,但希冀从未消退过。

秦隽没有按照预计的时间回来,这是一个不妙的信号。队里人心有些乱,他们在基地里等得越来越焦急,最后决定集结队伍出去找他。

“秦队现在生死未卜,我们想出去找他,出行队伍里需要一名治愈系异能者,聂凛冬,你……”

面对同队人的邀请,聂凛冬轻敛了下眉梢。这时候就想起他了?

其实只要不是秦隽凭私心安排,聂凛冬身为实力最强的治愈系异能者,永远会出现在候选名单之列。

前来问询的男生有些忐忑,他知道聂凛冬和纪乔真的关系,也知道纪乔真和秦隽的关系,让聂凛冬去找秦隽……他恐怕不会乐意。

他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浅浅一问,聂凛冬却答应了他:“我可以去。”

不等他回话,聂凛冬又道:“前提是别让纪乔真去,让他好好休息。”

他们本来就没准备让纪乔真去,纪乔真若是去了,秦队回来恐怕要问责。男生连连道谢,离开前忍不住问:“你……你不讨厌秦队吗?”

聂凛冬眼神轻轻一敛,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陈述:“秦隽是战队的主心骨,对战队很重要,所有人都离不开他。”

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讨厌秦隽,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太多负面情绪挤占内心。纪乔真还待在秦隽的身边,秦隽相安无事,对他总归有益。

当然一切不讨厌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上,秦隽没有对纪乔真造成过伤害。

聂凛冬没有通知纪乔真,跟着他们一同出去了。

随着丧尸进化,移动速度大幅度提升,窜出来拦路的丧尸群越来越多,这一趟凶险至极。

几天后,队里传来消息:“秦队没找到,聂凛冬重伤,但带回了很多重型机枪。下次丧尸潮入侵,我们应该就能抵御了……”

黎颂让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纪乔真耳朵里。

当纪乔真来到聂凛冬身边,聂凛冬一身都是冷汗,像被从水里打捞上来,脸色异常惨白。

一名治愈系异能者很难单打独斗,就算队里的人不会像聂凛冬前队友一样背叛抛弃,也很难给他最完备的庇护。

聂凛冬习惯和纪乔真配合,和其他人配合起来,难以应付超过中阶的丧尸。

纪乔真留在聂凛冬的房间里照顾他。

两天后,秦隽回来了,下巴上蓄着青色的胡茬。

九死一生,他差点就回不来了。秦隽发现他在最危难的关头,想到的人依然是纪乔真。为了能见到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神力。

秦隽以为纪乔真会冲进来抱住他,给他一个失而复得的吻。但基地门口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房间里也没看见他。热情簇拥他的人很多,他却觉得冷清。

黎颂注意到秦隽巡睃的视线,猜到他在找纪乔真,主动和他说:“秦队,纪乔真应该在聂凛冬的房间里。”

秦隽动作一顿:“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好几天了,每天中午的时候才从聂凛冬房间出来。”黎颂语气中不注意带上感性1色彩,怕被秦隽听出居心,绞着手指解释,“我不是为了挑拨离间,是真的被很多人看到,引起了很多人的争论才……”

随着他话音的落地,秦隽手里的军用水壶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水花四溅。

秦隽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黎颂脸色微微一变:“秦队……”

但秦隽只给他留下一个冰冷凌厉的背影。

秦隽没有处理身上的血迹,没有换衣服,一身从野外回来的作战服,去了聂凛冬住处。

秦隽没有刻意记过谁的房间号,唯独留意了聂凛冬的,为了在必要时可以节省时间。没想到,竟真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场。

这栋公寓墙体单薄,隔音效果很差,纪乔真认识秦隽的脚步声,拭了拭了聂凛冬的额角,轻声说:“秦隽回来了。等我一下。”

聂凛冬眼皮微跳,心头浮现不好的预感,秦隽若是知道纪乔真照顾自己,怕是会拈酸吃醋,以他的占有欲,不知道会对纪乔真做出怎样过分的事。

纪乔真理解错了聂凛冬的担忧,反过来安慰他:“我不知道过去秦隽都和你在私下里说过什么,但是这次你不会受任何委屈。聂凛冬,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

“……纪乔真。”聂凛冬心念一动,低声念了句他的名字。

房间的门没带拢,秦隽透过门缝看到的,就是纪乔真对聂凛冬温柔说话的模样。他五官生得漂亮,哪怕只是淡淡地勾一下唇,都给人招人的感觉。

纪乔真见他回来,神色间不见惊喜,唇角笑意反而缓缓收了起来。他把门带上,穿过走廊,和他来到楼道上。

如此看来,这次外出非但没有让纪乔真想他,反倒给他和聂凛冬提供了独处的契机,就算他九死一生,纪乔真对他的冷淡还在持续,他也许并不期待他回来。

“纪乔真,这就是你所说的正常往来?”秦隽眼神晦暗不明,翻滚着浓烈的愠意,他把纪乔真推到墙角,长腿抵入他的膝间,死死钳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聂凛冬在基地里没有其他朋友,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去照顾他,他碰你了没有,你是怎么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