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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便在乡下苦读,只不过想?到那灵州官员不作为,便早就起了来这芦州参考的?念头。

却没有想?到,那温大人虽是个没有信义的?小人,却养了个信守承诺的?女儿。

那女儿性格又十分刚强,自家门里逃出来,横跨两个州府,找到了祝家。

到底是有年幼时候的?青梅竹马之情,祝家虽是恨那温大人,但是却没有连罪这温姑娘。

又因温姑娘千里寻来,愿意履行当年的?婚事之约,祝家也是感动?。

那祝承轩又见温姑娘果然不似她?父亲那般,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也愿意再续前?缘。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不过空有一身?秀才之名,不能?委屈了温姑娘,所以两人如今仍旧是未婚夫妻。

如今那温姑娘也是随着他来这芦州备考,只不过那边不合适她?一个未婚姑娘住。

叫她?一个人在外面,一来钱财是问题,二来独身?女子在外一个人不放心。可柳相惜虽在这芦州已?经住了快两年,却不认识几个本地的?。

能?叫他相信的?,便只有周梨这里了。

且不说周梨早前?还救过他的?性命,而?且周家这边他也晓得,几乎都是女人,就那么一个柜台上的?男子,人也是有娘子的?,又不去内院。

因此便才求到周梨这里。

他开了这个口,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实在怕周梨拒绝,所以不等周梨回话,就急忙继续说道:“小周掌柜,我是能?做这个担保的?,那温姑娘虽是官家小姐出身?,但却是个手脚勤快之人,如今只求个庇护之地,她?什么都能?做,也不要什么工钱,只求能?留在周家这里。”

周梨脑子转得快,白得了一个丫鬟,她?却没有半点?欢喜的?意思,反而?是将那眉头微微蹙起,“她?既是来陪考,该是要留在那祝公?子身?边照顾才是,再怎么手里不宽裕,但现在时间还早,只要肯用心,是能?找到一处合适的?房子,她?却要来我这里白做工。这还不如就留在灵州呢!叫我说,该是温家寻到了灵州吧。”

那温姑娘是在灵州待不下去了,才跟着躲到这芦州来的?。

这话一说出口,柳相惜顿时就愣住了,“这,……”他只顾着感动?温小姐千里寻祝承轩,却没去多想?温家是否再找温小姐的?事情。

“你该知道的?,且不说她?是官家小姐,便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这忽然私跑出来,家中寻来,我也逃脱不得干系的?,少不得还要给我安一个拐卖良家女子的?罪名了。”周梨看着他,目光冷了几分。

柳相惜满脸骇然,他只想?着帮朋友的?未婚妻找个安全的?地方,却还没想?到这一步。

如今叫周梨一点?明,脸色苍白不已?,只哑然呆滞地看着周梨。

一旁的?莫元夕见此,心里生出几分恼意来,直朝那柳相惜骂起来:“亏得我姑娘还救了你性命,你却要这般害她?,那温家一个刁奴都能?将整个祝家给毁掉,你却要让温姑娘来周家,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我我……”柳相惜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去,读书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那圣贤书,简直是没有半点?这方面的?意识。当时听?到祝承轩求他,立即就想?到周家这里安全。

全然没有想?到若温家真找来,周家这头是什么后果。

如今也是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了,张着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急促之下,只连忙朝周梨作了几个揖,便羞愧地红着脸跑了。

莫元夕还有些气不过,又说了那柳相惜几句。

这事儿后,周梨也琢磨着,今年柳相惜若是考上,那再好不过,他自然就自己走了。

若是没考上,还要继续住,自己也不愿意将这院子租给他了。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确是险些将周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因为忙,云记那边云众山他们回来了,云记要开张,她?就没再想?着个事儿了。

没想?到过了几日,那柳相惜不知是怎样想?的?,又上门来了。

不过这一次却是提着礼物来道歉的?。

周梨自然是没见他,也没有要他的?歉礼。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是这样不了了之,不想?那柳相惜却每日都来一回,连续十几日,前?头的?林冲实在是受不住了,不叫他进铺子了,一看到他便扯着那粗哑的?嗓子驱赶他,“你是不要读书的?么?怎整日跑来?何况我们掌柜又不愿意见你,你何必自讨这没趣?”

柳相惜闻言,便在门口等周梨,没跨进门槛去。

一旁的?周秀珠见了,只觉得这柳秀才天?天?来,一天?好像比一天?瘦了的?样子。

回头只同莫元夕说起。

莫元夕冷哼一声,“大姑娘可不要叫他们这些读书人给骗了,你不晓得他险些害了整个周家,简直是猪油蒙了心的?坏胚子!”

周秀珠一听?这话,虽不知其?中缘由是什么?但晓得莫元夕不会乱讲话的?,翌日再见柳相惜来,也冷着脸喊他不要再来了。

然后柳相惜就为了这事儿,病在了床榻之上,又是他那个小书童来求周梨。

“我又不是大夫,你找我作甚?你家公?子既是病了,该去找大夫才是。”周梨见小书生一年多了,虽是长了个头,但那心智好似没长一般,遇着事情仍旧是哭哭啼啼的?。

可小书生怎么可能?只长个儿不长脑子呢?那心里是有数自家公?子为何病的?,虽是感觉到了周梨的?疏离冷漠,但还是趁着周梨没走,‘噗通’一声朝周

梨跪了下去,扯着她?的?裙摆,“小周掌柜,我家公?子那病是在心坎上。”

然后哭着说,那日从周梨这里回去,他家公?子就忙着安顿祝公?子和温小姐,也没留温小姐和他在弘文馆那边同住了,只出了些银钱,叫他们到别处去赁房子。

将那两人安排妥当了,这就马不停蹄过来找周梨道歉。

却每次都见不着周梨人,后来被堵在门外。这一日日如此削瘦下去,如今便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床上了。

周梨听?着,也是有些愕然,还为这事儿病了?就这心态,他是怎么在考场熬下去的??

莫元夕想?是在外跟人打交道越来越多,本就性格泼辣的?她?,如今更?是厉害了。听?得这话,冷笑起来,“你这个意思,我们姑娘不原谅你们公?子,他就病着不起来了?那到时候他要是病死?了,岂不是要怨在我们姑娘的?头上来?”

小书童听?得这话,哭得更?是泪眼迷茫了,仰头呆呆地看着周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回莫元夕这话,只哭着求周梨:“我们公?子真是顶好的?人,他只是好心,没有想?着这许多,后来也晓得错了,来同小周掌柜您道歉,眼下就求您大慈大悲,原谅了他这一回,不然我是真的?怕,怕他……”

话没有说完,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还不可怜。

周梨到底是心善的?,想?着也没道理专门跑来和自己演戏,终究还是应了,“那你便同他说,这事儿我不计较了。”若真因自己一句话,他又能?好起来,便当是积德行善吧。

那小书童得了这话,只高高兴兴地去了,果然接下来几日,便没有再来。

倒是隔了几天?,一个傍晚小韩大夫过来找周梨。

周梨刚巧从云记那边过来,这城中虽也是有不少海货店,但品质终究是欠缺了这些。真有好的?,人家那又是从中间人手里拿来的?,因此价格也偏高。

也是如此,这云记海货店如今在城中很容易就上了正轨。

但到底是新店铺,云众山他们匆忙劳累赶来,如今正在休息,周梨也不好叫他们忙碌,便自己辛苦几分。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个早闲回来,看到小韩大夫来找自己,不禁是疑惑:“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屏儿姐呢?”

一面四下寻找屏儿的?身?影,却是没见着人。

小韩大夫只见她?左看右寻的?,开口道:“这会儿街上人多,我没让她?过来。何况我是在外出诊顺路,来同你说一个事。”

“什么事?”周梨问着,一面又问杜屏儿最近可好,自己这里实在忙,不然是要抽空去看她?的?。

小韩大夫说好,吃得也不错,然后才答:“你弘文馆那边那个姓柳的?秀才,今日他家书童请我过去瞧,我看人怕是不好了,你早些做安排,可不好叫人死?在你院子里。”

年纪轻轻的?,又是病死?,怕传出去了,对那边的?院子影响不好。

周梨听?着又是这柳相惜,有些烦,“他是个什么病症?怎就真要没了?”

“天?晓得,我看他哪里都好,唯独那心头上堵得全是淤血,下了几针,效果也不好,方来找你说。”小韩大夫说着,略有些惋惜,听?说还是个独儿,若真就这样死?在了这芦州,父母不知该多难过。

周梨闻言,只说晓得了,回头就去处理,想?着那头家里杜屏儿还等着小韩大夫回家,也就没多留。

等人走后,只喊了香附一起去弘文馆那边。

莫元夕听?了,忙问,“去看那姓柳的??”

她?刚才在后院,并?不知道小韩大夫来过说了那些个话。周梨便同莫元夕说,“我姐夫刚才来说,人怕是不好了,叫我赶紧安排出去,说是心病。”然后忍不住吐槽起来,“这究竟是个什么人,为着这点?事情,要把自己给气得没了命去。”

莫元夕听?得这话,却是有些愣住了,吃惊道:“这样说来,他那小书童前?些天?来,没哄咱们。”可又纳闷,周梨不是说不计较这事儿了么?难道小书童没将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