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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心中也大惊, 难怪那何致蓝去看望霍莺莺的时?候,要躲躲藏藏的了,感情这背后?真有人在跟踪她, 且还要将霍莺莺置于死地。“她二人如何?”

“那霍莺莺本又才有些好起来的样子,如今受了惊吓,伤口裂开?了, 我回来时?还在昏迷中,也不敢找大夫瞧,那何致蓝在替她包扎。”殷十三娘给扔了个外伤常用的金疮药在那里。

但殷十三娘回来禀周梨,却?不敢叫她去那边,免得叫那个神秘少年察觉,到时?候牵连到周梨的身上来,只怕还会影响白亦初和挈炆春闱。

周梨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这两个姑娘虽是要管, 但总不能把大家都给搭了进去。

思虑片刻:“那这一阵子,麻烦十三娘一些,多顾着那里,我和少凌最近也少出门去。”只要等?阿初他们?进了考场,什么都好说?。

又吩咐殷十三娘收拾些东西过去给她二?人,想着那何致蓝怕是还得回长庆伯爵府里,便道:“那何小姐最近你也叫她莫要出府, 到底府里是比外头安全些, 那霍姑娘跟前,你就辛苦些。”

殷十三娘自是应了,只去吃饭, 周梨这里给收拾了些东西,她便去了文和巷子。

顾少凌看到殷十三娘这样早回来, 便晓得是有情况的,但奈何两人在屋子里,他也不便进周梨的房间,只急急等?着。

偏殷十三娘吃饭的时?候,那干活的两个媳妇在跟前,不便多问。

这会儿见着殷十三娘走了,才朝周梨使眼色,两人找个隐蔽之处,问了个明白?。

听得这些个事儿,越发急了,“可惜了那霍小姐在昏迷之中,不然还能问个一二?出来。”

眼下只盼着殷十三娘能将人看好,别在叫那神秘人跑来把她杀了。

周梨见他这样急急躁躁的,提醒着,“你冷静些,马上就要进考场了,你莫要露出马脚,叫他们?俩晓得了。若是问起十三娘,就说?我打发她在外头帮我探听消息。”

这样说?话,两人一如既往行事,白?亦初整日都在那书房里埋头看书,倒像是是没?有察觉出个什么来。

而儋州那边顾家回了信,可把顾少凌激动得不行,却?又有些害怕,不敢拆开?信来瞧,就怕自己一时?冲动在文安侯府暴露了身份,命运果真会像是那个方士所言,连累了全家。

于是只塞给了白?亦初,“你来瞧。”

白?亦初看了他那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倒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自己眼下也是有许多很?在乎的人,当然也怕因为自己牵连了大家。

接了信来,拆开?舒展开?。

前面不过是些顾家人牵挂顾少凌的话,到后?面才是正题,顾家主得了他的信后?,立马就出海准备去找那方士的。

虽不知蓬莱岛在何处,但没?想到运气好,刚出海就遇着了当年那方士。

却?只说?六年前蝰蛇星闪,因此?这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顾少凌听白?亦初复了这方士的话,左看看右看看,“什么意思?那蝰蛇星不是帝王星么?换皇帝了?”

周梨摇着头,“当今圣上,应该是七年前吧?”一面看朝白?亦初和挈炆,“六年前也没?立新太子。莫非宫里有小皇子出生?”而这位小皇子就是这方士口中所说?的蝰蛇星?将来的新帝王?

白?亦初也在想,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少凌却?是急得很?,“我觉得他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棱模两可,是不是算命都这样喜欢拿话糊弄人?”

可周梨觉得这多少算是一条线索,怎么都不能放弃,还在认真思考着,一面数着那年发生的大事,可是想来想,六年前她还在桐树村里,唯一数得上的大事,只有马家坝子塌了。

于是也很?疑惑,只道:“算了,凡事往好的方向想,既然前面猜不透,后?面不是说?了一切皆有可能么?那不就是说?,我们?现在自救,总不是徒劳。”

白?亦初和周梨一样,六年前只能想到马家坝子塌了,死了那许多人的大事件。

其实也不怪他俩,只因那时?候就在小山村里,什么也接触不到?哪里晓得外面什么风声??

但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了,自打李晟夺了侄儿李木远的皇位后?,这些年来一直未立太子,那么这蝰蛇星没?准就是那年宫里新出生的皇子呢!

不过因这两三天就要进考场去了,虽这一次只考三日,但大家还是十分仔细小心。

也万幸那么多州府,白?亦初这个芦州来的榜首并不惹人注目,加上他没?有同其他州府的榜首们?一般出去走动,人情来往,几乎是没?人见过他,所以也是没?有半个人出言讨论。

而且眼下大家所讨论的,重点都在太傅之子邵鹤轩和从小就有神童著称的崔氏崔亦辰。

所有人都在为争夺两人到底谁能夺得会元榜首而不可开?交呢!

周梨开?始打点他二?人进考场的行李,想起柳相惜那里总是在这上面出岔子,只喊了萝卜崽去叮嘱一回。

接下来两日只叫白?亦初他二?人都好好歇息,就等?着进考场去。

公孙曜也是将此?事悬挂在心上的,夜里偷偷跑来看了一回,对白?亦初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又告诉他,虽然玄虎令丢失了那么多年,到了当今圣上,已?经是第三个皇帝再找了。

但是他失去了记忆,又没?被拐卖了多次,天子便是认出了他,也只会想到霍将军在世时?侯的功勋,更会怜他当年被拐卖的遭遇,到时?候即便是为了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也不会轻怠他。

所以即便是没?入殿试,也不要紧。

白?亦初嘴上只应着,要说?有多乖巧便有多乖巧,但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儿郎,心智就算再怎么成熟,多少也有些小叛逆的。

等?公孙曜一走,便不服气地同周梨说?,“听着我表哥那话,我前

两次的榜首好像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一般?我虽是启蒙晚了,但我是认真学了的,也不是没?有脑子,即便是那会元真是无?缘了,但怎么可能连殿试都进不去?”

周梨见他竟然为这个事情生气,忍不住笑起来,“你想哪里去了?他不过是怕你压力大罢了,你不喜欢听,就左耳进右耳出,何必放在心上。不过也务必要将这会元给夺回来,我这次虽没?在你头上压了身家,但也是拿出了不少银子的。”

白?亦初见周梨还是一往如故地相信自己,顿时?就高兴地笑起来,有些孩子气,“还是阿梨最好。”

顾少凌不服气,“我难道不好?我浑身上下就搜刮出了三两银子,全投你头上去了。”

“你那点碎银子,自个儿留着么?如何能同阿梨比?”白?亦初转过头看朝阿梨,脸上又挂着了笑。

气得顾少凌连连翻白?眼,心说?等?这些危机解决了,自己也要去找个可爱的姑娘来,整日在白?亦初面前卿卿我我,气死他!

却?忘记了,不说?已?经和玉笙烟拜了堂,便是两人本身也是有娃娃亲在身上的。

而开?考在即,排队这个环节自然是少不得。

但到底是大都城,竟然有不少黄牛代排。

周梨本来想叫萝卜崽去排队的,不过听得有人代排,价格也不算是太贵,当即便招手?喊了萝卜崽回来,“赚钱不就是拿来花,为了咱过得舒心的嘛,既然是有人帮忙排,何必去吃这苦头。”

她是晓得的,那有人轮换的还好,没?人换的那挨饿了还好,最艰难的是憋屎憋尿了。而且这三月初的夜里,还是寒凉得很?,若是为了这排队之事还惹了风寒,就更不划算。

顾少凌也是由衷而发,“有钱真好啊!”要是能回家就好了,不用再外过这样的苦日子。

进考场这日,早早就一起吃了早膳,周梨他们?也是一起来到了考场前。

周梨虽是从黄牛手?里订了靠前的位置,但到底前面还是有几十个人,便也要等?个一时?半会的。

便在人群里寻找安先生他们?的身影。

当初只说?到了这上京再联系,但来了人海茫茫的,也不知道何处去找他们?。

所以周梨便想碰个运气。

运气是没?有碰到,却?见着了有人在食盒夹层里藏小抄被拖走了,听说?以往辛苦考来的身份,也要被革了去,从此?后?就是个白?丁,一辈子也不可能继续参加科举。

那人却?是悲戚地大喊着,他是冤枉的。

可这话哪个信?更何况检查物品的考官也没?工夫去同他查,很?淡定地继续就检查下一个。

周梨也紧张起来,再次确定白?亦初和挈炆的行李有没?有问题,到底是为了这些事儿操心一回。

直至将白?亦初和挈炆顺利送进考场,她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朝韩玉真道:“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了,如今阿初进了考场,你也比总是拘在家中,可四处走一走。”

韩玉真话不多,点了点头,但却?也没?去寻哪个,照例回了院子里。

周梨和顾少凌却?是马不停蹄去文和巷子那边,这会儿反而没?工夫去想白?亦初和挈炆在考场里如何了?

自打那日殷十三娘过来后?,为了以防万一,她便没?再回银杏街那边,周梨让萝卜崽出去打听,晓得了何致蓝在长庆伯爵府,才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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