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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来开门的帮佣王媳妇就给拉住,“阿梨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那可是你宜兰姐的男人,你的亲堂姐夫啊!怎么能给送衙门里去?你说你爹那样好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黑心崽?”

被拽住的王媳妇也不是个任由?人欺辱的,见他两个又是眼泪鼻涕的往自己?衣裳上?抹,嫌弃得不行,连忙给他俩推开,“两个老骗子,给我?滚远一些?,果然?是瞧着我?们公子中了状元来碰瓷的。”

看他们也不瞎,却还将自己?当做是姑娘。

就算是多年不见,他们又老眼昏花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但这年纪总不能分不了吧?

自己?这三十?多的年纪,也就比他两个小了十?

岁左右。

于?是气得骂道:“两个瞎了眼的老东西,睁大眼睛看看老娘是谁?竟然?还想占老娘的便宜,充当老娘的老辈子,都给我?滚出去!”一面骂着,只拿起墙根下?的扫帚,往他两人身上?拍打。

两个多病的老身板如何抵得过?年轻力壮的妇人?一下?就被赶了出去,等周梨他们出来时候,人已经被她给打了出去。

更是气得不轻,只这会儿还掐着腰道:“这些?人越活越不要脸了。”还朝着门外方向?啐了一口,“碰瓷也碰得没谱,也不想摸清楚了谁是谁再?来!”

周梨也没想到,这周老三夫妻俩也没瞎眼,怎么就逮着帮佣的王媳妇当做自己?呢?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两老竟跑到衙门里去告,说周梨忘本,反正黑白颠倒,说从前白亦初这个状元公和周梨都是自己?夫妻俩辛苦养大的,不然?周梨一个死了亲爹娘的,她姐姐又嫁了人,怎么可能还活得这样好?

衙门本是想给打出去的,但想着若是不查清楚了,反而害得状元公身上?一辈子不清白,便叫衙差来传话。

周梨一听他们竟然?敢说自己?和白亦初是叫他们养大的,气得不行,也忍不住咒骂起来,当初他们怎么不死在那天灾里头?

不过?气归气,周梨还是和白亦初一起去了衙门。

又因此前他们来家?里,错把王媳妇认成了周梨,王媳妇也跟着去了。

于?是便有了那戏剧性的一幕,周老三夫妻一看到王媳妇,就指着王媳妇骂:“就是这不孝女!可怜我?夫妻从小拿你如珠似宝养大,如今发达了,竟然?这样对待我?两老,可怜呐!老天爷睁眼看看这不肖子孙啊!”

这话一出,莫说是堂上?的大人,就是衙差们也愣住了。

这哪里还要用查用审?这分明就是碰瓷的骗子啊!他们不是说周梨是他们养大的么?怎么人都能认错?更何况周梨今年才十?六的好年华,他们逮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媳妇就硬是当成了周梨。

若是两人眼睛有问题,也还好说,可偏偏眼睛又是好的。

堂上?大人只对白亦初万分歉意,同他拱手歉意,“莫要怪本官,实在是这两个老骗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睛,本官也是为了给状元公证明清白,方打扰麻烦你们过?来。”

白亦初只同对方回着礼:“这本是应该的,反而是因我?这里,连累大人忙了一回。”

他二人自顾说着话,而这堂下?那周老三夫妻二人却还逮着王媳妇不肯放手,只问着她,“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呢?还状元公,见了我?们不赶紧来磕头,当初要不是我?们心软,将那房子留了下?来,叫他们住狗窝里去!”

周梨听得这话,心中气得不行。当初他们没从自己?手里抢了房子去,如今反而成了心软留给自己?的?

但她肯定不会回嘴,还是忍住了。不然?反倒是给了他们认亲的机会。

而那边白亦初和堂上?大人寒暄好,这案子自然?也是结束了,大人指着王媳妇再?一遍问他们,“这果真是你们侄女?没有一点虚言?”

周老三夫妻俩都回得斩钉截铁的,抓着王媳妇的手又捏紧了几分,“就是她,一家?人,化?成灰我?们都认得!”

堂上?的大人一时只觉得自己?被这两个老货给侮辱了,自己?到底是有多傻,才叫他们觉得,自己?信他们的鬼话?信他们是状元公的亲戚?

也是一肚子的怒火,懒得再?盘问,直接叫衙差拖出去打一顿,赶出衙门去。

两老莫名其妙,只喊着官官相护的鬼话,但到底被拖出去,狠狠挨了一顿打。

打得他俩半死不活的,还要骂脏话,动?刑的才指着已经远去的白亦初和周梨,“瞧着没,下?次碰瓷可先打听清楚了,那才是状元公和周姑娘呢!你们拽着不放要认侄女的,人家?是帮佣的,也不过?小你们没个几岁,难怪人家?要打你们骂你们,任由?哪个人,也不容许一个陌生的同辈人充当自己?的老子!”

周老三两人一听,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又因为才被打了一顿,虚弱得不行,那声?音也有气无力的:“这这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要不是看着你们俩老,人家?状元公和周姑娘又善良,今儿非得把你两个关进大牢里去。”然?后便驱赶着,叫他们赶紧滚回去。

最终周老三夫妻俩,只相互掺扶着回了自家?去。

他们这样闹,原本是想趁机要挟白亦初想办法将武大郎给捞出来的,最好再?给他们购置一处大宅院,买些?奴仆,与周文才说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做媳妇,也就罢了。

按理他们要求也不高啊!

可没有想到,居然?认错了人。

两人相互责备着回了家?,如今已是二十?多的周宜兰便迎出来,“爹娘,怎么……”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了爹娘的不对劲,“你们这是怎么了?周梨又动?手打你们了?”

随后颇有些?激动?地要去关门,想拉着他们直接去衙门里告:“这样正好,今儿将你们打成了重伤,没个千百两银子,看他们怎么办?”

却被周老三拦住,“错了错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错把王媳妇给认成了周梨,而是这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周宜兰,竟然?比当初在吴家?的周秀珠都要老态许多,法令纹深重就算了,那不笑的情况下?,两只眼尾也全是鱼尾纹,激动?的时候抬头纹也出来了。

脸色还十?分蜡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人,反而像是个将近四十?的老妇了。

也正是如此,周老三夫妻俩想着周梨也没小周宜兰几岁,不就应该是王媳妇那个样子么?

但是周宜兰还不知道她爹娘这一趟出去,闹了什么?只追问着:“哪里错了?就算是没有了户籍又如何?难道她真敢不认你们这叔叔婶婶?”

却听得杨氏哭着,“哪里晓得那小贱人吃了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现在没以前半点样子,跟个能掐出水来的贵小姐一般,害得我?跟你爹错把她家?里的帮佣给认成了她,眼下?我?们便是衙门里说破天去,也无人信我?们真是她的亲叔叔婶婶了。”

不想因为这大声?哭起来,扯到了屁股上?的伤痕,那脸皱成一团去,顿时摔在地上?去。

周宜兰听了他们的话,只气得骂了几句话,“早晓得你们两个如此靠不住,我?便亲自去了。也真是的,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妥当,难怪大郎总骂你们俩老东西,亏得以前我?还未你们鸣不平,白白挨了他好几次打!”

嘴里虽是如此嫌弃,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爹娘,还是给扶着进屋躺到了床上?去。

见着他俩身上?那伤虽不要命,但也是血肉模糊一片了,少不得是要花钱买些?金疮药来的,不然?还不知道几时能结疤呢!

可周宜兰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在大牢里面蹲着,手里也没几个钱了,自然?是舍不得,面对疼得哼哼唧唧的亲爹娘,只道:“爹娘,我?手里眼下?也没几个钱,咱还要吃饭,这药钱咱就先省一省了,反正都是庄稼人出身的,又不是城里人那样娇贵身子,非得吃药才能好起来。”

当年逃难的时候,一家?人全靠着周宜兰跟了人高马大的武大郎,才得以活命。

也是靠着武大郎,到了这上?京也才安家?立户的。可那武大郎高兴了要打女人,生气了也要打女人,也是将周宜兰折磨得不行。

但不打人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个他们认为的好人。所以夫妻俩大抵是觉得因为女儿吃苦受累,到底是有些?心疼的,毕竟是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

也有可能如今能在这上?京有个屋顶遮风挡雨的,都来自于?女儿嫁了男人的缘故。

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开始顺从起周宜兰的话了,只想着这样叫她少些?烦恼。

便是那从前最是嚣张了不得的周文才,如今在周宜兰的面前,也是低声?下?气的。

因此眼下?周宜兰说没钱给他两老抓药,两老也不敢吱声?,反而还要忍着痛附和着:“是啊宜兰,我?们没事?的,我?们庄稼人身体贱,能自个儿好起来的。”

不想才得了一日的功夫,衙门里又来了人。

就这两天里,也不知道几波衙役造访过?他们家?了,见着周宜兰只道:“那武大郎你男人吧?”

周宜兰颔首应着,唯唯诺诺的,可没有在她爹娘跟前的厉害劲儿。

却听得衙役说:“那受害者家?里也不要追究你们,你们赶紧凑五十?两银子给人过?去赔礼道歉,还有你男人,打发人赶紧给接出来。”

五十?两对于?周宜兰来说,不是什么小数目,但是一听到能接自家?男人出来,便笑了起来。男人出来了,就代表以后还有银子用。

于?是只连忙朝两

个衙差道谢,随后高高兴兴就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