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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天雷,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冲着谢兰舟来的。

宋雁西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恍惚间总觉得似曾相识,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所以当她看到谢兰舟纹丝不动,打算用残魂去接住这道天雷的时候,忍不住脱口大喊,“躲开!”

可谢兰舟就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手中的古剑也还是用来阻挡地魔残魂的生路。

地魔显然也没想到,谢兰舟居然如此不要命,也不愿意放过自己,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往下。

然后直接进入宋雁西的法阵之中。

上空,天雷咫尺再近。

宋雁西却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进入自己的法阵之中,将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地魔残魂打入这法阵中的深渊里。

她不是不想救谢兰舟,而是她赶不过去了,时间根本来不及。

所以倒不如先将地魔残魂杀了。

不然的话,她扔下好不容易进入法阵中的地魔残魂去帮谢兰舟。

帮得到帮不到另说,只怕等自己反应过来,这法阵已经维持不住,地魔残魂早就逃走。

待她杀了地魔残魂出来,原本乌黑一片的苍穹中,犹如白昼一般明亮刺目,谢兰舟高举古剑,无数的雷电汇集于剑身,经过古剑的过渡,再落到他的身上。

那是怎样的痛苦宋雁西不知道,只是条件反射地朝着上空飞踏,女娲树的枝藤飞快地将她送上去。

数百张聚雷符咒飞出,瞬间落在剑身之上将其层层包裹,瞬间将那些雷电吸收。

可即便如此,谢兰舟已经遭受了这过半的天雷轰击,如今残魂溃散,如果不是因为古剑的缘故,他只怕早就已经支持不住了。

如今见到咫尺再近的宋雁西,伸出那已经透明得犹如泡沫的手臂,想要触碰一下宋雁西的脸颊。

只是还未曾触碰到,从手到整个身子,就像是被风吹散了的沙砾一般,顷刻间便化为虚无。

而上空还在接着这滚滚天雷的古剑,就成了唯一证明谢兰舟来过出现过的证据。

“谢兰舟……”宋雁西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虚无,低喃念叨着他的名字,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所消失的地方。

她希望这一次,谢兰舟与从前一样,不愿意出现在她的面前,特意消失的自己眼前的。

也许她伸手过去,还能抓住他的虚影。

只是可惜,她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天上的雷鸣也随着谢兰舟的消失而停止,笼罩在秦家上空多日的愁云惨雾也逐渐散了去。

谢兰舟那柄贴满了聚雷符的古剑则往下而坠。

宋雁西看到从自己眼前跌落的古剑,才从谢兰舟已经消失的难过中反应过来,快速地追上那把古剑,将符咒都收回,然后一把抓住古剑。

摩什连忙迎上来,“宋小姐,刚才那是?”方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下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这晓得最后忽然落下一道天雷,如果没能及时挡住的话,莫说是秦家,便是此刻这一片山峦大地,也都会在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还有宋雁西手里这把剑?

“方才来了一位朋友相助,不过他还有要事,已经先行离开,秦家暂时无事。”宋雁西简单说着,想起那地魔之魂,都皆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么就不可能是上海和秦淮河底的这两个残魂。

而他们才从北平来,如果真是北新桥下面的锁龙井出了问题,那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异样?所以只能解释,是雪域昆仑那边出事了。

而且雪域昆仑几乎没有多少人了,摩什还在外。

那边的残魂要逃出来,也最是容易的。现在唯一搞不懂的是,为什么天道为无视地魔残魂的存在?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想那些,先将摩什叫到一旁,说起这天罚中有地魔残魂一事。

摩什闻言,神色大变,也顾不上秦家这里,匆匆去与秦家几位长老道别,就立即往济南城去。

雪域昆仑那边地势偏僻,根本没有办法发电报,真有什么事情,消息想要传出来,只怕没有一个半月的话,是不可能的。

又何况现在四处战乱,这消息想要出来就更艰难了。

所以摩什也不敢有半点耽搁。

秦家几位长老见他走得匆忙,又说宗门可能出了一些事情,以为和他们秦家所遭遇的天罚是一样的,所以并未挽留。

虽然他千里迢迢来相助,可奈何现在秦家如今残垣断壁一片,大部份人都有伤在身,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帮忙。

因此无人送他去往城里,倒也说得过去的。

摩什走了,天罚已经结束,地魔残魂也解决了,宋雁西也想快速离开,她还有一个疑虑,她不相信谢兰舟这一次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他不知道谢兰舟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不管是从夏姬口中,还是女娲树所言,他都不是一介凡人。

既然如此,怎么可能因为这半道天雷就彻底的陨落了呢?

必然有意外,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而且他的古剑不是还在吗?

不过正因为这被除掉的地魔残是雪域昆仑下面的那个,所以她倒不必跟着摩什一起去雪域昆仑。

只是地魔残魂逃出来,那镇守在上方的雪域昆仑必然受伤了重创。

秦家的长老们早前就十分看不上宋雁西,觉得她年纪轻轻,过分张狂,对于他们这些老前辈,也没有半点尊敬可言。

便是那摩什,在他们面前也要鞠躬九十度,称一声前辈。

而宋雁西从头到尾,不但没有与他们行礼就算了,连他们的话也不曾回答。

所以现在见宋雁西要走,自然是没有挽留。

倒是秦家有些人比较担心,忍不住出声道:“你若走了,若是那鬼脸再来,我们怎么办?”

这口气,即便是让秦霜和苏灿听了,都有些替宋雁西生气。

更不要说宋雁西本人更是听不得这样的话了。

所以秦霜连忙拖着受伤的身体上前来朝她道谢,“宋小姐今日之恩,秦家永世难忘。”一面压低声音小声歉意道:“他们的话,还望宋小姐不要在意。”

“不敢当。”宋雁西瞥了一眼秦家那几位仍旧居高临下的长老,没有多余的言语,便带着小塔等人转身离开。

苏灿追了出来,“宋小姐,对不起。”他没想到秦家的人会是这样的态度。

尤其是那几位长老,只怕觉得是他们几百岁的人了,犯不着跟一个年轻小辈弯腰道谢,所以即便宋雁西救了整个秦家,他们也无动于衷。

他们不动,秦家的其他人高傲惯了,也借故着身上有伤,而没前来道谢。

“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吧。”宋雁西现在只想快速离开秦家,她不相信谢兰舟这一次就真的消失了。

至于秦家的道谢她也不稀罕。

本来打定主意出手,都是因为地魔残魂,这是关乎国运的事情。

不然就秦家那些长老的态度,她怎么可能赶上去帮忙?

她闲着没事做么?

秦霜眼见着宋雁西等人离开,忽然心底有些难受,不是因为秦家在天罚之下,大伤元气。

而是他引以为傲的世家,大难当头,宋雁西的舍身相救,长老们却理所应当地享受着,生生给了他一种宋雁西能帮秦家的忙,是她的福气的那个感觉。

同样的,摩什他们能以礼相待,只因摩什的身后有雪域昆仑。

而对于宋雁西,因为她只是独身一人,在玄门中名声初起,所以不能入长老们的法眼。

可就是宋雁西这一个不入他们眼的女子,将秦家拯救于水火之中。

他从前一直以身体中流淌着秦家的血液而自豪骄傲,可是现在他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种火辣辣的羞愧感。

只是他的耳边,现在还能清楚地听到有族人在嘀咕宋雁西不该就这样走了。

谁知道还有没有天罚?

她走了,秦家怎么办?

秦霜终究是有些听不下去,“你们够了!”

这是话音才落下,就被他重伤的父亲责斥着,“霜儿,你不要忘记了你姓什么!”

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能责斥大家。

更何况现在他觉得,那个宋雁西才是最危险的人,年纪轻轻如此了得,知晓的事情比秦家活了几百年的长老们知道得多也就罢了,能力还那样超凡。

连天罚她都能挡得住。

就这样一个女人,如果再任由她继续发展下去,那这身份低位往后岂不是要凌驾在他们这些存在了上千年的世家和宗门之上?

这凭什么?他们数代人的努力,难道比不过一个小姑娘么?

秦霜不知道自己父亲是如何想的,只是心中清楚,秦家的人不但是一向高傲,甚至是自负惯了。

他们从前就十分看不起那些连正经师门都没有的人,所以他们对待宋小姐的这份态度,自己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此番,是自己对不起宋小姐。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朝苏灿看了一眼,“既然姑姑已经没事,你早些回去吧,省得你父亲担心你。”

他们不接纳苏灿的父亲,也是因为苏灿的父亲在玄门中没有一个像样的宗门罢了。

至于苏灿,甚至都不配姓秦。

命中注定又不能随了他父亲的姓氏,只能同奶娘一起姓。

而秦家大宅外,此刻宋雁西他们才走到这里。

出了这大宅残址,小塔忍不住回头啐了一口,“早知道,好心没好报。”

剑心的心里也有些郁闷,明明师父出了大力的,为什么秦家是那副态度?说一句谢谢会怎么样嘛?

因此一向不喜欢在背地里吐槽别人的他也忍不住道:“原来修养这种东西,跟世家的大小其实是没有关系的。”那几个长老还倚老卖老。

小塔倒是默契,“还有那几个老东西,活了几百年,这不知道,那不行,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脸?”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骂着,忽然小塔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往日女娲树肯定会插嘴一两句的。

尤其是今天,女娲树还参战了,可是她却一句话都不说,因此觉得好奇,只朝宋雁西手腕上的女娲树看去,“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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