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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隋大婶他们也跟着一起出门,这种日子不看热闹,那还等什么时候?大家都一起往外走。却没有发现,有几双眼睛,默默的盯着他们。

是了,这说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种筹备了好几个月,因伤休养的“饭菜”团伙儿。

几个人都聚集在厕所的后头,紧紧的贴着墙壁躲闪,生怕被人看见,好在今天一大早雪下的挺大,天气还挺冷的,倒是也没有什么人在外面溜溜达达的。

他们是一大早上天蒙蒙亮就出门,直奔这边躲在这里了。

几个人有志一同的认为,如此才是最好,为什么呢?因为早,正是因为早,反倒是不容易被发现,不然人人都往外走,他们陌生人往这边走,那多危险?

要知道,这胡同儿里的小脚侦缉队可不是盖的,这些老太太且能盯住外来的呢,他们早早过来,就少了这方面的问题,虽然愣是冷了点。但是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他们现在遭的罪,都是为了以后的享福。

所以,这个事儿,撑得住。

他们一大早五点,五点啊,就神头鬼脸偷偷摸摸的来到这里,从一大早等到现在,都要变成雪人了,人都要冻僵了。

但是,可以忍,他们可以忍。

几个人咬紧牙关,不畏辛苦,四个人就这么贴着墙壁,也不敢唠嗑儿,默默的等待。那早上出来上茅房的,还有那到夜壶的,他们一路都艰辛的忍住了。

虽然味道是差了点,但是冬天么,不明显!

再怎么,也比他们之前下水道惊魂更强啊。

几人眼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路过,这一等二等都不见四十四号院儿出门,那心里真是恨得啊,咬牙切齿,果然是很该死!

他们一定要偷光这些家伙。

就在几个人即将冻成冰棍的时候,终于看到他们院子的人出来了,其中就有王香秀。

老蔡瞬间睚眦俱裂,他真是恨透了王香秀,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别人的事儿,他最恨的都是王香秀。因为正是这个女人害的他失去了权利。

他一时没忍住,差点起身冲向王香秀,好在小蔡紧紧关注着亲爹,就怕这货掉链子,赶紧一把抓住老爹,老蔡恶狠狠的回头。

小蔡冲着他摇头,带着几分劝解。

老蔡使劲儿咬牙。

这仇人,近在咫尺啊。

范德彪一看不好,赶紧也箍住了老蔡,这老家伙要是坏了他们的好事儿,他可真是要杀人了。在两个年轻男人的控制下,老蔡到底没能顺利的去追王香秀。

好半天,眼看王香秀走了。老蔡恶狠狠的说:“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报仇?”

小蔡严肃:“爸,你现在报仇不是打草惊蛇?咱们还有大事儿呢,这个时候,难道你还不懂以大局为重?您可是做过领导的,最是清楚,做事情不能莽撞。”

这话倒是说到了老蔡的心里,他确实是个有见识的领导。

还是最怪王香秀个贱人啊。

他低声:“这个贱女人的儿子竟然还有出息了,妈的,世道不公啊。”

小蔡:“爸,既然你觉得不公正,咱们更该努力。咱们让他们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不是一种很好的报复?”

这么一说,老蔡立刻:“我们现在就去。”

“等一下,等一会儿。”范德彪心里这个烦躁啊,真是怎么都不想忍这一家子两个老不死的,为了钱,真的都是为了钱,不然的话,一点也不会给他们脸面的。

他强撑着理智说:“现在巷子里还有没走的,等过一会儿那边开始了,确认这边人少我们在出手。不然这过去一撬门,被人撞见怎么办?我们肯定是要采取最小的措施,干出最大的事儿。”

他们可是干大事儿的,真真正正干大事儿的。

“对,我们还是稳一点,爸,你别着急,这个事儿我有经验,他们开始的晚,结束的也晚。”

老蔡还在等,姜保红已经浑身上下都难受了,上一次她行色匆匆,并没有留意,但是这一次一看这些老熟人,心里瞬间难受的都要疯掉了。

要说起来她在客运站上班的时候条件也是不错的,看着穿着并不比明美差,但是现在她穿着一件旧棉袄,虽说不带补丁,但是袖口和胳膊肘都磨破了,穿的年限多了,也不暖和;棉鞋更是好几年,已经缝补过,但是在看人家明美,一身沙土黄的半大长棉袄,新正正的,她出去溜达都没看过别人穿这种,一看就是新款式,不仅如此,还穿着到小腿肚子的长靴子。

她这双眼,最是认识好东西了,一看就是牛皮的,这看完了只觉得心肝肺都难受啊。

这凭啥,这为啥啊!

她怎么就能过的好?

姜保红本来就难受,但是不曾想没一会儿又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麻花辫姑娘,好巧,又是她认识的,这是关桂玲的大闺女。虽然四五年没见了,但是她对关桂玲恨得深沉。对她家人记得很清晰。

再加上,她本来就知道关桂玲的大闺女是住在这边,这一看哪里还能认不出?这姑娘穿的一点都不比明美差,竟然还穿了一件羊毛大衣,那可是透亮的水粉色。

姜保红嫉妒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这样好看的颜色,她就该是有一件啊。他们都穿的好,就连王香秀都不差。

说起来,她也十多年没见王香秀了,上一次见还是在医院,当时她真是恨透了这个女人勾引她男人,大打出手。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打乱套了,根本没注意长相。

但是现在再一看,王香秀竟然没老很多。相比于她这十多年的沧桑,人家虽然看得出有些年纪,但是仍是比同龄人年轻,人看着也爽朗了,好像,好像一直过的很好一样。

她气的咬牙切齿,只觉得心都要被一只手拧出水了。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妈,妈。”小蔡接连推了姜保红两下,她才反应了过来,问:“怎么了?”

小蔡蹙眉,说:“时间差不多了。”

他们没有手表的,但是人都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而且隐约听到机械厂鞭炮不断,想来是已经开始了。

他说:“我们行动。”

“啊?哦哦,好。”

姜保红立刻紧张起来,仓皇就要起身,只是蹲的久了,腿都发麻,一个踉跄,直接摔在范德彪身上,把他压了个结结实实。

范德彪闷哼一声,黑了脸:“你是故意占我便宜是吧?”

姜保红这老脸一红,说:“你说啥话呢,我哪儿是那样的人。”

话是这么说,眼神儿却黏在了范德彪身上。不得不说,范德彪虽然相貌不济,个子不高,但是到底是个男人。他家老蔡么……姜保红抿抿嘴,那其实不算个男人。

其实啊,她心里也是看不起老蔡的,但是却又觉得自己没个男人倚靠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即便是老蔡对她很不好,她也跟在老蔡身边,无怨无悔。

但是突然就有了不同的感触,她暧昧的瞅一眼范德彪。

范德彪一个激灵,他飞快的闪躲开来,说:“走走走,正事儿要紧。”

心里倒是把这个姜保红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还想觊觎他一个壮汉?休想!

两个人这个眉眼小官司并没有被老蔡小蔡看在眼里。老蔡还在愤愤然的恨不能杀了王香秀,而小蔡则是观察周围的情况,准备过去撬门呢。

小蔡心里苦,四个大贼,只有他一个人兢兢业业的搞事业。

他很快的说:“我们现在过去。”

“等一下,我腿麻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就你屁事儿多,你看你,什么用也没有还一定要跟着,现在只会掉链子。我们先走,你……呃,我,我腿也麻了。”

老蔡这头儿还骂姜保红,那头儿就发现自己也腿麻。

他们在这里蹲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麻。

小蔡无语:“你们揉一揉,缓和一下,我们时间来得及,别慌,稳住!我们可以!”

四个人都有点腿发麻,一个个揉着自己的腿,缓和了一会儿,总算是有点强了。小蔡掏出一个头巾,叠了一下挡住脸,露出眼睛,说:“按照我们说好的,我叫红桃勾。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们行动之后只能叫代号,不能再叫名字,听懂了吗?”

“你个臭小子竟然还在这里发号施令。”老蔡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小蔡的头上,说:“你把我草花凯当成什么了?”

小蔡:“你石头捋直了。”

楷和k,可不是一回事儿。

“你……”

范德彪的心也很累,自己几个同伴,真的很没用。

他说:“别计较这个,草花凯就草花凯!这个不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是黑桃尖。”

姜保红立刻:“我是方块圈。”

“好,听我口令,出发。”

几个人立刻掏出家伙事儿挡住脸,姜保红掏出了抢来的裤衩子,这好用就行,是做什么用处的那无所谓。几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四十四号院儿。

果然,这条街安静的很,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谁让这附近都是机械厂家属院儿呢。

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他们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小蔡:“撬门的事情,我不在行,黑桃尖,你来把。”

范德彪:“……”

妈的!

大家计算了无数,但是却没有算计到,他们竟然是不会撬锁的,这就是业务不熟练啊。

范德彪蹙眉,说:“我来试试!”

虽然不行,但是试试也是可以的,他直接结果铁丝,一阵怼来怼去……锁头,安然无恙。

他们这可真是一点也没有开启盗圣的血脉,真是把不行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范德彪捅咕了半天,手都有点发麻了,锁头却根本没开。

他忿忿:“妈的。”

老蔡嘲弄:“废物。”

范德彪立刻就想发火,小蔡立刻说:“我们砸开吧,这个时候就不要闹内杠了,爸,你差不多得了,别是没完没了的,如果你干什么都不行还只会说闲话。我们为什么要带你?这带你发财、带你报仇,可不是听你在这里搞内斗的,你这个臭毛病。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