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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到的这个问题很现实。

队里经验最为丰富的廖飞白退休了,司柏和阮灵珊能力不弱,但是想扛起队长这个职位总归是差点儿意思。

叶天宇是个新人,可以直接排除在外。倒是带他的师父齐向明经验丰富,工作能力也较为突出,完全撑得起刑侦支队队长这个重任。

片刻的思忖过后,苏廷希提议道,“齐向明呢?如果你调走,目前来看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齐向明确实是最优人选,但是他之前有个不良记录,这个事情一直影响他的晋升。”

她拿过一颗草莓,轻轻揪掉草莓蒂,又将草莓举起,“救命恩人,吃草莓吗?”

“吃。”

苏廷希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微微俯身,低头咬住她手里的草莓。

温热柔软的唇不小心碰到了周清倾的手指,像是轻柔的羽毛轻轻掠过她的心尖。

她惊了一下,触电般收回手,恼羞成怒,“我让你自己接过去自己吃!没说要喂你!”

“可是我受伤了。”

每次换药不管多疼,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苏廷希,此时微微蹙着眉头,恰到好处地停顿几秒,更加楚楚可怜地说,“现在伤口挺疼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的瞳仁是纯粹的黑,不笑的时候显得清冷薄凉。这会儿他的眼角微微下弯,可怜巴巴地望着周清倾,看起来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况且我记得某人当时说过:‘毕竟你也是因为我而受伤,我至少得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到你的伤彻底恢复。’”

周清倾努力压制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佯装镇定地抬手将耳后的碎发拨到前面来挡住不断升温的耳尖,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角,颇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我也记得某些人说过‘我只是胳膊受了点小伤,还不至于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那时候怕她内疚,又不想让她过于担心,苏廷希当然得将十分的伤口说成一分。

而现在为了给自己博取福利,他又厚颜无耻的把一分的伤口说成十二分。

苏廷希瞥过她泛红的耳尖,虚握着拳抵在唇边掩盖着不断上扬的唇角。

他没有得寸进尺,清了清嗓子,自觉地岔开话题,“你刚说齐向明身上有不良记录是什么意思?”

周清倾花了几秒钟让心脏跳动频率趋于正常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慢慢说起齐向明的事情。

大概十年前,当时的齐向明还在派出所,廖飞白是他所在的派出所所长。

原本齐向明能力强,工作年头也足够长。

在廖飞白得到晋升后,眼看着他马上就要接替廖飞白的位置被提所长,却因为一件事情失去了一切晋升的机会。

事发当天是个大雨天,街道上没什么人。

齐向明例行巡逻完,把身上的装备放好,换了身衣服准备回家。

他刚路过一家小超市,超市里突然窜出一个青年男子,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女士手提包,从他身边跑过时还狠狠地撞到了他的肩膀。

几秒后,一个女士从超市里跑了出来,朝着男子逃跑的方向紧追不舍,嘴里还不停的喊着“还我包,你个小偷!”

想到刚才那个男子怀里抱着的女士手提包,齐向明立即反应过来,那个人是小偷!

他来不及多想,扔下雨伞也冲着小偷逃跑的方向快速追去。

小偷闪身拐进巷子中,还专门往没人的暗巷里跑,最后跑到了一个四周没人的死路上被齐向明一脚踹到在地,这才算把他抓住。

齐向明把包从小偷手里抢回来还给赶到的女士,他转身拎起小偷打算把人扭送进派出所,却发现那位拿到手提包的女士转头就跑,又因为大雨,他来不及叫住她,那女士就没了踪影。

就在这时,小偷突然发难,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警察打人了!快来人啊!警察无法无天了!”

他这一喊,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十几个壮汉就把齐向明给围起来了。

再之后,小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个普通市民,齐向明无故跟他找茬把他打了一顿,还声称齐向明的殴打造成了他下半身残疾。

由于现场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齐向明当时还是在下班途中,身上没有执法仪,因此情况对他非常不利,在听证会上双方也是各执一词。

此后不论是听证会还是最后出庭,小偷手握医院出具的“下身因殴打致残”的病历报告坐在轮椅上,坐实了齐向明无缘无故将他殴打至残疾。

最终齐向明被全省通报批评,记大过一次,还险些丢了警察这份工作。

后来还是廖飞白到了刑侦支队,磨破了嘴皮才把他要到刑侦支队。

周清倾说完,最后总结,“齐向明工作能力绝对过硬,唯一问题就是这个污点。我们后来分析,觉得他肯定是被当地的hei社会报复了。”

苏廷希仔细听完后问道,“丢包的那位女士也不愿意出来作证?”

周清倾摇摇头,“当时监控还没有这么发达,齐向明凭借着记忆做了一张画像。我们也只能靠着那张画像去寻找,可惜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如果能把齐向明这个案子解决了,能让他接替我的职位,估计郭局才能松口放我去省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