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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一中的。

不过他们分别是校草,学生会长,篮球队长,看起来打交道的时候应该不多,那就认识但不熟,可以让他偷摸在里面横跳。

陈子轻的思绪在“手机没了”跟“遗愿怎么完成”之间游走,他想太多,想太远,一切都没开始,一点希望都没有。

谈恋爱谈恋爱,先要追到吧,追不到怎么谈。

陈子轻抓着头发抬头,两眼空洞地望着长得像从画报上走出来的迟帘,这第一份遗愿,跟三份有什么区别,太坑了,真的太坑了,他没地儿上诉,只能接受。

话说,清单上的遗愿可以一起进行的吧,光追人谈恋爱,那哪行。

可是第二个遗愿没出来,得等它出来了再看。

陈子轻叹气,他之前在洗手间上网搜京市一中风云人物的信息,字都打进搜索栏了又清空了,根本不敢搜,怕给自己制造压力,制造恐慌。

原主的品味可以透露两个点:一,迟帘在内的三人都是一八五以上,二,全员帅哥。

帅意味着养眼,也意味着追求者多不胜数,很难搞。

陈子轻又想到了标注任务1“励志成为一杯人人赞不绝口的好茶”,这个“人人”的范围没设置,总不能要他到大街上去无差别使用茶语,获得一致好评吧。

有漏洞可钻,风险比漏洞还要大。

陈子轻收回乱龇拉的思绪:“迟同学,你打我电话,那边是什么提示?”

迟帘眯眼俯视蹲在地上的人,在天台的时候自己坐他身上,他没脸红没兴奋,这是面对喜欢到有执念的人和自己近距离接触时该有的反应?

顾知之这家伙,你以为他该这样,他却那样,你以为他继续那样,他又这样,不按套路出牌。

迟帘整个人悚然一惊,老子为什么要分析揣测他?

“迟同学……”

耳边再次传来黏黏糊糊的叫声,迟帘皱着眉头受不了地打断:“不就是无人接听。”

陈子轻求他:“你再打一个看看。”

迟帘无动于衷。

陈子轻捏住他T恤袖口,拉了拉:“迟同学,你行行好。”

迟帘一把将袖口扯回来:“你手多脏,你就拉我袖口,要不要脸?”

陈子轻苦恼地抿着嘴。

“老子要被你烦死。”迟帘老大不情愿地拨打过去,那头的提示换了,换成已关机。

陈子轻听着了,心里拔凉,如果是无人接听,那还有点希望,已关机就……

迟帘抬脚朝着他们吃饭的包间方向走:“就你那破手机竟然都有人拿,我也是开了眼界。”

身后没有丑出天际的洞洞鞋趿拉声。

迟帘脚步不停,今天出来参加白事让他受够了,去包间和姑姑打了招呼就回去。

不用去包间,直接给姑姑打电话说声就行。

迟帘拿出手机,却在下一秒捋着潮湿的额发回头:“顾知之,你他妈,”

骂声卡在喉咙里,咕噜冒个泡,没了,他难以置信:“你不是吧,丢个手机就要哭?”

陈子轻眼一转,逼着自己呜咽出声:“我身上钱不多,买不起新手机了。”

迟帘不喜欢别人哭,更不喜欢基佬哭,最不喜欢馋他身子叫他哥哥的茶基佬哭,他嫌弃得五官都有点扭曲,捉弄道:“那你去找警察叔叔,看警察叔叔能不能帮你把手机找回来。”

陈子轻讷讷:“警察叔叔那么忙……”

迟帘盯着他小麦色的圆短脸,冷嘲热讽道:“行了,我算是知道了,不就是想要我买部手机给你吗。”

陈子轻小声:“我没有那个意思。”

“顾知之,你学不会礼义廉耻,也该学会见好就收,老子回京市给你买新手机,就当是日行一善,”

迟帘正警告着,冷不防地听见他惊叫:“我微信上的钱!”

陈子轻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迟帘,你能不能在你的手机上登我的微信,把我账户上的钱冻结一下?要是你不想,我就去找你姑姑。”

迟帘心脏病都要犯了,他要看看账户上有多少钱,是有百八千万还是几个亿。

哪知是两千块。

迟帘扶着心口靠墙,刚刚顾知之是不是叫他全名了?妈的,这又是什么新把戏吗?我为什么要管这些?我当他是个屁不行吗,非要去琢磨。

“才两千块,买双鞋都不够,你装什么。” 迟帘恶声恶气。

陈子轻捧着他的手机,在自己的微信上点“我”找到“支付”进行操作,再根据提示拨打语音电话,申请冻结。

“这是我全部的存款,我去了京市的开销。”

迟帘对他的假惺惺嗤之以鼻:“你去了京市,所有开销不都是我家出?”

陈子轻退出自己的微信账号,把手机还给他:“这怎么好意思啊。”

迟帘拿纸巾把手机仔细擦拭擦拭:“你有个能说会道的奶奶,把我奶奶给忽悠得连她孙子的暑假生活跟高三生活都搭上了。”

陈子轻说:“我去你家,会给你添麻烦。”

迟帘眼皮一撩,眼色明亮:“所以你良心发现,跟你奶奶说你不去了?”

“那怎么可以,我要去一中学习。”陈子轻的脸上露出对未来的憧憬,“我奶奶还在等我交朋友考大学出人头地。”

迟帘:“……”

“你在装逼之前,能不能先把心思从你得不到的人身上收回去。”

陈子轻害羞地笑了笑:“迟帘哥哥你,”他的声音轻不可闻,“是我学习的动力。”

迟帘眼前一黑,手机都不擦了,胡乱揣进口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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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回包间跟迟帘姑姑说了声就去营业厅挂失停机补卡,快轮到他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去了京市,原来的电话卡就不好用了,干脆不补了吧。

卡上的联系人里头,只有原主的奶奶比较重要,其次是网友“八块腹肌”。

陈子轻没有背下来原主奶奶的号码,他可以从迟帘的奶奶手里弄到,至于那个网友,只是一个教他打游戏的人,没了就没了吧,他不用找别的人了,直接求迟帘教他,那可是个拉近关系的契机。

陈子轻想着等拿到迟帘给他买的新手机再一起打游戏,没想到姑姑会把手机给他用,上面正好有那个游戏,她也玩,战绩比他牛逼多了。

“迟同学,我们组队玩游戏吧。”陈子轻去迟帘房门口。

迟帘趴在床上睡觉,一条修长手臂垂在床边,指骨挨着地面,一条横在床里面,他是大字形,两条长腿惬意地张开,从头到脚的线条既青涩又具有成熟男性的张力。

陈子轻就要走,房里突兀地响起声音:“那天在饭馆,”

他转头,迟帘还趴着,没看他:“不是我自己要找你,是我姑姑让我找的。”

“……我知道啊。”陈子轻不解,这有什么好特意说的。

迟帘翻身面部朝向房门口,他的脸上有压出的床单条纹,透着些许幼稚,当然是赏心悦目的幼稚。

陈子轻认真地说:“我真的知道。”

迟帘保持怀疑的态度,他抖动空调被盖在身上:“你当时跑去天台搞什么鬼?”

陈子轻想了想:“整理心情。”

迟帘表情管理失败,哈?又他妈文艺上了?

陈子轻举了举手机:“组队玩吗?”

迟帘没兴趣地把脑袋转回里面:“不玩,滚一边去。”

陈子轻试图撒娇,撒出了二两油的娇气:“玩嘛玩嘛,就玩一局,我之前和一个网友组过队,他教我走位,教我怎么买装备,我基本都熟悉了,不会拖你后退的。”

迟帘猛地睁眼,网友?谁?不会是老谢吧?不可能,老谢才没那么闲。

不好说,老谢有时候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迟帘去微信上找发小:老谢,你教过土包子打游戏?

谢浮:教过。

迟帘发了个“惊掉下巴”的表情包:你下血本了,这都没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谢浮:不是说了吗,他对你有执念。

迟帘:那我摆脱不掉了?

谢浮:你关灯摸黑睡他一次,他发现你技术烂,或许就能放下执念。

迟帘:滚,老子技术才不烂。

谢浮返回微信页面,手指下滑,停在“小狗”那里,扫了扫毫无营养的聊天记录,点进去发了个:。

一个红色感叹号弹了出来。

“呵。”

谢浮单手支着头,失笑着喃喃自语,眼里没什么笑意:“被拉黑了啊。”

拉黑就拉黑了吧,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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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帘这边还在较真那句“技术烂”,他通常手动都是半小时起步,这还只是手动,他们发小间比过谁尿得远,他从来没输过,射程数一数二。

他可是正处在一个男人的巅峰时期——高中。

迟帘想到老谢教过土包子,不知怎么就挑起了点兴致,他坐起身靠在床头,冲杵在门口的人道:“别乱跟人组队,在大厅等我拉你。”

陈子轻受宠若惊:“你愿意和我玩了啊,太好了,我一定好好玩,不会让你失望的。”

迟帘啧了声,这家伙真是爱惨老子了。

一个乡土风基佬的爱,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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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嘴上说好好玩,实际就是纯忽悠,原主玩女号奶妈,姑姑是男号刺客,他不熟悉。

迟帘看出他的窘迫,黑着脸拿起床头柜上的可乐喝一口:“你能不能拿刺客,不能拿就别拿,磨磨蹭蹭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