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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年面皮抽搐,小未婚妻乍一看是自作聪明又蠢又聒噪,让人忍不住把他那两片喋喋不休的嘴唇缝起来,实际一直在清醒着为了得到关注获得特殊的标签而兢兢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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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头一次坐楚未年的车,虽然都豪,却没虞平舟的舒服,他分析不出来差在哪里,就是觉得坐着不高兴。

“析木,我希望你在外面给我点面子,少跟你的哪个哥哥过于亲密,私下里随便你们怎么样。”楚未年边回应听到风声的老太太,边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一言一行多少都会关系到楚家的声誉,”

陈子轻情绪激动地打断:“有没有搞错,我答应跟你订婚是为了帮你忙,让你奶奶如愿,凭什么要我搭进去我的人身自由和交友自由?”

“而且我听你奶奶说你年底要是不找到合适的八字订婚,就会有大祸,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陈子轻理直气壮,“你不是应该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至于你的面子,你自己去挣呗,还有你家里的声誉,那也是你的事,我多交几个朋友怎么了?每个朋友都在乎怎么了?”陈子轻鄙夷地哼了一声,“心里脏的人,眼睛就脏,看什么都脏。”

楚未年停下了手上动作,他面色古怪,少年本事不小,竟然又一次让他在跟身边人发讯息时被转移注意力。

讯息中断不发了,楚未年把手机收起来,慢条斯理地和少年讲道理:“一,我们是合作关系,不存在你单方面付出,我也给了你好处,二,在接下来不到两年的约定期限内,你有必要做到不给我添麻烦,我也同样不乱社交或者花天酒地引发新闻让你在学校遭受舆论影响,三,你那是交朋友?”

陈子轻声音很大,给人一股子虚张声势的意味:“就是交朋友!”

楚未年兴味:“国外躺着的那个要是知道你在国内搂着某个哥哥的脖子哭,一副相依为命样子,只怕是能当场断气。”

“他没出车祸前就已经知道了扶水哥哥对我的重要性。”陈子轻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楚未年拍拍手:“你重新定义了朋友这个词。”

陈子轻忍着不翻白眼,他绷着身子呈现出遭到攻击的反抗状态:“少讽刺我,我第一次被亲是是给你亲的,我不会和我的朋友做类似的亲密事情。”

楚未年说:“搂搂抱抱的,不算亲密行为?”

陈子轻嚣张地抬起脸:“当然不算!”

楚未年再次拍手,很敬佩的样子:“你又重新定义了亲密行为。”

陈子轻弯腰趴下来假装拽裤腿抠鞋带,实际是要绷不住面部管理了。他维持着让楚未年看不清表情的姿势说话。

“我在上高中,正值青春期,不像你们这些大叔经历得多了,让社会的大染缸染得乱七八糟,做事待人不是权衡利弊,就是计较得失,早就忘了初心了,你们也不记得自己在我这个年纪是什么样的真性情。我交朋友和情爱欲望没关系,纯粹只是想那个人陪我玩,玩也仅仅是玩,不是上床……”

陈子轻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你曲解了我交友的意义,还要限制我约束我,别说你是我的假未婚夫,就算是真的,也别想掌控我。”

楚未年发出意味深长的啧声:“我上辈子拯救了星球,这辈子是你假未婚夫,而非真的。我可没绿帽癖。”

“你凭什么骂我未来的未婚夫是绿帽癖?”陈子轻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大喊大叫着护犊子地反驳,“他才不是绿帽癖呢!”

楚未年:“……”他脸色难看,“耳朵都要让你吵炸了,小点声,慢点说,ok?”

陈子轻软了声调:“未年哥哥。”

楚未年戏谑地看着情绪秒切换的少年:“这不是挺好吗,就这样,一直这样,别时不时的,嘶——”

他看向拧住他手背一块皮的少年:“松开。”

陈子轻不松。

楚未年握住他小臂,不知按了哪处学位,他的手顿时就没了力气。

“你说你在公众场合,当着我的生意伙伴跟好友们的面和你所谓的朋友拉拉扯扯,我不在意,会被误解我们是纯商业联姻,背地里各玩各的,不止我们双方的名声都会受损,甚至你哥也会被非议,虞家家大业大,竟然要高中生弟弟联姻,商人本色,你哥这些年的会被造谣是假装的,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Alpha不快不慢道:“我要是在意你,就会被说是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都管不住,那我的能力会被质疑。”他松开掌中的那截小臂,“我很难做。”

陈子轻听进去了,他要吸取教训,以后应对哪个目标的时候注意一下周边环境,但他嘴上却是底气不足的德行:“你仗着比我年长比我学历高就欺负我,我明天让我嫂子跟你说,他是老师,能说会道。”

楚未年说:“把他搬出来干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陈子轻夸张地张大嘴巴,“他是外人?你们认识很多年了,你看起来能在他一声令下为他战死沙场在所不惜,我以为你们早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了呢。”

楚未年沉默了下力气。

“不对,是知己。”陈子轻怪里怪气地笑。

楚未年眼底微沉,那抹色调转瞬即逝,他没长篇大论地对着一个小孩子解释他跟好友的深厚友情,没必要。Alpha只说:“你的假未婚夫我目前没在心里藏人,也保证不在我们维系婚约关系期间对谁动情。”

陈子轻偷偷嘀咕:“屁哦,你以为你谁啊,还能管自己动不动情。”

楚未年不以为然,他老处男一个,定力自制力方便没问题,也相信不会有哪天想把信息素涂抹在什么人身体里。

车在冬夜行驶,陈子轻看不到虞平舟的车,早就混入车流不见了踪迹,他掏出手机看看,江扶水给他发信息。

陈子轻把手机塞回柔软的白色外套里:“你要和我说的东西都说完了吗?别过几天又冒出来一点,挤牙膏一点烦人。”

楚未年面色漆黑。

却在下一刻听见少年说:“未年哥哥,我想睡一觉,你能不能坐过来点,让我靠着?”

楚未年睨他一眼:“不是有椅背?”

“硬。”少年坦然地提出要求,“我想靠着你的肩膀。”

楚未年好笑地看着他被惯坏了的模样:“我是你的假未婚夫,我们之间不宜,”

后面的话还没吐出来,少年就挪坐到他身边,脑袋往他肩头一靠。

楚未年浑身肌肉瞬间僵硬无比:“拿开。”

“我嫂子这么靠过吗?”陈子轻自顾自地说,“没有吧,你们只是朋友。”

话落就笑起来:“能为了另一方跟全世界作对的纯友谊诶,好让人羡慕哦。”

楚未年:“……”

很快的,少年呼吸均匀,陷入了沉睡中。

楚未年淡声:“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却没严明,让人难以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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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两天就找机会在章家附近“偶遇”章老。

那老人家认得他,叫司机把车停在他面前,和蔼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得知他在家闲得慌出来逛街就邀请他去家里玩。

陈子轻成功上了章家的车,他惊讶地望着老人:“章爷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

章老眼下乌黑,松垮的眼袋都要掉在鞋面上了:“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没睡好,去医院拿了点药。”

陈子轻恍然:“失眠了啊。”

之后一老一少没怎么交流,直到下车进了章家的大门,陈子轻“咦”了一声:“章爷爷,您家里有点不对。”

章老上了年纪就开始琢磨风水,希望一家老小平安顺遂,他一听这话就想到了风水方面,确实不对。

早前给他家里布局的风水大师去世了,他前天走渠道找了个大师,对方来是来了,却看不出来名堂,所以他才先去医院开药吃着,再慢慢找风水师。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家的风水问题让一个小孩看出来了?

胡闹的吧?

章老很快就发现不是胡闹,是真的。

少年径自在别墅里走动,他停在一处,鞋底蹭蹭脚下地面,大惊失色:“章爷爷,您被人做局了!”

章老苍老的脸色一板:“什么局?要我章家灭门?”

一副要抽刀杀他个不死不休的架势。

陈子轻:“……”

“不是。”他把手挡在嘴边,小声说,“只是让这家的男主人睡眠质量变差。”

章老觉得小孩还是胡闹。

陈子轻正色:“有黄纸跟朱砂吗,再给我一支毛笔,我要画符。”

章老稍微来了点精神:“你还会画符?”

陈子轻蹙眉:“章爷爷不信就算了,我过来吃点东西陪您老唠嗑唠嗑就回家。”

章老沉吟片刻:“去我书房,你要的东西都有。”

当佣人管家看到老先生带少年上楼去书房的时候,他们都感到匪夷所思,老先生竟然让个小孩子去他的书房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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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用朱砂画符,叮嘱章老把符埋在哪个位置,埋多深,讲得明明白白,一听就不是胡编乱造。

章老抱着试探的心态那么做了,当晚就睡了个好觉。

次日,章老随便拎了个理由去虞家做客,他在花园找到晒太阳的少年,试着说了说家里的风水布局,探少年的深浅,这一探就惊到了:“你小小年纪,怎么还懂风水?”

“不好说啦。”陈子轻在老人面前没怎么披马甲,“章爷爷,这是我们的秘密,别告诉我爸跟我哥。”

章老的眼神那叫一个慈爱:“木木放心,我那个都不说,连我亲儿子都不说。”

说了也白说,都当是迷信。

陈子轻给他递茶水:“章爷爷的睡眠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章老颇为感慨,风水这块贵得很,这次他一分钱没花。他吹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喝口茶,听少年问道:“章爷爷,您觉得我嫂子是个什么么样的人?”

章老客观地评价曾经亲手提携过的晚辈:“在同辈里算是拔尖的。”

陈子轻晃了晃腿:“我不喜欢他。”

章老有些意外:“我那晚看着你们感情挺好。”

“我装的,”陈子轻撇着嘴嚷了一句,“我怕我哥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