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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年隔着距离,却能敏锐地感应到好友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的小未婚妻大幅度起伏的胸脯上面,喉结震动带出渴求,他的面色有瞬间的僵硬。

应该不至于吧。

没听说易感期的Alpha有喝奶的癖好。

楚未年揉着酸胀的额角缓慢吐息:“没监控,逗你玩的。”

陈子轻做出羞愤委屈的表情:“你滚——”

楚未年的神情刚沉下去,陈子轻就开始添油加醋地撒泼哭闹:“你欺负我,今晚,不对,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昨晚你要去酒吧找你知己,我就不该拦你不让你去,你烦死了,这个时候还骗我玩……”

少年恶意地说:“我要告诉你奶奶,让她罚你跪祠堂,还要让她不准你那个半夜给你打电话的知己进楚家大门……”

楚未年被他吵得头疼,加快脚步离开了聒噪的地带。

陈子轻一如愿就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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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年走后,陈子轻放松下来,他感受到Alpha的气息没那么乱重,体温也开始下降。

估计是确定同类的信息素从自己的领地消失了的缘故。

陈子轻把身上的被子拉了拉,虞平舟不是十八九岁,会被易感期搞得手足无措的被动年纪,他有丰富的隔离经验,在易感期来之前肯定有感觉,也会提前做足准备,譬如压缩工作形成腾出时间,备够抑制剂跟营养剂。

虞平舟这次怎么……

易感期是突然来的吗?出什么问题了啊?

陈子轻记得Alpha进入易感期,需要情感调动,虞平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受什么刺激了吗?”陈子轻把脸转向虞平舟,垂下眼睛找他打听,“谁敢给你刺激啊。”

陈子轻脑中闪过什么,太快了,没来得及抓捕。他唉声叹气,这大过年的,虞平舟易感期,还搞这么狗血的溢出,真的是。

得亏楚未年是虞平舟的好友。

不然即便他们是假订婚,楚未年也会介意。

陈子轻看一眼挨着他的Alpha,男人双手牵着他衣角。

一副脆弱的样子。

实际霸道得要死,都不准他把脸对着别的Alpha。他跟别的Alpha说个话也有意见,喘息声跟吃人的野兽似的。

陈子轻撇嘴,小助手补充的Alpha易感期症状有一小部分从文字变成了现实。

但他还是不信,虞平舟会哭唧唧,得不到满足就癫狂到失去理智,化身成不分日夜的打桩机器,甚至筑巢。

耳边的气息声已经变得平稳,他试图拨开牵着他衣角二点手指,刚有这个动作,Alpha就猛然睁眼,瞳仁漆黑瘆人。

差点没把他的魂吓飞。

“让你牵让你牵。”陈子轻柔柔地说,“乖啊,乖宝宝,睡觉吧。”

Alpha再次合眼。

“我又不是你的Omega。”陈子轻嘀咕了句,他打一个哈欠,闭着眼睛把脸蹭在身边男人的发丝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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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楚未年被好友那一出整得没什么睡意,他倒了杯酒喝两口,沈文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怎么样,到家了吗?”楚未年问道。

沈文君“嗯了一声。

“我本来是要去找你的。”楚未年解释着,“是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我才叫你的助理过去了。”

楚未年轻微走神,所谓的有点事耽搁,实际是小未婚妻瞎折腾。

过程里还不小心亲了小未婚妻的鼻尖。

到现在都没漱口擦嘴,忘了。

“回家了就好。”楚未年摩挲酒杯的杯口,“下次别太晚去酒吧,也别一个人去酒吧,不安全。”

沈文君又“嗯”了一声,他在御山苑的客厅静坐,面容布满不曾对外展露过的阴霾,昨晚他是在酒吧打电话给楚未年了,但他没说酒吧位置。

又跑出来了。

给他惹出意外搞出事端,关不住,送不走,抹不掉。

本该是定局……

好在如今大局还算是稳的。

楚未年问道:“文君,你跟平舟取消婚约的事,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

沈文君说:“我。”

楚未年不意外,平舟没给文君一次临时标记,哪怕给点信息素。他当初同意父亲和家族的安排联姻,像是单纯的把文君放在那个位置,就放着,占位。

“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沈文君一时没言语,十来秒后才答复道:“这种事没必要挑日子,想提就提了。年后四月份才公开,在这之前还要你帮忙瞒着。”

“我是四处宣扬的人?”楚未年屈指弹一下酒杯,声音夹在那声脆响里,“你提出来以后,平舟是怎么说的?”

“尊重我的意见。”沈文君淡笑,“你知道的,平舟一向这样待人处事,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当然,他的想法也不是不赞成解除婚约,对他来说,怎么都好,怎么都可以。”

沈文君轻轻地叹息:“这段婚约,从始至终都是失效的。”

楚未年没说什么。

“没了婚约,我跟平舟还是老同学,老朋友。”沈文君说,“这么一说,感觉和婚约维持期间没什么区别。”

言语间没有自嘲的意味,只有释然。

楚未年舒口气,他没向文君透露好友夜闯楚家,睡在他的床上,从他的小未婚妻身上吸取安全感这件事。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楚未年撑着头,“明天我过去找你。”

沈文君有点走神:“明天我要去寺庙烧香。”

“这两年不是没去庙里了吗,怎么现在又去,你御山苑有个神龛还不够你烧的。”楚未年理解不了他对佛祖的虔诚,“那后天再说。”

“好。”沈文君放下手机,他起身走到神龛那里,拿起底下一层的打火机点燃两支香,吹了吹烟火,把香插进香炉里。

佛像在香火的照耀下显得诡异。

沈文君突然把佛像砸了,佛像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巨响。

客厅静得吓人。

沈文君恢复如常,他去把佛像捡起来,擦了擦磕坏的地方:“让那个小朋友看到了,又来劲了,好奇了,鬼鬼祟祟地打探搜查,佛像该换一个一样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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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感觉自己才眯一会,天就亮了。

如果没有虞平舟带来的意外,他早上会在楚家吃早饭,然后被楚未年的奶奶拉着手说一会话,到上午九十点钟让楚未年送回去。

陈子轻在床上躺着没动弹,他腰酸背痛腿还抽筋,这是他后半夜没变动姿势导致的。

“我的手机呢,”陈子轻东张西望,“完了,手机在外面的客厅。”

“不行,我得起来。”

陈子轻费了很大的劲才下床,他要去客厅,跟着他的Alpha却抓住他手臂,不让他出去。

“我只是去拿手机。”陈子轻强忍着砸东西的冲动,“算了。”

陈子轻带Alpha去卫生间洗漱,一套流程走下来毫无障碍。他注意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那次虞平舟一直盯着腕表,这次不。

虞平舟这次只睡觉,不吃不喝没生理需求。

症状跟那次大不相同。

对待腕表方面更是两个极端,要么盯着不放,要么一下不看。

陈子轻透过镜子看贴着他的Alpha,可能是他那次易感期的陪伴带来的蝴蝶效应,他自言自语:“真就是雏鸟情节吗……”

外面传来开门关门声,陈子轻拉着虞平舟走出洗手间。

是楚未年进来了,他戴面罩穿一身阻隔服,浑身上下黑漆漆的,全副武装密不透风。

陈子轻瞠目结舌:“太夸张了吧,我乍一看还以为是暴徒入室抢劫。”

楚未年没废话,他直接丢过去一物,陈子轻伸手接住,是个白色小机器人,巴掌大,肚子圆滚滚。

“那是信息素报警器,机器人的眼睛变成红色是预警,你要立刻喷阻隔喷雾,能起到一个稀释作用。”楚未年的声音从面罩的扩音器里跑出来,有点闷哑失真,“信息素到一个浓度就会触发警报,你立刻按机器人头顶的按钮,会伸出一根电击棒,后面要做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陈子轻感激道:“谢谢。”

楚未年愣了一秒,这是小朋友最真实的样子?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留长了点时间,好友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楚未年长出几根血丝的眼睛眯了眯,昨晚让好友踹过的地方有一块青紫,骨头隐隐作痛,他上午要去拍个片子看看。

“嘭——”

机器人被抛过来,带着一股可怖的厉风擦过他额角,掉在他身后的门外地上。

楚未年捏着鼻根闭眼,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此时此刻,楚未年又一次庆幸,他跟少年人的订婚没感情基础,否则他头上的发丝都让好友染成了绿色,每一根。

“啊呀!”陈子轻没管住嘴地惊呼,马甲掉了也没管,他焦急道,“机器人坏没坏啊,楚未年,你快去捡起来看看啊!”

楚未年新鲜地欣赏他生动直率的模样:“坏了。”

陈子轻瞪过去:“你都没去看。”

楚未年哼笑:“你哥那么大力气扔的,能不坏?”

陈子轻瞟了眼身旁的罪魁祸首,心虚不敢维护他,只说:“没准儿。”

楚未年倏然说:“它不能在我的安排下完成使命,没坏也坏了。”

陈子轻愕然,怎么感觉楚未年精神不正常。

楚未年转身往外走:“最好别让你哥的信息素溢出来,他的信息素味道是圈内鲜为人知的事,我都不清楚。”

陈子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奶奶问我了没啊,我上午要是不回家,她老人家铁定是要上楼来看我的,到时候我怎么办,我哥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