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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段是餐馆相关,已经过去了,后半段是周家。

周家就只有程萍跟周爱萍母女二人。

周庆摔死,我被绊到扭了脚,发布主线任务,钱伟中邪,我中邪,我找工作返回途中差点被铁锤砸死,茉莉中邪梦到自己以别人的身体逃跑,小亮中邪,茉莉拿出苹果发夹。

大家去周家归还发夹,我递给周庆女儿的时候,发夹上突然出现了血迹。

周庆死后引起的灵异事件跟时间跨度大的连环杀人案,这两者看起来并没有丝毫关联,可我登入这个世界以来,它们一起耗费我的心神,我哪个都没落下。

而且,我只有主线任务,没激发出支线。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眼下的每个线索都是主线任务的范围?

所以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陈子轻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圆珠笔已经在周庆的名字上面画了个圈。

“啪”

圆珠笔从指间掉落在本子上面,他头皮发麻,脑中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

“假设啊……我假设我这一刻的猜想是成立的,那就是,周庆是多年前犯了十多起虐杀案的凶手,这个隐秘事件是有知情者的,他死后,知情者出于什么原因模仿他犯罪……”

“至于为什么骚扰员工的鬼魂有男有女呢。”

“因为周庆虐杀的对象有男有女,只限定年龄,不限定性别。”

“他们死后鬼魂依附在发夹上面,碍于周庆的磁场不敢有动作,直到周庆摔死,发夹落在餐馆里,他们才陆续冒头做出些事情得到餐馆员工的注意,那么做是为了给员工们指路。”

“然后呢?”

陈子轻汗流浃背地喃喃:“让我们把发夹送到周庆家里?”

“不对,肯定还有哪里是我没想到的。”

他抄起T恤领口擦擦脖子:“以上都是我的假设成立的情况下展开的,假设要是不成立,那就只能是我的胡思乱想。”

陈子轻口干舌燥,他白天特地告诉周爱萍餐馆员工撞鬼的事,是想看看会不会引发出什么后续。

不过,就算让周家引发了后续,他也不能及时知道,得有一方人马注意周家母女的动向才行。

陈子轻想到了赵帆尽的大哥。他当即就给赵帆尽发短信。

在网吧打游戏的赵帆尽匆匆下线,上网卡剩余的钱都没找网管退就回去了。

赵一扬虽然觉得卷毛说的那些不靠谱,可他一冲动就答应了会转告他哥,年轻气盛感情至上的他决定信守承诺。

于是这番堪称鬼话连篇的内容就进到了赵一扬的耳朵里。

赵队收到下属的信息,给了他弟一板栗子:“第一起案子那年,你口中的周庆才十四岁,是个未成年。”

“操,未成年怎么了,”赵帆尽捂着脑门爆粗口,“未成年恶魔的又不是没有!”

赵一扬厉色:“有是有,但还是那句话,要有证据,警局一票人不是闲得没事干,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动用警力调查,办案不是过家家。”

赵帆尽搔几下头皮,支支吾吾地冒出卷毛透露的鬼魂一说。他音量放低,表情不自然,大概是也不信,并且觉得信的人是傻逼。

赵一扬眼神睿智:“阿尽,你是不是喜欢和你说这些的人?”

我操。

赵帆尽可疑地眼神躲闪:“这不是一码事。”

赵一扬看弟弟这死样就知道错不了:“你喜欢他,他说什么你都信。”

这话赵帆尽不爱听,他蹙着浓眉的眉毛道:“哥,咱没见过鬼,不代表这世上就真的没有鬼。”

“我只知道你为了心上人胡闹,还想拉着你哥跟你一起胡闹。”

赵帆尽脸红耳朵红,他跟个大马猴似的乱窜一会,说什么受害者留下的发夹在周家。

赵一扬面色肃穆:“几十年前的十七起命案里面,九起是男孩子,前段时间的四起里面,一起是男孩子。你说说,男孩子怎么戴发夹?”

赵帆尽立马找出破绽反击:“哥你这就固定印象了,男的怎么就不能戴发夹。”

“那我再说一个,所有案件的档案我都不知道翻了多少遍,没有一个受害者被害当天戴过发夹。”

赵帆尽:“……”

“我不跟你掰扯了。”赵一扬屈指敲几下桌面,“你喜欢人不是这么个喜欢法,别祸害你哥。”

赵帆尽灰头土脸地朝着房门口走去。

赵一扬把他弟叫住:“对了,你喜欢的人叫什么?”

赵帆尽:“懒得说。”

“行,麻烦叫你喜欢的人没事少在网上刷些有的没的,那什么卧虎藏龙的论坛也少去,尽是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在那装疯卖傻,哪天我叫同事给一锅端了。”

赵一扬抄起桌上资料砸向对他竖中指的弟弟:“边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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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长在书房思虑了片刻,起身去楼上找退休在家的老父亲。

“爸,我刚才跟阿尽聊了聊。”

赵父听大儿子说完,回了两字:“胡闹。”

“就那灵异鬼怪方面,你以为那些家属在得不到查案结果的时候就安心等待?他们该找的都找了,有的甚至卖房请所谓的大师做法。”

赵父叹息:“要是有鬼魂,怎么会招不到,指认不出凶手。”

赵一扬点点头:“那不管了?”

赵父沉吟:“社会关系上可以查一下,这个不费什么时间。”

言下之意,要是有问题再深入。

反正也没个方向,干脆拿从小儿子一个外行这儿得到的思路试试。

赵一扬是个行动派,他马上让警局值班的人员去查。

周庆以前是个工人,在厂里一干就是多年,他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一目了然没半点名堂。

赵一扬还私自查了几十年前那一批案子里的其中一起,发现周庆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只要一次不成立,其他就会全部不成立。

赵帆尽把从他哥嘴里翘出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卷毛。

“好吧,我知道了。”陈子轻的语气里难掩失望。他想到个事,“对了,你跟你哥说了前段时间的四起可能是模仿犯罪了吗?”

赵帆尽趴在床上:“忘了。”

陈子轻立即就催促:“那你快去说。”

赵帆尽嬉皮笑脸:“明儿行不行?”

“不行,”陈子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你马上说。”

“好好好,我这就去说。”赵帆尽挂断没多久就再打过来,“我说了。”

陈子轻打听道:“你哥怎么回的?”

赵帆尽夸张地可怜兮兮道:“他让我没事就玩泥巴去。”

陈子轻:“……”

“在真相出来前,什么都有可能不是吗。”

赵帆尽哭笑不得:“亲爱的,警局不是我开的,要是我开的,你指哪儿,我二话不说就打哪儿——”

陈子轻顿时脸色一变:“你叫我什么?”

赵帆尽心虚:“叫的小遥。”

陈子轻严肃极了:“赵帆尽,你要有别的心思,那我们就不做朋友了。”

说完就挂。

赵帆尽听着挂断的嘟嘟声低骂一声,他慌乱地打过去,没接,只好发短信瞎发誓说自己性向是女,喜欢女的。

还是没回信。

赵帆尽就动脑筋,他把他哥的一段原话编辑出来发过去。

——相隔几十年的两个时间段的所有案子都进行过细致的对比,确定是同一人所为,不存在模仿,早就进行了排除。

这才得到了回信,一个句号:。

赵帆尽把手机放在心口,手臂张开做出赴死的姿态,他被拿捏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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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对着空气喃喃:“妈呀,我的猜测被全部推翻了?”

“哈哈,一个都没对?一个都没?啊!”

他丢掉手机往客厅的地上一躺,满脸的生无可恋双眼无神。

系统:“小弟,不要灰心,慢慢来,正确答案出来了,我会提醒你。”

陈子轻打起精神:“好的好的。”

都猜错了,换个角度就是做了个排除,那剩下的可能就不多了。

还能是什么可能嘛……

会不会是我被误导了,想当然的把所有指向的终点当成了真相呢?

陈子轻想到了个那个“一串乱码”,他陷入模仿犯罪的怪圈,都是被那神出鬼没的网友害的。

地上冰凉凉的,陈子轻捂热了就换一块地儿躺,他忽地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三哥,你是不是在吃东西啊?”

系统:“我在吃葱油面。”

陈子轻惊讶地说:“我也喜欢吃。”

系统:“是吗,这么巧。”

陈子轻说:“也不算巧呢,葱油面本身就是很好吃的东西,喜欢它的人蛮多。”

系统似乎是笑了下。

陈子轻不确定,也没好意思追问,他感觉三哥既平易近人又神秘高冷。

有脚步声往这边来,陈子轻躺着没动。

张慕生去阳台洗东西,抬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他人都傻了。

就在张慕生两只手带着水迹返回客厅,又要从他身上跨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还不如一直闭着,闭得死死的。

男人穿的短裤料子薄,是灰色的,偏运动款,颜色挺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