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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生随手就将药膏丢在被子上,干燥的宽大手掌攥住少年两条腿,想着把他擦红擦破皮,看他早上起来发现了是什么反应。

哭着骂他是个变态,只会让他更兴奋。

他服用的抗精神病药快要失效,不想加大药量,那会让他减弱生理需求,带来功能障碍剥去性欲,也会灭杀精子。

这可不行。

“张慕生……”

一声梦呓刮蹭到了张慕生癫狂的情绪上,他停下动作,低喘着撩起充斥可怕欲望的双眼。

睡梦中的少年趴在枕头上面,两手放在胸前捂着,黏糊不清地叫他。

张慕生把他翻过来,盯着他做出防备拒绝姿势的手。

“捂什么,你有吗。”

“呵,好像是被我摸大了点。”

张慕生把他的双手拉开,按在两侧:“一边捂着,一边叫我,这跟一边喊不要,一边把腿缠上来有区别?”

话落,就熟练地沿着他的唇缝舔了舔,散漫又猛烈地撬开了他的嘴。

他不会醒来的,因为他睡前喝了半杯水,我倒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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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一觉到天亮,他望着像是没经历过昨晚的粘腻不愉快,和平时没两样的张慕生,主动打招呼:“早上吃什么啊?”

张慕生站在桌边看报纸:“牛排。”

陈子轻:“……”

一块牛排让陈子轻一上午都消化不良,他问道:“中午烧什么菜啊?”

张慕生背对他切配菜:“牛排。”

陈子轻:“…………”

到了晚上,陈子轻不问了,他坚决道:“我不要再吃牛排了。再吃下去,我都要长成牛排样了。”

刀被张慕生丢在砧板上,他说:“家里煎的,比不上西餐厅。”

陈子轻叫苦连天,比得上比得上,我错了还不行吗,饶了我吧。

“西餐厅的牛排其实也不咋地,我那晚说的是假话,”陈子轻戳戳他的后背,“比起牛排,我更爱吃你做的盖浇饭。”

张慕生不言语。

陈子轻又戳他:“晚上给我烧盖浇饭好不好,随便什么盖浇。”

张慕生随意就将牛排和切好的配菜倒进了垃圾篓。

陈子轻以为这事算过去了,哪知两天后的周五早上张慕生去菜市场买菜,他跟过去溜达,男人不声不响道:“那边有新鲜的牛排。”

陈子轻不敢置信,不是,哥,还没翻篇啊?

眼看张慕生就要去买,陈子轻赶紧把他拉住:“我不要吃牛排!”

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人侧目。

陈子轻无视他们的打量,只顾着跟张慕生表态:“我打死都不吃牛排,我不吃。”

张慕生将他脸上的抗拒收进眼底:“为什么不吃?”

陈子轻说:“吃够了。”

“哦,我煎的你吃够了。”张慕生看着他,“那不买了,中午带你去西餐厅吃。”

陈子轻气恼地瞪过去,光是瞪还不够,脚还要在他鞋子上踩两下:“我真的不吃牛排,再也不吃了,一口都吃不下,看到就想吐,你不要在这件事上跟我没完。”

张慕生没什么笑意地勾勾唇:“是我跟你没完?”

陈子轻两眼一闭,他岔开话题:“我闻到烤红薯的味道了,你去给我买。”

张慕生没动。

陈子轻催促:“快去呀。”

张慕生依然无动于衷。

陈子轻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搬着面向烤红薯那边,推着他结实的背部,在他身后悄悄说:“那天晚上我没怎么睡,我在想我跟孟于卿的以前,我跟你的现在。”

张慕生哧笑,没怎么睡?都睡得跟头任他宰割的小白猪一样了,真是谎话连篇。

“我想了又想,决定不和他玩了,我一个小老百姓,别哪天没从他身上捞到钱,反而被他送去了派出所,我还是好好和你过日子吧,咱们继续试着处对象。”陈子轻咕哝着,用更小的音量说,“反正你对我有想法了,我也有点,咱试试呗。”

张慕生抬脚就走。

陈子轻扯他衣服:“我说这么多,你一个字都不回我,干嘛去啊?”

“给你买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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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大幅度下降,陈子轻在毛衣跟外套中间加了个棉马夹,快憋疯了的赵帆尽来看他,见了又不说话,就眼巴巴地看着。

陈子轻剥着橘子皮:“你有话就说。”

赵帆尽闷声闷气:“小遥,我已经知道我那室友孟于卿是你前男友的事了。”

陈子轻表情不悦道:“别跟我提他,你想想,你过得好好的,别人在你面前提你的前任,多晦气。”

赵帆尽忍俊不禁:“确实晦气,那我不提了。”

我可以提你现任吗,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层了,做没做。

这事像一根鱼刺,不长,一厘米左右,却埋在赵帆尽的喉咙里,掏不出来,咽不下去,没办法忽略它的存在。

赵帆尽决定去找那男的试探一下,他没过两天就展开行动,在小区楼下蹲到了人。

“你那次在电话里干龌龊事,你趁小遥午睡什么都不知道——”

张慕生手上拎着家里那位突然想吃的柿子:“他是弱智,他什么都不知道。”

赵帆尽第一回 合就被k.o,他咬牙:“你们平时做的时候,你戴套吗?”

这句话是从从牙缝里挤出来,艰涩又窝囊,捏紧的拳头都没立场挥过去。

张慕生的面上不见情绪:“跟你有关系?”

“要是有关系,我还在这口头逼逼?”赵帆尽粗喘着,“你不戴直接来会让他生病,对他身体不好,虽然他年轻,可以胡来,但时间一长总有影响,麻烦你别只顾着自己爽。”

“还有,我希望你也别让他给你咬,他那嘴小小的软软的,只适合含着慢慢的亲,你要是喜欢他,就不可能舍得对他那么粗暴。”

张慕生忽而怪笑:“别说了。”

“怎么,他人都是你的了,我说两句还不……”赵帆尽看见了什么,他脸色难看地“操”了一声。

张慕生转身就走。

赵帆尽骂骂咧咧:“你他妈就这样回去,不会是要压着他做吧?我靠,你把他当什么了,妈的,你给老子站住!”

怒吼着大步流星地追上来,拉开外套拉链从里面捞出一本书丢在张慕生脚边就跑。

是关于同志安全性教育的书。

大学生认为一个厨子没文化,没受过正规的知识科普,太粗鲁,怕他伤害了自己的心上人,连这层都想到了。

张慕生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翻了翻,年轻人满脑子都是性,缺乏基本的生理知识,他要是干过了,身边人就该呈现出一副被灌过的样子。

他将书合上,扔进楼下的垃圾桶里。

除了干,别的倒是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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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陈子轻接到了望向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张慕生他爸犁田那会儿倒霉遇上牛发疯,被拖着在地里爬了好一会,受了不轻的伤,家里还请了大师做法,怀疑是冲撞了哪路神仙。

张慕生要回去看他爸,而望向春想弟弟了。

陈子轻打算跟张慕生一起回大成待些天,餐馆一开,茉莉肯定会给他打电话,他到时候再叫上张慕生回西宁。

“票你买,我要下铺的,来的时候睡的中铺,爬上爬下费劲。”陈子轻咔嚓咬开一粒葵花籽,吐掉皮吃里面的瓜子仁,“我还要带在路上吃的东西,像方便面,茶叶蛋,水果都是不能少的。”

“茶叶蛋我不想吃买的,我想吃你煮的。”

没等张慕生开口,陈子轻就说:“你煮的比外面卖的好吃。”

张慕生在记账,记一行,转几下笔。

陈子轻瓜子吃个不停,嘴上也没闲着,眼角眉梢都是越发娴熟的娇作之态:“慕生哥,你记不记得住啊,要是你记不住,就写张字条。”

张慕生拿出一叠零钱放在他面前的瓜子皮上,眼皮没抬:“到了火车上,列车员推着推车叫卖的时候,看到自己喜欢吃的就买。”

“……噢。”

陈子轻往桌上一趴,脑袋凑近张慕生,额前黑发垂下来遮住点视线,眼睛看着他左眼皮上的那条陈年旧疤,想摸摸。

然后真就摸了上去,指尖很轻地蹭了下,在他眼睑微颤地看过来时说,

“可我想你给我买,我喜欢你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