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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弹?”

郑秘听艾希口述,眉毛挑起,“就这个?”

“对。”艾希耸肩。

“小孩子。”

郑秘喝口酒,“我在他那个年纪,基金已经玩到了七八成熟。”

艾希露出一口白牙:“还是很机灵的。”

郑秘摇头:“机灵是机灵,但不可否认,他面对言语伤害,反击的力度小到忽略不计。”

他们不知道的是,别人的反弹是让嘴巴爽爽,董事长夫人的反弹是真的会灵验,他用了技能卡的。

那是凌驾于本世界以上的东西。

陈子轻问小助手,反弹什么时候生效。

【从您使用的那一刻起。】

陈子轻满意地点点头:“ok,非常好,很好很好。”

他去游戏房打了会游戏,身子惬意地窝在电竞椅里,抱着薯片咔咔炫。

“怎么不开灯?”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陈子轻一抖,薯片掉到脸上,他手忙脚乱地拿掉薯片塞嘴里,随即抓着袋子站起来,速度穿上脱鞋转身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房间的男人。

“开灯就没气氛了,像网吧酒吧会所啊,不都是迷离的光。”

见商晋拓的目光扫向他的电脑屏幕,他让开点身子:“这是个升级打怪的游戏,没啥,没什么营养,就是打发时间用的。”

商晋拓走过去。

陈子轻心领神会地在他面前操作了一番:“你看,放技能就可以了。”

商晋拓微微俯身,将手放在键盘上面,温热的气息擦过他耳朵:“教我。”

另一头,两个秘书还在聊。

艾希说出自己的困扰:“我跟董事长汇报过后,他头都没抬,不清楚是什么态度。”

郑秘把空酒杯放桌上,艾希给他倒上酒,听他说:“董事长下班时,我注意到他办公桌上的那堆文件摆放顺序有变化,放在最上面的那份换过。”

艾希问道:“换成了什么?”

郑秘提到了国内一个项目的名称,那项目利大风险中等,想分一杯羹的企业还在不择手段地争取。

最大的投资方是“S.L”,有绝对的话语权,进来的也能被踢出去。

艾希当场就上网搜索项目,得出竞争的企业名单后,他一点就通,白天骂夫人的丑货家族想必是其中一企业,企图跟商家合作的心思要黄了。

艾希佩服前辈的心思细腻缜密。

郑秘谦虚地摆手,他接了个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回一句:“知道了。”

艾希从这通时常不到半分钟的电话里嗅到某种东西,他打听起来。

郑秘那张扑克脸上尽是云淡风轻:“满嘴喷脏,对不相识的人出言辱骂并进行人格侮辱,甚至去诅咒的货色,该体验体验他自己骂出来的那些词的含义。”

艾希推了推眼镜:“这也是董事长的意思?”

郑秘说:“下班回去的路上,董事长只有一次朝窗外侧了侧头,我留意了一下那个地段。”

艾希震惊半天,他捋几下银色卷发:“站在秘书的岗位,必须眼观什么……”

“眼观八方,耳听六路。”郑秘举杯。

艾希和他碰杯,一口饮掉杯中酒:“夫人给董事长买了领带。”

郑秘拍晚辈肩膀:“这是你的功劳。”

那领带被陈子轻藏在衣帽间里面,拿出来,放回去,拿出来又放回去,他睡前给在书房工作的商晋拓发信息。

-你还有多久忙完啊?

没回信。

陈子轻拿着领带玩起来,一会儿挂到自己脖子上,一会儿往脸上一搭,一会儿又在手腕上缠几圈,玩着玩着就睡了过去。

领带被他压在身前,只有一截露在外面。

商晋拓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去床边,带着水汽混杂清冷香味的手挑起床上人的下巴,有些凉的指尖很快就染上年轻人温暖的体温。

指尖下移,从他衣领下去,在他睡衣里摸了片刻,把他翻过来,拿起那条领带。

手机震动声将商晋拓的目光从领带转移过去。

是他小妻子的手机。

他没放下领带,而是拢在指间,用另一只手去拿手机,发现是病毒预警。

仿佛有人在撞击他卧室的房门,只为觊觎他的小妻子。

他取消安装在手机里的防火墙,相当于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床上的小妻子毫无防备。

门外的入侵者随时都会闯进来。

然而那入侵者并未鲁莽急切地一头撞进来,只是在门口逗留,有点小聪明。

商晋拓重新将防火墙打开,关上了开着的房门,他俯身去看引来偷窥者的小妻子,眉眼冷峻地凝视半晌,勾了勾唇。

“我还留着人,是看你要做什么。”

你在乎他们,有你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和打算,我作为你的丈夫,便袖手旁观。

如果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一部分。

商晋拓幽幽叹息,他是不是该随身携带救心丸了。

“在外面训训狗可以,别把狗往家里带。”商晋拓揉太阳穴,“该给商太太一个机会,他以前玩性太大,连少陵的窥视都能接受,要了三个还不够,还想要四个,把我当第四个,无所谓贪多嚼不烂,现在有分寸了。”

……

陈子轻不知道谢伽月查到他的新号码,失心疯的试图给他发信息和他取得联系,他在夜里惊醒,眼睛没睁开就把手伸向旁边摸索,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是他熟悉的肌肉线条。

商晋拓是什么时候上床的啊。

对了,领带呢?

明早再说吧,他打哈欠,不自觉地把手放在蜷在他身边的男人背上,拍了拍。

商晋拓平躺了几分钟,坐起来,他婚后每晚都是一个睡姿,却不觉得酸痛。

年轻人的那片脖颈,像是他的灵魂归处。

商晋拓去书房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盯了许久,又一样样放进去。他回到卧室,修长的身子别扭地往下躺一些,将脑袋深埋进太太的脖颈。

陈子轻在生物钟的敲击下醒来,他没在床上跟床头找到领带,犹豫着去洗手间。

商晋拓在清理胡渣,透过镜子看他一眼。

“你有看到一条领带吗,深蓝色的。”陈子轻站在门边,拖鞋里的脚趾头动了动,“那是我昨天逛商场给你买的礼物。”

商晋拓和他对视:“礼物?”

陈子轻小鸡啄米地点头。

商晋拓挑眉:“我以为是你买来送朋友的。”

陈子轻撇了撇嘴角:“怎么会,很贵的,我哪舍得。”

想到什么,他不由得快步走进洗手间,语气里浑然不觉地带上质问的意味:“你不会是让人给扔了吧?”

商晋拓擦掉下巴上的剃须水:“我叫人拿到楼下了。”

陈子轻瞪眼:“那一看就是给你的啊!”

商晋拓好整以暇:“从哪方面看?”

陈子轻噎了噎:“都被我从礼盒里拿出来放在床上了,床上除了我不就是你,那是我们的房间……”

商晋拓在听完一系列确凿的证据后:“抱歉,是我没想到这层,我让人把领带拿上来,放进我的衣帽间。”

陈子轻抓抓乱糟糟的蓬松发顶:“我也有错,下回我再送你东西,一定亲手交给你。”

“领带我看过。”商晋拓的目光落在他无意识咬进去点的唇肉上,“颜色款式都不错。”

年轻人闻言,那一小块唇肉被他放出来,湿淋淋的沾着层水光,他说:“你喜欢就好。”

商晋拓不是小年轻,没有在早上出门前,叫他为自己系上领带。

陈子轻不意外,商晋拓哪会是到处炫耀的性情,不可能。

春节将近,陈子轻要跟终于挤出几天空闲的商晋拓回国筹备婚礼事宜。

出发前夜,商晋拓给他几个方案,让他从中挑一个,他挑不出来,哪个都喜欢,又不能每个方案都用。

商晋拓在处理公务:“没看上的?”

“怎么会啊,我都可以。”

商晋拓撩起眼皮,乌黑深邃的眼里,一切都深不可测。

弟弟看电线杆子都深情,他这个兄长则相反,他看着自己亲自挑选的妻子时,都给人一种无情冷淡的感觉。

陈子轻不躲不闪地迎上商晋拓的视线:“真的,我无所谓的,反正我没朋友也没亲属,就我自己,你哪边方便就在哪边好了。”

商晋拓颔首:“从简?”

陈子轻赞成地说:“从吧从吧。”

商晋拓敲击笔记本键盘:“那我就随意邀请一些宾客。”

说是随意邀请,但朴城的一二线的大家族都在其中,包括沈家和徐家。

偏西式的婚礼,来宾都坐在教堂下方。

徐呈和其他宾客无异,并没有别的身份,他西装革履,精神面貌良好,是个合格的婚礼仪式见证者。

“S.L”总部公布婚讯,国内分部同步信息。

商太太那张脸很有标志性,但上流不敢轻易就把商董的婚姻当作谈资,只会有些用来释放惊诧的心理活动。

徐家小少爷人不知是哪路神仙,他都死了快四年了,竟然还出来了个他的爱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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