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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妍捏住名片脑子发蒙,“真的让我演女一号吗?”

“当然,并且片酬不会低于市面上的平均水平。”严淮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搭在身前,“对了,听说男一号是章汉南。”

“啊啊啊啊啊竟然是他吗?”李妍激动激动到狂叫。

章汉南是李妍最崇拜的偶像,是那种分分钟想和他结婚的存在。

李妍兴奋异常,“谢谢严老板,我一定好好拍戏,不辜负您的厚望。”

菜品陆续上桌,严淮夹起一个帝王蟹放进李妍碟子里,“作为青年演员,应该把重心放在事业上,而不是热衷于和顶流炒绯闻,你说对么?”

筷子从宋稚手心脱出,他如坐针毡,后脊冒汗。

正对面的李妍反应更大,立即从座位上站起,双脚并直,连着向严淮鞠躬道歉。

“严老板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我和小宋哥除了吃过两次饭什么都没有。”李妍嘴噼里啪啦说个没完,“我之前是不同意的,但小宋哥他道德绑架逼迫我,我实在没办法啊。”

要不就看李妍是个肉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宋稚真想把她打一顿。

人性太丑陋了,有了新老板,为自保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当初真该把开心她啃螃蟹的嘴脸录下来曝光她。

李妍还在继续,“您别生气,我以我祖宗十八代发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小宋哥最喜欢严老板您了,他只喜欢您,今生今世都是您的人,身体和心灵都只属于您。”

宋稚极力克制情绪,他真想从这个荒唐的破地方消失。自己身边就没一个真正靠谱的人。

说得都是些什么鬼话?

“我知道,与你无关。”严淮特意加重口气,“我只是给不听话的孩子提个醒,免得他以后再犯。”

李妍看着这张找不出任何破绽的官方脸,还有宋稚那张铁青般的死寂脸,她急忙把包塞进怀里,“那个,我忘了我妈今晚叫我回家吃饭,你们先吃,我先走了。”

随着李妍小跑而去的步伐,周围异常安静,连个背景音乐都没有,尴尬又冷清。

什么狗屁高端餐厅,这么贵的菜价,怎么也不来个人过来拉小提琴。

宋稚保持僵直状态纹丝不动,生怕惊扰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严淮倒显得平静自如,他夹起一只螃蟹给他。

完了,严淮哥哥这是气火攻心,要用螃蟹毒死他。可他吃这个,顶多就是过敏几天,想要命怕是只能靠撑死了。

可吃螃蟹撑死,是不是有点奢侈?

宋稚看着比餐碟还大的帝王蟹蟹,硬着头皮说:“我、我不能、吃。”

还是帮国家省点食物资源吧,非要撑死不如吃点米饭面条来得快,成本还低。

“剥给我吃。”严淮的声音冷到宋稚发抖。

见他还楞在原地,严淮继续道:“可以给你的绯闻女友夹螃蟹,就不能给你老公剥?”

人生如此艰难,为什么还要在临死前问他一道送命题?

“能、能。”宋稚低下头,战战兢兢掀开蟹壳。

他能感受到严淮直勾勾眼神,在他的手掌和脸上徘徊。宋稚自知有错,更不敢说什么,但对方的眼神盯得他毛骨悚然。

宋稚全身上下跟扎了刺似的,还要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专注于剥螃蟹,可这东西为什么这么难剥?为什么还要吃它。

“嘶——”宋稚手一抖,指尖扎出一颗血滴。

几乎在同一时间,宋稚的手腕被人握住,连同整个身体移至严淮那里,结结实实坐在他大腿上。

“别、别……”

宋稚被控制住,另一只手紧搂住他的后腰,根本不管他的挣扎。

宋稚顺着门口看,这家餐厅来往的人不多,但偶尔还是会有几名服务员经过。

严淮毫无放开他的意思,“给你绯闻女友夹螃蟹不怕被人看,坐你老公腿上却怕了?”

严淮哥哥明知道他和李妍什么关系都没有,却还要一而再而三说出来,这不是吃醋还是什么?

堂堂正正的大老板,怎么吃起醋来小气成这样。

“唔嗯——!”宋稚还没反应过来,受伤的手指传来一阵温热,随后是熟悉舌尖滑动的触感。

严淮哥哥的舌头又开始“招摇撞市”了,可他碰的哪里是他的手指,这感觉简直在要他的命。

“小笨蛋,总让我担心。”

严淮的吻落在指尖,宋稚软成一滩水,揉在他怀里彻底放弃挣扎。

这样温柔体贴的严淮哥哥,他怎么配和他斗,还没开始就全军覆没,满盘皆输。

*

直到晚餐结束,宋稚潮红的脸色都没能缓解,他坐在严淮车的副驾驶。

车内没开空调,清凉晚风划过脸颊,潮湿的气流让宋稚逐渐清醒。

他靠在车窗边一路无言,车内播放着舒缓的莫扎特钢琴曲,这首曲子严淮哥哥多前就喜欢听。

车停在别墅门口,宋稚解开安全带,却见对方还坐在原位。

他垂着头,没着急拉开车门,或许是在等对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没有风的环境令他再次闷热混沌。

“我后续一周都在国外。”

宋稚听见安全带卡扣剥离的声音。

“嗯。”没来由的,宋稚不安的心思里空落落的。

不是两天前就要走,干嘛特意等到今天。

可这次一走,又要很多天见不到了。

宋稚拉开车门,他去机场应该也不用送吧,再见也不必说了吧,显得好生疏。

宋稚心口压着一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推开车门的手都被迫沉重无比。

直到被另一只手拉回车内。

车内循环播放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宋稚的嘴唇被人硬生生撬开,连点反应的机会都不舍得给,带着侵略性的气势。

宋稚胸口冰凉,他听到了棉质衬衫撕扯的声音,纽扣顺着柔软座椅滑落至坐位边缘的金属连接处。

一颗、两颗、三颗……

柔软真皮座椅承受了两人的重量,一首钢琴曲循环三遍,也没能结束进攻者的强势掠夺。

直到失败者连连击退,在被咬麻的耳尖处,他听到了胜利者的要挟。

“宋稚,你到底在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