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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稚咬牙, 推开里侧的门缓缓走出,像个犯错的孩子,双手背身后站在严淮面前。

“为什么要躲?”严淮冷如冰霜。

在外人看来, 宋稚像个炸毛的刺猬,嫉恶如仇、睚眦必报,嘴上从不饶人。

但严淮比谁都清楚, 实际上的宋稚单纯又善良,他的世界干净到非黑即白, 也从不会给任何一个恶人耀武扬威的机会。

而这样的小刺猬,私下里只会在他面前柔软。

“为什么要眼睁睁被他们说?”

严淮的容忍限度内,绝不包括让宋稚受委屈这点。

“宋稚,回答我。”得不到反馈只会增加严淮的愤怒。

“我、我……”抠进掌心的指尖扎的宋稚生疼,“唔、别。”

严淮把人按向墙面,失控般咬痛他的嘴唇。

直到宋稚被吻到全身发软, 严淮才肯从他的唇边离开, 却依旧按住他不撒手,牙齿咬住喉结,“回答我,为什么不反驳。”

“我拿什么反驳。”宋稚后脊冰凉,隔着两层布料都扛不住大理石瓷砖的冰凉刺痛感,他喉咙被磨得发痛, 硬着头皮说:“他们说得没错。”

他只是个制造八卦娱乐新闻的流量艺人, 和出身上流社会、从小优秀到大的天之骄子怎么比?

“我连亲生父母在哪都不知道。”宋稚眼眶发红,“怎么配得上出身高贵的你?”

“高贵?”严淮嗤笑,“你对严家的私生子说高贵?”

严淮用力掐住他的手腕, “宋稚,“我经历过的嘲讽, 比你更多。”

严淮非严夫人亲生儿子的事尽人皆知,这种冷嘲热讽几乎伴随他整个少年时期。

宋稚拼命摇头,“没有,你不是,我从来不在乎那些。”

“好。你不在意我的身份,却过分苛求自己,是吗?”

宋稚被顶得哑口无言。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严淮捏他手腕的力度更痛一分,“你没有权利决定。”

“宋稚,我们之间的喜欢,我永远多你一步,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你。”

如果没有宋稚,没有那个在十四岁夜空下对他笑的男孩,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严淮。

“如果你胡思乱想,我总有方法惩罚你,罚到你不再乱想为止。”

当宋稚听到布料被撕扯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什么样的潜在危险。

严淮的失控程度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似曾相识的过程和动作,连带挣扎和求饶在这里根本无济于事。

宋稚被控制在洗手台边,他正前方就是一张半身镜。宽宽敞的空间内点着两盏白光灯,光线清晰打在让他脸红心跳的画面上。

严淮哥哥又生气了,比之前那次还要凶。

彼此间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佣人,可急切的敲门声却没有打断严淮的行动。

“少爷,小宋少爷你们在里面吗?”

“少爷,你们有事吗?”

宋稚双手撑在洗手台,紧咬住嘴唇,拼命隐匿声音。

严淮炽热的胸膛贴在他后背,对门外的佣人说:“没事。”

“哦好,老爷让你们去大厅。”

“好,稍后过去。”

严淮嘴上答应,但行动却毫无休止的意思。他双手扶在宋稚腰间,带着要挟的口气,“还敢不敢胡思乱想?”

宋稚双腿发软,咬住嘴唇拼命摇头,“不、不敢了。”

严淮错开身体放过他,帮宋稚收好西装裤的腰带,口气强硬道:“再让我知道你有这种想法,我绝不会像今天手下留情。”

宋稚浑身脱力,眼眶发红,他低头看着被人粗鲁扯坏的高定西装。

都这样了还叫手下留情?他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

严淮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他身上,将宋稚拦腰抱起。

宋稚羞耻难耐,全程把脸往他心口埋。他能识别严淮的脚步声,却听不到周围的嘈杂,对方似乎没有把他抱到会客厅。

直到宋稚被人温柔放下,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宽敞的浴室边,严淮弯身正给浴缸放水。

浴室开着暖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芳香的精油气味。

严淮放好水来到他身边,轻轻托起宋稚的下巴吻上去,刚才的怒气早已消失不见。

他随手抽走宋稚身上的西装,“可以自己洗澡么?”

宋稚拽了拽被扯开的裸.露肩膀,点点头。

“我可能会晚一点。”严淮披上西装,扣好纽扣,“你先睡,不用等我。”

“可是……”宋稚伸手扯住严淮的袖口,“我中途离开好像不太礼貌?”

暂不说那些宾客的意见,临走前连爸妈的招呼都没有打,确实不该。

“不会,是爸让我先送你回去的。”严淮轻轻拨弄他额前潮湿的碎发。

这种世俗又繁杂的活动,不需要宋稚出席,他只要开心快乐就足够了。

宋稚心口生出一团火,烤的他暖融融的,“爸爸真好,妈妈也好。”

他顿了一下,上手搂住严淮的脖子,“老公最好。”

严淮回吻过去,依依不舍,“好了,我先走了。”

“嗯,我等你回来。”

严淮刚起身,想到什么又转回来,“对了,婚礼的时间你有想法吗?”

宋稚摇摇头。

“我来定可以么?”

“嗯。”

*

宋稚在按摩浴缸里舒舒服服泡了一个多小时,而后披上浴巾从浴室走出。

他随手打开衣柜,这间房子显然是妈妈专门为他们两个人准备的,衣柜里整齐摆放着两种不同尺码的衣服,宋稚拿出一身偏小码的贴身睡衣换上。

他心满意足钻进被子里,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哟,你这是这是忙里偷闲,还有功夫给我打电话?” 互相讽刺是他和琳达的通话日常。

严家的地位在上流社会无人可及,再加上宋稚娱乐圈的流量,这场晚宴早就成为八卦记者的关注点。只可惜严家戒备森严,记者没办法进入,即便这样,光是拍下门口的宾客豪车,也足矣让热搜从下午一直挂到现在。

宋稚没心情和琳达调侃,他回忆起之前讽刺他那两个人在卫生间的交流。

“那个沈氏和吴氏企业,联系过咱们吗?”

“沈氏?”琳达思琢片刻,“那个卖薯片的沈氏?”

“嗯,应该是。”

琳达口气轻蔑不屑,“别提了,垃圾公司,早晚倒闭。”

半年前,他们的产品经理想找宋稚做代言。这种企业琳达根本不放在眼里,但那边的产品经理托了八百个朋友找琳达攀关系。

琳达一来受不了那边的狂轰乱炸,二来正好那天和宋稚吵架,她气不过宋稚成天好吃懒做,干脆帮他接下了沈氏的薯片代言。

宋稚的广告一上,他们产品的营业额直线上升,但谁想到他们旗下的公司拆东墙补西墙,赚来的钱大多用于还债,而宋稚的代言费却一拖再拖。

一个月前,琳达已经把公司告上了法庭,案件目前还在审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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