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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

“是RM珠宝创始人举办的私人慈善拍卖晚宴,圈子里很多重要人物都会来,正好带你去露个面儿,礼服都给你准备好了。”

好不容易见次面,霓音心底落空:“怎么又要去应酬……”

“情况特殊,改天我们再约会不行么?”

她向来不喜这种场合,“我就算了吧,感冒了不舒服。”

“音音,今晚这场合真的很重要,听说森瑞总集团今年新上任的董事长,我最近在争取姚导新电影的男一号,出品方就是森瑞传媒,我要过去打个招呼,你也得去结交些人脉。”

宋詹柔声劝:“我知道你感冒,你就克服一下不行?”

克服,说得轻而易举……

她心里烦闷,抗拒般想抽回手,“可我真不想去。”

他见此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霓音,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我这是为你好,想让你往上爬的更高你不明白?!你说你出道三年,明明有实力但资源跟不上是为什么,你要有背景乐箐敢那么欺负你?你现在努力,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知道吗?!”

话如针扎得霓音眸光刺痛,她偏开眼。

宋詹深吸一口气:“抱歉宝贝,我不是凶你,我这么拼就是想以后也能护着你,而且我们两个月没见,我就想你陪在我身边,行吗?”

宋詹声音温柔,握着她手所戴的绿水鬼腕表硌得人发疼,霓音见他情绪在爆发的边缘,沉默几秒,最后松口:“知道了,我去。”

只当为了他。

她不想他们好不容易见面闹得不欢而散。

宋詹笑了,“音音最懂事了。”

姜贝贝看到霓音苍白的侧脸,心疼却不敢多言,只问是否要陪同,宋詹说到时候在门口候着就好。

化妆师给霓音化妆,姜贝贝给霓音拿了感冒药,随后刷着手机,正好看到条新闻:

[森瑞传媒高层大换血,森瑞新任掌权人贺行屿开拓完欧洲市场,于近日回国,欲直接接管其控制权……]

她随口问:“森瑞的新董事长是叫贺行屿吗?”

那三字飘到耳边,霓音无声一怔。

宋詹说是,姜贝贝看着手机惊讶:“这个贺行屿竟然是京市四大家族贺家的长子,才二十七岁就接管森瑞了,这么厉害……”

她往下划看新闻,就被男人的履历惊到——

贺行屿,贺家同辈排行老四,保送清华,MIT硕士毕业后进入国外顶尖投行磨炼,在国外创建霆海资本,目光独到,年纪轻轻就成为风投圏的神话。

去年他回国,在贺家掀起腥风血雨的权利争夺,继森瑞前任董事长去世后他继承了集团,随后整顿肃清,大力改革,如今的森瑞市值千亿,商业版图遍及世界。

至于森瑞传媒,不过是森瑞旗下的一个公司。

但有其做靠山,便可一路坦途,不然乐箐敢拽到天上。

新闻里还有一张贺行屿的照片,是前几年一个路人的抓拍,曾经登上过热搜引爆全网。

照片是在巴黎拉德芳斯区的冬夜,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停在总部大厦前的VIP车位上,男人坐在后座正处理公事,橙黄的路灯灯光落下,他一身黑褐色大衣,气场冷欲,宛若只可远观的千年雪山。

“小说照进现实,这是妥妥的京圈大少爷啊!”

姜贝贝花痴。

宋詹想到某些往事,嗤笑:“我和他曾经高中是隔壁班同学,还是校网球队的队友。”

“那你们当初很熟啊?!”

“没,他性格很冷,聊不上几句,其实他这种人就是幸运,家世好,不然就凭他自己现在能有这成就?”

姜贝贝想到一事:“宋哥,你和贺行屿是同学,那音音姐你们仨都是校友啊,音音姐你认识这个贺行屿吗?”

霓音视线微晃,宋詹就率先接了话:“音音高一,我们高三,不在同一栋教学楼,她肯定不认识,顶多就是听过名字。”

随后宋詹接到工作电话,话题结束,霓音红唇动了动,话停在了嘴边。

“嫂子,眼睛闭一下,上个眼影。”

化妆师轻柔的声音响起,霓音回过神闭眼。

商务车驶进市区,夜幕下的车尾灯汇聚成霓虹火海。

化好眼妆时,霓音睁眼看到车子正好经过CBD,外头一栋特殊形状的摩天大楼格外抓眼。

京市无人不知。

大楼最高的那三十层,正是森瑞集团的中国区总部,高耸伫立,欲触云端。

“贺行屿”这三字再度浮现耳畔。

她脑中不禁浮现少年那清冷淡漠的模样。

还有那段……特别的羁绊。

好像,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现在的他,应该更陌生了……

霓音的眸被橘红车流晃得波光粼粼,很快收回思绪,没再多想。

……

半小时后,海祁庄园。

今晚谢绝媒体,经过重重身份审核,商务车终于驶入大门。

霓音换好衣服下车,宋詹看到她一身红丝绒长裙,乌发如绸缎绾起,一双狐狸眼清澈如水,沁满了骨子里的柔媚多情,他眼睛亮起:“音音,你今晚这身特漂亮。”

霓音压下疲惫被他牵着。

穿上他带来的高跟鞋,脚后跟生疼。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琴声悠扬。

许多人转头看到他俩时,眼神各异,有朋友笑着走上来:“詹哥,你这是带嫂子高调出席啊,不打算金屋藏娇了?”

宋詹给霓音介绍,双方打招呼。

朋友笑:“嫂子之前在电影里就美若天仙,詹哥这下有面儿了。”

宋詹懒洋洋揽住霓音,勾起唇角:“那当然了,不漂亮我能看上?”

几人笑着,霓音偏开眼。

宋詹最好奇一事:“对了,森瑞的贺总来了吗?”

“来了,”对方说刚刚RM珠宝的陈总亲自陪同,现在不知在何处,“贺总神秘得很,估计等拍卖会开始才露面。”

今晚到场的人无一不想和贺行屿攀上点关系,奈何即使在一个场合,男人位高权重,不是轻易能搭得上话的。

没见到贺行屿,宋詹先被许多人围上,如今他步步高升,也是多人追捧。

霓音感觉自己像个人形挂件站在一旁,半晌忍不住挣脱开被握着的手,说去休息。

“要我陪你吗?”宋詹问。

看到和人聊得热火朝天的他,她淡道:“不用。”

“行,等会儿来找你。”

她独自离开,到饮食区喝了杯热饮,实在觉得吵闹,便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

庄园地势复杂,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她曾经来过几次,听人说过如今是私人的地盘。

沿着螺旋楼梯踱步上楼。

耳边攀谈声渐疏。

她见到间类似于休息室的会客厅,里头此刻无人,有几张沙发,还有个调酒的吧台,壁灯熏黄昏暗,墙壁上的古希腊时期壁画神秘诡谲。

霓音往里走,欣赏着壁画,耳边一片安静。

她往里走,随处逛着,看到有扇半掩的玻璃门,她正打算推开进入下一个房间,忽而后方突然传来道低沉淡漠的嗓音——

“霓小姐。”

安静的室内这声音突然响起,恐怖得让人一惊。

霓音吓了一跳,飞快转头,这才看到室内的角落站着一人。

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着雪茄,一身质感高级的高定西装三件套,面料挺阔板正,外头披着黑色羊绒大衣,身型颀长高挺。

西装往上,是一张精雕细琢的脸,眉眼深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个金丝边眼镜,双眸深邃如冰封万年的漆黑湖面。

室外夜色凛冽,庄园外的灯影绰绰落在他身上,如洒满银霜,他周身的气场仿佛比这冬日更加寒冷。

忽而间,仿佛身临那个飘雪的巴黎冬夜。

他从照片里来到现实。

那张脸她一眼认出——

不正是大家心心念念想要遇见的贺行屿。

墙壁的挂钟滴答作响。

时间宛若坍缩在他们这相隔几米的方寸之地。

霓音脑中空白,就见男人视线落向她,薄薄镜片下的黑眸深不见底,开口嗓音磁冷:

“再往里走,是我的私人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