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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仿佛下了一夜的春雨。

淅淅沥沥间, 玫瑰饱得沛雨盈润,树藤抽出百万芽尖。

第二天,太阳缓缓升起。

澄澈的日光倾斜而下。

早晨六点多, 淡淡的光亮透过落地?窗后薄薄的白色纱帘投照进房间里, 灰尘在光道里跳跃。

房间里静悄悄的。

世界恢复秩序,只剩一室艳靡。

此刻地?毯上有些凌乱, 抱枕,领带,贴身衣物,还有真丝睡裙和浴巾等等, 堆叠交织。

今早快临近凌晨两点, 一切才归于沉寂。

此刻美人儿正在睡梦中。

半晌, 感?受到搂住纤腰的臂膀微动, 霓音迷迷糊糊轻咕哝了声,耳畔就传来?男人温和的嗓音:

“还早, 继续睡。”

霓音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只安心窝在他怀中。

似乎又做了几个梦。

霓音再度醒来?时,外头天光大亮,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感?受到身旁已经空了,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闷闷的酸累感?瞬间蔓延开四肢, 她细眉微揪, 没想到后劲儿这么大。

毕竟是养了这么久的羊,昨晚自?然是被从里到外都?被细细吞吃入腹。

霓音困倦睁开眼, 发?现自?己已经套上了一件睡裙。

不过即使穿上裙子,也掩盖不住昨夜男人惹出来?的的浅淡痕迹, 霓音白若春雪的皮肤本就如瓷器般娇贵,此刻胭红点点, 如经过一夜雨水滋养,在春日里盛开的朵朵桃花。

只是那雨,实在太绵长。

时而温柔,时而狂暴,从柔到烈,多番吹打,她压根就遭不住。

霓音脑中不由?得回放着昨晚近疯的画面,面容再度浮现一层桃红。

换做是从前,她怎敢想象,有朝一日贺行屿会这样和她亲昵到骨子里……

浴室里正传来?水声。

霓音慢慢坐起身,半靠着又眯了会儿,过了会儿浴室的门被推开,洗完澡的贺行屿走了出来?。

男人身型高大,面容剑眉星目,五官明?晰,倒三角身型比例明?显,浴巾从布满鲨鱼线的窄腰绕过,承迎着从上往下滚落的水珠,男性荷尔蒙气息蓬勃。

只是和昨晚见过的不同,此刻几道浅浅红痕分布其上,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留下指痕的罪魁祸首不言而明?。

她昨晚受不住时,也失了力道……

贺行屿向来?在外人面前是淡漠难以?接近,多少女人想夺得他的心都?无计可施,之前霓音还甚至听人说过,哪怕和他只是有一段露水情缘,体会那美妙滋味也算满足了。

如今,那滋味她算是尝到了。

仍旧记得昨晚情意绵绵渐深时,他一边发?了狠,一边故意逗问?她:“感?受到了么?”

她脑中迷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听到他气音落下,低哑如含了沙的嗓音层层钻入耳蜗:“没有其他人,从头到尾,只有音音一个。”

无论是话还是动作?,已经足够说明?爱意。

蚀骨的满足感?大抵如此。

此刻贺行屿不知道小姑娘心头思绪浮过万千,看到她如小猫般窝着,走了过来?:“睡醒了?”

“嗯……”

他上来?,就将她搂进怀中,霓音脸颊泛红看他:“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刚刚起来?锻炼了。”

这人的精力怎么这么充足……

“你不累吗?”

他打趣,“这话是不是该我?问?你?”

她身子被他放平,贺行屿侧身笼罩而来?,淡淡揶揄:“昨晚最?后抱人去洗澡的时候,累得都?快睡着了。”

体力悬殊过大,小姑娘本来?就身娇,怕她一开始受不住,昨晚只简单两顿,可每一次男人都?极近磨人,初次体验到的那新鲜滋味一波推着一波而来?,到最?后累得像是参加了一场马拉松。

霓音羞赧脸红,贺行屿的吻落下,低声问?:“那里会不会疼?”

“有一点点……”

“我?看看。”

“别……”

他察看着,霓音红唇吐出软绵气音,酡红了脸,半晌他将她重?新笼进怀中,低声道:“是有点肿了,等会儿去买点药。”

她又甜又软嗔他:“昨晚最?后的时候你怎么不收着点力,现在知道愧疚了……”

他扯起唇角,哑音贴在她耳畔:“最?后我?要是慢点,音音能接受么?”

明?明?到最?后,她情到浓时,也哪有什么理智和羞涩可言,只缠得他更紧。

其实男人已经足够温柔耐心,基本上痛感?很快消散,只是因为?他实在太……她一时间还没办法适应,昨晚一开始还说害怕,可后来?他步步进深,她竟然全盘适应,发?现倒是可口的很。

贺行屿还坏得问?她喜欢么,她都?羞透了,咬唇故意不回答,可是身体已经替她回答,还好总统套房够大,被单换不了,房间够多。

想到某些画面,霓音脑中冲击上羞意,不想搭理他了,贺行屿把玩着她发?丝,偏要点破:“音音,你知不知道自?己昨晚有多勾人?”

她甜得像个消融了的冰淇淋。

也不知道小姑娘怎么长的,每一寸每一骨都?明?艳至极,时不时的主动,都?快让他疯了。

霓音压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我?才没有,是你比较有经验……”

她抬头看他,轻咬红唇:“说说看,你在国?外有几个女朋友了?”

贺行屿偏眼一笑:“你猜有几个?”

昨晚他游刃有余掌控全局,她像只小白兔,在他面前显得好青涩好笨拙,霓音倒也不是介意这个,只是听到这话,难免酸溜溜的,“怎么着……也得有两三个了。”

他笑了,霓音心里更酸了:“难道不止吗……”

“笨。”

他笑意更深,把她吻得晕头转向,“昨晚不都?说了么,自?始至终只有音音一个,所以?国?外哪来?的女朋友?”

霓音心间掀起涟漪。

所以?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他眼底滚热看她:“不是有经验,只是很多东西是男人的本能。”

霓音脸颊更红,感?觉这从本能而来?的体验已经足够让人感?觉好了,她失神?间在他身上留下的印子就是一种证明?。

霓音抚过,“疼不疼?”

只是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就跟小猫似的,贺行屿打趣:“你不是说要宣誓主权?这样够不够?”

她说礼尚往来?,“那、那我?身上你也宣誓主权了不是吗……”

他笑了,“嗯。”

从里到外,她现在都?是他的。

耳鬓厮磨许久,心头甜丝丝的,贺行屿怕她饿了,把她捞起来?,“腿酸不酸?抱你去洗漱?”

她警铃大作?:“不要。”

“怎么了?”

“等会儿你又胡作?非为?……”

霓音想到昨晚本来?他说了就一次,可是抱她去浴室时,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又纯又惹人,说让他抱,脚丫子有点冷,谁知最?后就被他抱回了房间。

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人再这么得寸进尺了。

她看到他浴巾下已经气势汹汹了,她脸红如滴血,从他怀中逃出去,“我?自?己去洗漱。”

她飞速溜走,头也不回,惹得男人失笑。

在浴室磨蹭了一会儿,洗漱完她走了出去发?现房间没人,茶几上摆了酒店送来?的精致早餐,她到了书房,贺行屿正在里头敲电脑。

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白衬衣黑西裤,妥帖板正,衬衫纽扣挤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下注视电脑屏幕的黑眸锐利沉冷,仿佛完全没有七情六欲。

谁曾想摘掉眼镜,脱了西装,他是那样又凶又烈,便是另外一个模样,妥妥的斯文败类。

霓音脸上温度攀升,不敢想了,掐灭思绪走过去,到他身旁就被他拉到怀中坐下。

他从背后圈住她:“饿不饿,马上就好,这封邮件回复完。”

“没事,我?等你,你慢慢来?。”

霓音扫过他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英文,眨巴眨巴眼睛,“我?能看吗?”

他笑,“你是董事长夫人,什么不能看?”

她随意扫了几眼,倒也不感?兴趣,他敲击着屏幕,时不时还吻一下她侧脸,像是故意逗她脸红,霓音没想到这人这么幼稚,嗔人:“贺行屿,你到底多大了……”

男人失笑的声音落在耳边,“我?多大你不知道么?”

霓音脑中烘得一声,羞愤:“我?、我?说的是年龄……!”

他无声勾唇,“嗯,两个你都?知道。”

“……”

她气鼓鼓得直接闭麦了。

这人,18不起吗……

霓音把玩着桌面摆件,看他正经下来?继续回复邮件,想到他平日里那么忙,她忍不住心疼:“贺行屿,感?觉你走到现在很不容易,你在国?外的事我?都?没听过呢。”

这几年,他一个人摒弃了森瑞太子爷的身份在国?外闯荡,绝对是经历了很多。

霓音一直坚信一点,站在什么位置,就要付出多少努力,贺行屿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除了天赋异禀,必然是吃过很多苦。

贺行屿闻言,神?色顿了顿,“那几年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直拼命赚钱。”

“那我?也想听听,以?后你可以?和我?分享,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就像你让我?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你,”她抿唇,“夫妻之间是一样的。”

他心间柔软:“好,以?后告诉你。”

霓音莞尔,小脑袋瓜又开始胡思乱想:“贺行屿,你平时从事的都?是合法经营吧?”

“几个意思?”

“你反正记住,非法的不能做……”

贺行屿被她逗笑,“在胡说什么? ”

他正经道:“不会有,你放心,我?不会拿我?们的未来?去冒险。”

他背后不是他一个人,还有整个贺家,如今还有她和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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